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半缺,秋風高爽。
——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謂的「月黑風高殺人夜」吧!
懷帶著「不要你死,就是我亡」的必殺信念,我們踏上了拯救貝蒂的道路。這次的計劃過於走險,對參與人員的要求也相對十分的高。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我對救助貝蒂都有責無義務,所以第一個踏上踏進了黑暗。
剎那微笑著向大家擺了擺手,嚼著一根**火腿緊緊跟隨著我而來。
莎莉葉依舊保持著冰美人的姿態,撫摸了一下夜色黑亮的皮毛,帶著魔獸步行融入黑暗。
各位送行的人靜靜的看著我們逐漸消失,我知道他們的心情比我更加的擔心迫切。
「收起吊橋,全城戒嚴!……」雷克斯粗啞的嗓音起了命令。
我低頭看了看緊隨在身旁的剎那,只能見到一縷黑亮的髮色映著微微的月光在閃動。
小丫頭悶不吭聲的低頭向前走著,因為我執意要將大型的魔獸留在城內,沒有玩伴的小丫頭只好將興致全花到了**火腿之上。
我摸了摸剎那的小腦袋,低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嗯!……沒問題!不就是去見情敵嘛,跟隨著你這麼久,我早就習慣這種場合了。」小丫頭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今晚很危險的。」
剎那擺了擺手,嚼著火腿說道「這個我就更習慣了。除了你以外,危險便是我的伴侶了。」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莎莉葉。
暗精靈小姐不遠不近的跟隨著我們,細長的精靈耳朵四下裡旋轉著,警惕的收集著信息。
「雖然已經作了很多的安排,但我不敢肯定今晚大家都能活著回來。」
我握住剎那剛抓到火腿的油膩小氣,加一隻手伸向了暗精靈小姐。莎莉葉猶豫了一會兒,羞澀的將臉蛋轉向了一邊,但纖手卻悄悄的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緊緊的攥住兩位同伴的手,感受一下這可能是最後的溫暖。
小丫頭倒是無所謂,甚至閃動的大眼睛告訴我,「這個不能完全的表達感情,你應該抱緊我好好的親吻一陣子。——而且還要那種舔舌頭的濕吻喲!」
可敏感的莎莉葉已經到了感情承受的極限,連那兩隻靈活的小耳朵都如失控的風車一般的混亂的旋轉了起來。
「蘭,蘭斯,請放手吧!你,你會讓我失去意識的。」莎莉葉氣若游絲般的說道,淡緊色的雙唇間緩緩的吐出了一團白氣。
「放開你,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今晚不可以做冒險的事,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首要考慮的條件。」
「嗯!我,我知道了……」
莎莉葉奪回了自己手,雙手如祈禱般的合抱在胸前,好一陣才降下體溫,又恢復了冰美人的姿態。
「哼!蘭斯,好偏心。為什麼不叮囑我?」剎那生氣的將手撤了出來,小嘴巴高高的撅向了天空。
「叮囑你也沒什麼用。今晚,你不要遠離我的身邊,我要時刻的盯著你。」
「最喜歡蘭斯了。」小丫頭如同換面具似的將臉一翻,高高興興的抱緊了我的腰。
「你的感情是不是也變的太快了?」
「討厭啊!人家剛才不是在假裝生氣嘛!蘭斯泡到那麼多的女孩,還不知道女孩子的心理。」
我的眼皮不經意的跳了兩下,「我,我又不是故意要泡的。對這種事情,當然沒有研究了。」
逐漸接近了肯尼所約見的山谷,山路果然如同迷宮般的難轉,而且地勢起伏極為險俊。
這種道路對於我們這些冒險者還好說,對於貝蒂女王就有些困難了。
我伸手摸了摸夜色光滑的皮毛,拜託的說道「夜色,過一會兒就要靠你照顧貝蒂了。」
夜色極有靈性的點了點頭,搖晃了一下背上緊勒著的鞍具。雖然黑豹覺得很不舒服,但為了貝蒂的安全也安心接受了。
「有大量的食屍鬼和石像鬼埋伏在山坳之中。」莎莉葉搖晃著耳朵說道。
「那德庫拉伯爵的驅魔人呢?」我問道。
「不知道!也許還沒就位,也許埋伏的太好避過了我的偵測。」
「希望是後者。」
「一定會是後者的。」莎莉葉豎起耳朵,堅定的說道。
前方便是一座突立的小山頭,整個兒是一塊百米見方的平坦巨石。
虛幻的鬼火飄蕩在四周,一個披著黑袍的巫妖正背對著我們,仰頭看著星空。
「多麼美麗的夜晚啊!」巫妖肯尼做無病呻吟狀的感慨。
「對你來說,再過一個星期才是真正的美麗。」
一個星期之後便是無月之夜了,惡魔們應該喜歡那種全黑的感覺吧!
「不,不!我更喜歡這種光明與黑暗交織的感覺。它給我一種真實的存在,一種不斷戰鬥的緊迫感。」
「我可以將此理解為自虐傾向嗎?」
「哈哈!……」
巫妖肯尼大笑的轉身過來,兩隻空洞的白骨眼眶燃燒著藍色的鬼火。
「蘭斯洛特,你永遠就改不掉這種尖牙利齒了嗎?」
「我的牙齒並不是一直都很尖銳,只是有針對性的伸縮一下而已。」
「不錯!蘭斯在親吻的時候可是很溫柔的。」剎那冷不防的插嘴道。
「我什麼時候親過你啊?」
小丫頭捧著臉,做無限嬌羞幸福的樣子。
「討厭!在夢裡,你親遍了人家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就連那種隱秘的部位都被你那濕滑的舌頭……。」
「夠了!……」
我和肯尼一起大吼了起來,托這妄想狂小丫頭的福,我竟然與肯尼產生了共同語言。
「蘭斯洛特,我叫你來,不是為了聽你的風流史的。」
「你這個變態,就算想聽,我也不會說給你的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