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娜撿起了戒指,把它藏到了口袋裡。她忽然看到王子的袖子下面隱約露出個銅瓶。這個銅瓶她從沒見過。她早就利用跟在藍內特身邊的便利,把王子的房間仔細觀察過了。在宮中工作多年的她立即敏感地意識到銅瓶裡可能是什麼機密。她的敏感也就到此而已。她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枚戒指和銅瓶有什麼關係王子正沉著嗓子對親兵隊長和副隊長下令「你!立即帶上你的人去城下搜索。他至少摔斷了腿,應該跑不遠。還有你!立即去找宮廷衛隊長,告訴他宮廷裡又有了刺客!再去找法官,把動靜搞得越大越好!」
親兵們得令之後立即衝出房間。守門的士兵也回到門外守衛。羅娜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羅娜。」王子忽然叫起了她的名字。她本能地一凜,藏在口袋裡的握著戒指的手也捏得更緊了。
「你回藍內特那裡去吧。不要告訴她出了事,讓她睡個好覺。」之後王子一眼也沒有朝她多看。他的意思很明顯出去。
羅娜低下頭輕輕地退了出去。新發現帶來的刺激使她並沒有感到如何沮喪。因為剛才的事故守衛的士兵增多了,她守在門口也的確多餘,而且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自己發現的戒指,就乖乖地回去了。
羅娜把房間裡蠟燭都點上,把戒指放到眼前仔細地觀察。一開始她以為這是哪個女人丟在王子的房間裡的,因此特別留意上面有什沒有什麼花體字.,電腦站新最快.很快她便發現,這個戒指好像不是什麼平常的飾物。上面有看起來很顯赫的家族徽章,還有很多政治意味很濃地圖案。因此它的戒面看起來像個印章。而且。在戒指的內側,她還發現了一行字永遠效忠亞格耐斯王子殿下。和戒面上地花紋比起來,刻痕很新。應該是新刻上去的。
羅娜感到一陣冷風從背後吹來。她地眼前立即閃出了那個銅瓶。她明白了,這不是什麼私情物件。而是一個政治信物!她竟然把這個事關重大的東西偷了過來!她惹出大麻煩了!
怎麼辦?怎麼辦?羅娜驚慌地朝房間的各個角落亂看。每個角落裡都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她作的蠢事,幸災樂禍地朝她獰笑。
得想辦法還回去!得想辦法還回去!羅娜的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要還回去談何容易?既然是機密,王子肯定會把他藏得嚴嚴實實,這次是他受到外界干擾。百密一疏才讓它到了自己手裡,要想不被發現地還回去,肯定比登天還難!直接還回去?顯然不可能!王子如果知道她偷偷地把機密拿走還仔細觀看,不可能不懷疑她,以後她還怎麼……
羅娜地手因為過於驚恐而肌肉僵硬,戒指從她的指間滾了下去。掉在了地上,「錚」地一響。羅娜不停顫抖的身體忽然靜止了下來。她慢慢地低下頭,看向那枚戒指。
為什麼,不賭一把呢?這個戒指既然對他很重要。他會不會因戒指而對我另眼相看呢?只要我掌握著戒指,說不定他……羅娜盯著戒指,臉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就像她的在臉整個龜裂。那枚戒指在她的眼裡,也似乎正燃燒著灼灼的火光。愛情。有時候很會變成可怕的魔鬼。把一個人引上歧路。毀滅在那裡。
宮廷衛隊、王子的親兵、法官手下地各色人等,包括守衛京城的軍隊在京城和王宮裡搜尋了一夜。一無所獲。在王宮的城牆下只發現了一灘血,人卻不見了。看來昨天那人並不是單獨行動。接應他地人還不只一個。看來想要謀害他的人真是了不得。竟敢在一個晚上兩次下手。也許他是太強大了不在乎。不過事實也可能恰恰相反。也許他是根本拼不起,才想在最短地時間裡速戰速決。王子存心把這件事鬧得不可收拾,要求對京城裡所有地居民進行排查。
對手敢行動,就表明氣氛還不夠。得把氣氛搞得更緊張一些。
黛靜得到消息的時候,王子已經出宮親自監督排查去了。等黛靜找到他地時候,他正穿著一身的鎧甲,站在關卡旁邊的高台上,俯視著接受排查的人群。京城的城門已經關閉,在各大集市和重要街道都設了關卡。通過的人一個都不可以放過。這陣子只是在街上排查,過陣子據說還要去居民家裡挨家挨戶地搜查。
黛靜跑到高台下,費力地伸長脖子,因為她跑得很急,又很擔心,說起話來語無倫次「你!有沒有什麼事!?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啊,沒什麼事情,」王子說道,聽語氣似乎是隨口一說「你快回去!外面不安全!你要是不老老實實地呆在宮裡,我會分心的。」這是實話,也很不客氣。黛靜見王子嘴裡和自己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著接受排查的人沒有動,不禁又添了幾分「路人甲」的沮喪,垂著頭走了。王子朝她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轉回了被排查的路人們身上。
「怎麼樣?」幾個穿著百姓服色,卻氣宇不凡的人藏在一個角落裡,領頭的那個正在向探聽消息回來的同伴打聽情況。
「情況很不好!」打聽消息回來的人氣喘吁吁地說「派查得很嚴!估計即使我們亮出王家徽章,士兵也不會向以前那樣看一樣就放行,而是會把我截住再上報!」
「那怎麼辦?我們可不能讓她落在那幫人手裡!」領頭的人朝身後看了一眼。辛迪正蜷縮在他們身後,頭臉照舊裹得嚴嚴實實。似乎還在微微地發抖。
「我們現在只有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風聲過了再說!」一個同伴沉著嗓子說。
領頭人想了想,輕輕咬住了嘴唇。只有這樣了。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骨節已經開始發白。本來他們就已經遲了,如果再失陷在這裡的話,怎麼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