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那我要一盤紅燒人肉。」剎那舉起小手來要求添菜。
但明顯這個要求太過古怪了,連老姐都不會答應她的。
蒂貝爾施加起魔法將昏厥的傢伙扔到了街上,隨後便嘟著小嘴清洗起了地板。
一大灘血水終於在蒂貝爾的汗水中,被清掃了起來。正當小魔女捶著腰想喘口氣的時候,突然酒館門被猛的撞開了,一個渾身是血身穿軍裝的傢伙撲倒在了地上。
污血如翻倒在地的牛奶般的重新塗滿了地板。
辛苦了一個早晨的蒂貝爾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被糟蹋掉了,雙眼頓時冒湧起一陣火光。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來歷,抬起纖纖的細足猛的向對方的後腦勺大跺起來。
撲倒在地的軍人又連吐幾口於血,終於恢復了呼吸翻過了身來。
「侍女小姐,下次做人工呼吸時請溫柔一點。」
軍人終於翻過了身來,抹了兩把滿是血污的臉,氣若柔絲的報怨道。
原來這位軍人正是昨天我們遇到的那隊騎兵隊長,可能是巡邏火龍山脈並負責本地防衛的軍官吧!
但魔女小姐卻尖叫一聲,雙手壓住裙角的同時猛的又踢了一腳。對方胸口猛的一跳,四肢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反應。
「又死了一個,本地的防衛武官還真是短命啊!」老姐眼都不眨一下,一邊擦著調酒杯,一邊嘲弄的說道。
「老姐,別開玩笑了,趕緊救人吧!」
「我又不是開醫院的,幹嗎做那種違反行規的事情啊?」老姐滿有商業道德的說道,其實她不過是想逃脫責任而已。
「話不是這麼說的,一個軍官死在酒館裡總是不好解釋的,而且蒂貝爾還給了他最後一擊。」
蒂貝爾用腳尖碰了碰對方,確定沒氣之後,眼淚汪汪的看向老姐。
「放心吧!我會照顧自己店員的。就算與德蘭士帝國為敵也無所謂,大不了我重操舊業,再多毀掉一個國家而已。噢吼吼……」
老姐說的輕鬆自在,如同在談論消滅掉一隻螞蟻窩似的。蒂貝爾馬上涕淚縱橫的撲到老姐懷裡,一副小鳥依人的恭維樣子。
「老闆最好了,蒂貝爾最喜歡瑟伯爾姐,讓我永遠追隨著您吧!」
「嗯!那就好。」
老姐得意的笑了起來,一手輕撫著蒂貝爾的金髮,另一隻手則向著我看不到的地方游移了進去。小魔女立刻雙頰漲紅的「哼呀」起來,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真不知道,平時我不家的時候,她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一窩魔女啊!」
我捏了捏自己的嘴巴,確定這話不是我說的。我雖然很想親口說出來,但在老姐面前卻沒有這種勇氣。
那到底是那位勇者呢?尋著聲音,我扭頭望去。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神父走進了店來,蒼老的手指隨意了點了幾點。一道魔法流逸出,如清泉般的匯入了地板上的死屍。
這個老頭兒不是別人,正是本鎮的老神父——默丘裡,與我是亦師亦友的關係,而且他也是幫我召喚剎那的人。
在神父的神聖系治療術下,軍官的活力逐漸的恢復了起來。
騎兵軍官幽幽的轉醒過來,將臉上的血擦了擦,眼神裡並沒有責難和怨恨。
「軍官先生,您還好嗎?」
「我沒事!多謝神父幫忙了。另外……老闆,請給我準備一些烈酒和麵包,我要立刻趕往護衛軍營處。」
軍官扔下了錢,急速的奔了出去,連一句怨言都沒有發出。
「神父,你給他洗腦了吧?」我扭頭看向一臉奸詐的默丘裡。
「絕對不是!失憶,只不過是治療後出現的後遺症而已。我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父,怎麼會做出偷窺人家軍事秘密,又隨意抹擦掉的惡行呢?」
不打自招!……這還讓我怎麼說?
「喂!你小子看到了恩師也不表示一下,連句親切的話也不說。」默丘裡對我說道。
「難道你想要我抱著你大哭一場?我可對一個臭老頭子沒什麼興趣。」
想必默丘裡對我也沒什麼興趣,於是便將注意力轉移向了我的身旁。兩隻昏黃的老眼盯著莎莉葉堅挺飽滿的胸脯,深深的吞了兩口口水,猛的大叫一聲,撲了上來。
「剎那,你都長這麼大了!可把我想壞了,來讓我好好的抱一下。」
老頭子真奸詐,竟然故意認錯人,想趁機大揩暗精靈小姐的膏脂。可這次他可選錯了人,殺人不眨眼的莎莉葉豈會對一個色老頭留情。
「彭」的一記重拳,莎莉葉斜舉起手臂,如長矛般的深刺向默丘裡。
老神父的胸口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肚子裡面軟的硬的大概全碎攪在了一起。僅僅從那深陷如坑的胸骨,我也大約能體會到那種死亡邊緣的痛苦。
莎莉葉對色狼果然下手不留情,隨手便將老頭兒丟出了窗外。兩隻等待著撿骨頭的魔獸一擁而上,張開四張大嘴猛的撕扯起來。
我心急如焚般飛身躍上窗戶,剛要搶救,卻被一道狂亂的魔法風暴掀飛了回來。
默丘裡老頭子爆發出一道魔法結界,不僅格擋開了魔獸的利齒,同時也恢復了自身的傷損。
老頭兒從窗口處又爬了進來,避開凶狠的暗精靈,如壁虎似的貼著天花板爬向了吧檯。
「蘭斯的新女朋友好可怕啊!蒂貝爾,還是你來安慰一下我吧!」
老頭兒雙手一鬆,如一隻死壁虎一般的掉向蒂貝爾。而小魔女卻及時的打了一聲口哨,魔法掃把立刻飛到了默丘裡的落點,而且還以豎直的方式直立在當場。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震顫著酒館,吧檯上的一排玻璃杯應聲而碎,場面的淒慘和噁心程度可想而知。
我一邊盡力的驅散頭腦中的噁心場景,一邊強迫剎那的小腦袋與我一起看向窗外的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