羅娜「唰」地一下推開了王子書房的門。王子被嚇了一跳,用眼角恨恨地瞄著她。他現在心情相當不好。羅娜看清他的臉的時候驚叫了一聲「您的臉怎麼了?」王子趕緊摸了摸她盯著的下巴,摸到了一道細小的傷口。正是黛靜的傑作。他除了肩膀上被咬了一口之外,身上還有不少被黛靜抓出來的傷痕,還有幾處被她擰出的淤痕。好像還有幾根頭髮被拔了下來。黛靜倒沒有狠心到抓他的臉,估計是指甲帶上的。饒是這樣他也惱怒得很,摸著自己下巴上的傷口恨恨地想;這個該死的野貓!哪天把她的爪子全剪下來!雖然在發狠,臉上卻是一臉忸怩。
羅娜驚訝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聽說昨天在塔裡抓到了杜威爾,請問……是因為什麼?」
一聽這話王子頓時氣不打一處出。本來遇見了這樣的事應該低調,但昨天發現他的時候因為猝不及防,咋呼開了。既然連羅娜都知道了,看來塔裡已經是人盡皆知了。自己的女人被人染指已經夠惱火了,被這麼多人知道了更惱火。他頓時沒好氣地說「這不關你的事!好像你沒資格爭風吃醋吧羅娜一怔。本來她聽說杜威爾在黛靜的房間裡被抓住了,再聯繫黛靜昨天來找她時的怪模樣,立即省悟可能是爛好人黛靜一時昏了頭,想幫杜威爾和她見面,不知怎麼的敗露了。沒想到看王子的態度竟像是黛靜和杜威爾有什麼曖昧,被他抓住了一樣——她是知道其實王子有多看重黛靜的。她被王子弄得有些迷糊,但她確定杜威爾除了她不會愛別的女人——有些欠扁地自信,所以認定是黛靜帶杜威爾進宮來。不小心被王子發現了,引發了誤會。其實這個形勢對她很有利,她只要什麼都不說.ww,更新最快.靜觀其變就可以。但是這個念頭一出她忽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恥辱感,咬了咬牙。走近幾步,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對不起,我覺得您好像誤會了……」
黛靜用條圍巾遮了脖子上的吻痕,低著頭從房間裡溜了出來,偷眼看著從她身邊走過地人們。大家看她的目光果然很奇怪——能不奇怪嗎?昨天大家都看到王子暴怒地從她房間裡揪出一個男人。大家當時都認為她死定了。沒想到她今天還活著,都感到非常驚詫。黛靜假裝看不見他們地表情,問明了杜威爾正被席格看守著,便急急地趕去,希望他現在手腳還齊整。
席格正一臉悲憤地看著杜威爾。原來他看黛靜和王子即將鬧崩,心裡非常微妙,一面以忠僕的心腸為他們感到痛惜,另一方面又以「第三者」的身份抱著竊喜,沒想到即使她和王子鬧崩了也輪不到他。黛靜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另找了一個。一想到這個他就惱恨得想死,看著被綁在柱子上,一臉木然一言不發的杜威爾——杜威爾為了怕連累黛靜。閉緊嘴什麼都不說,就想戳他幾
但他知道不能輕舉妄動。昨天王子雖然氣得要發狂。但只是把杜威爾打暈了而已。並沒有傷害他——絕對是顧及黛靜的感覺,由此可以看出他對黛靜有多重視。他還真為王子感到不值——現在他已經和王子「同仇敵愾」了。
幾聲膽怯地敲門聲響起。席格已經猜到了會是誰。衝到門口「唰」地一聲拉開門,果然看到黛靜一臉難堪地站在門口。他頓時感到渾身的血都湧上了頭頂,沒等她開口就吼了出來「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我……幹什麼了?你們都誤會了,其實……」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你才被王子疏遠幾天啊!?你就飛速再找了一個……你就這麼飢渴嗎?」
黛靜被他吼得頭腦發麻,怒氣也上來了,大聲喝道「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麼回事?怎麼都一副行使應有權力的樣子?我是你們什麼人?你憑什麼對我吼啊你?」
席格被喝得啞口無言。忽然注意到她說的是你們,頓時醋意湧起王子也對她「行使權力」了?他對她幹什麼了?
黛靜見杜威爾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忙朝他走過去。杜威爾不敢看她,一臉慚愧。
席格「唰」地一下伸手攔住黛靜「你幹什麼?」
「你這麼緊張幹嗎?我又不是想劫獄,我只是想看看他!」
「王子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接近他……」
「我只是看看……」
正在鬧成一團的時候,一個侍從氣喘吁吁地衝進來「王子的命令!」
「呃?」席格和黛靜立即靜了下來,幾乎是屏住呼吸地等著他下面的話。
「王子地命令……不追究這個傢伙了,把他偷偷放掉!以後假裝沒這回事!」
「啊?」席格和黛靜都叫了出來。席格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樣子,幾乎馬上就要吐血倒地。黛靜則是一臉駭然,還沒有來得及感到驚喜。
這不像是王子地作風啊?他怎麼了這是?
黛靜走到王子的書房門口,猶豫再三才敢敲門。得到允許之後怯生生地推開門,先探進去半個腦袋。不知是她心裡有數還是目光敏銳,她一眼就看到了王子下巴上地傷痕,連忙像犯了錯誤地小孩一樣,低著頭溜了過去。
王子低頭看書,沒有理她。黛靜瞅著他的傷口,過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痛……嗎?」
「你說呢?」王子鼓著眼睛看著她。聲音很冷。
「呃……我非常抱歉……不過我身上也被你弄傷不少處……」黛靜開始慌了。她似乎預感到今天不會很輕鬆地過關。
「你還真閒啊,能閒到把杜威爾運進來見羅娜!」王子冷笑著說。這是聽羅娜說地。說來也奇怪,知道黛靜把杜威爾運進來是為了這個目的——雖然也是在觸犯他的權威,竟不如何生氣了。放杜威爾是羅娜請求的。雖然他只把她當擺設,但還得顧及她的情緒——畢竟得讓她當好擺設。再說杜威爾只是個傻瓜,不會弄出什麼後患,也沒幹什麼事情,放了他也沒什麼。
黛靜聽到王子如此說臉立即漲得發紫,羞慚地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心裡亂想他不會以為我是想存心讓他和羅娜過不好吧?不會想到的吧。
「我當然也不能讓你什麼懲罰都沒有,對吧?從今天開始起,你到藍內特身邊去,作她的侍從。」王子不再看她。兩個重要的女人放在一起保護。自己少看到她,也會少受點困擾。
「可是……」黛靜失聲叫了出來,但還是沉重地低下頭去。沒辦法,作錯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