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傳來特裡的慘叫聲,看來死亡騎士已經掛綵了。
但這一聲吼好像給伊迪絲注射了強心針一般,亡靈巫師猛的爆開冰寒之氣,揮舞冰龍歎息如同旋輪一般。
寒流瞬間升起,如魔爪一般的襲捲過戰場,將散碎的骨頭重新拾攏在一起。
無數的白骨碎片圍繞著伊迪絲,如布幔一般的翻飛,遮擋下了所有的遠程攻擊。
特裡第二聲慘叫又發出,同時伴隨著的是涼風的歡笑。——看來虐待狂女王玩的很高興啊!
但伊迪絲卻接受不了自己的情人被別的女人調教,亡靈巫師揮轉冰龍歎息指向了城門。
法杖頂端的龍骨頭上兩隻黑洞洞的龍眼一閃,猛的鄙薄出兩道湛藍的冷光。光芒互絞,寒氣逼人,亡靈的魔法流拖帶著無數的碎骨組成骨龍的形體的飛沖而來。半路上遭遇自己骷髏兵,便一同絞碎進了骨龍的體內。
莎莉葉和火花雙雙將魔箭射向下方,竭力阻止骨龍衝撞大門。三道魔法力量在吊橋上爆炸開來,火光骨塵飛舞遮蔽住了視線。
但就在大家鬆一口氣的時候,一聲金屬摩擦般的龍嘯聲再次傳來。
伊迪絲釋放出最後的力量,使骨龍再次收集散碎的骨片,猛的撞開了半開半閉的城門。
特裡抓動這微毫之間的機會,策動夢魘馬飛馳而出。丟開自己的手下,死亡騎士飛奔向前,撞碎擋路在骷髏戰士飛奔而去。
「逃掉了,怎麼辦?」火花急切的問道。
「的確很厲害,竟然能在這種情況奔走。不過他還是沒有我預料的長遠,跟我來吧!」
我從城牆飛身跳了下去,而一明一暗兩位精靈弓箭手緊跟在我的身後。斬斷骷髏騎士的殘兵敗將,我們向著特裡西方追去。而牛頭酋長則帶領著戰士們,出城開時清理起了戰場。
飛奔了不長一會兒,便聽到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楊森的巨劍與特裡的魔劍硬生生的對撼在了一起,碎石和斷木四散飛射了起來。
而蹲在旁邊觀點的則是吃著零食的剎那,還有撕咬著夢魘馬的地獄犬。
雖然我的伏擊計劃已經安排很完備了,但以防特裡逃跑,我還是預留了一張王牌。
在楊森退回都城的時候,我便吩咐剎那帶著地獄犬和楊森埋伏在特裡逃回營地的路上。
地獄犬果然不讓我失望,搏殺了死亡騎士的夢魘馬。而楊森也沒有讓我失望,在戰鬥中逐漸佔居了上風。
楊森與特裡的劍架擋在一起的時候,狂戰士靈活的棄劍揮拳,一隻沙缽大的鐵拳重重的轟擊在特裡的胸膛上。
死亡騎士慘叫一聲,吐著血線飛摔了出去。
而楊森則如一隻猛熊般的躍跨而上,舉拳砸向對方的面門。這勢大力沉的一拳打下,整張臉恐怕都要平鋪在地上了。
但那拳頭卻在離特裡面門一公分的地方突然停下了,只餘下劇烈的拳風劃破了特裡的面頰。
楊森這個白癡又開始發呆了,可能又在懷念兄弟親情吧!而死亡騎士卻趁機舉起魔劍,反手向著弟弟的後心捅去。
兩道魔法箭無分先後的撲殺而止,彈飛了特裡的魔劍。
拔開樹叢,我帶著兩名精靈弓箭手走了過來。
剎那絲毫沒有注意到楊森的生死,只是邊吃著邊抬起頭來向我笑了笑。
「特裡,輸了就是輸了,趁機偷襲可不是騎士所為啊!」
特裡向我恨恨的呲了呲牙,「使用奸計暗害我,你也算不得什麼騎士。」
我對此無法反駁,不過我雖然是騎士王,但好像一直以來也沒以「騎士」自據。
「特裡,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約瑟夫的為人。你這次慘敗而歸,不怕約瑟夫將你變成傀儡嗎?」
剛才特裡只顧逃命,現在經我一提醒,雙眼中馬上出現了一絲後怕。但他那倔強的性格卻不輸於楊森,狠狠的說道「難道你想收降我嗎?我才不會投靠你這種浪蕩的國王。」
「你說的還真是難聽……」
我倒是還能忍著與他交談一會兒,可火花卻拉出火焰箭準備焚屍了。
「蘭斯,我,我求你放過他吧!」
我看了看旁邊的楊森,那白癡正在十分認真向我請求。楊森的請求是不能回絕的,我只好饒過特裡的性命了。
「算了!反正殺一個喪家之犬也沒有什麼意思。」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特裡毫不客氣的站起身來,撿起魔劍金之咒術,看了一眼已經被地獄啃掉一半的夢魘馬,憤恨的走進了樹林。
「作為饒你一命的勝利者,問一下你想去哪裡啊?」我朝著失敗者的背影喊道。
「德蘭士帝國。」特裡毫不迴避的回答一聲,融入了叢林之中。
眼前是一片落葉的世界,青春已逝的葉片進入了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個過程——伴隨著泥土,融入大地母親的懷抱。
死亡騎士的血漬和夢魘馬的屍體慢慢的被落葉覆蓋掉了,與特裡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就這麼放他走了?」剎那抬頭問道。
我輕輕的摘掉小丫頭黑髮上佔著的幾片枯葉,突然發覺到今年的秋來的好早啊!
「殺掉特裡也不會左右戰局的,還是隨他去吧!」
「可是如此一來,便給戰局添加了一個未知因素。」火眼的精靈試著分析道。
「是一個未知。但對於約瑟夫和我們都是一個未知。」
楊森依然頹廢的坐在大樹下,看來他是不希望再見到這個讓他難決的未知了。
都城方面的掃尾戰鬥應該已經結束,牛頭酋長帶領的獸人們大概現在都在啃排骨吧!
「我們該回去了。」
「不秋遊了嗎?」剎那問道。
「現在是秋遊的時候嗎?你有點責任心好不好,現在除你之外還有誰有秋遊的心情啊?」
「父王,其實我也想秋遊。」火花說道。
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缺乏責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