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你回來了!」
半點也沒有久別重逢的感人的場面,老姐只是隨隨便便的向我打了一聲招呼,那樣子就好像我只是到鎮內菜市場上逛了一圈似的。
剎那高興的從地獄犬腦袋上跳了下來,飛撲到老姐懷中如小貓般的蹭摸起來。
「小剎那也長大了,很快便會趕上姐姐我了。」
老姐微笑著撫摸著小丫頭黑亮的長髮,隨手在地獄犬的鼻頭上拍了拍。平時橫行霸道的地獄犬好像感覺到對方美麗身軀下隱藏的可怕實力,竟然如寵物狗一般溫順的垂下了頭。
老姐放下的剎那,好像將軍檢驗戰士一般用力的拍了拍我肩膀,臉上是一種勉勉強強滿意的樣子。
「小子還行,多少有點男人樣子了。」
「老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本來就是你弟弟。」
「呵呵!……知道了,知道了!我在酒館裡便聽說你的風光事跡了,據說你整天的泡女孩,從人類到精靈,從女戰士到公主一個也不放過。最後連『鬼畜王』的名號都拿到了。」
「耶!這是誰說的啊?」
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謠言太可怕了,傳播速度竟然超過了我們晝夜不停的飛奔。
老姐沒有搭理我的話茬,抬頭看了看遠處滾滾而來的煙塵。
莎莉葉打倒一片對手,跨著夜色飛身來到我的身邊。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過去的老對手,現在竟然成為我弟弟的小情人了。」老姐陰陽怪氣的對著莎莉葉譏笑道。
暗精靈面色陰沉的朝向老姐,細長的耳朵因激動而不受控的抖動著。
「瑟伯爾,你不要胡說。我,我只是遵守古老的盟約,追隨著騎士之王而已。」
「噢——吼吼吼!……」
老姐放肆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似乎在宣佈你的內心早已被我看透,越是隱瞞,越是可疑!
莎莉葉在那刺耳的笑聲中,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她搖晃著小耳朵偷偷的向我探尋了一下,我無所謂的笑了笑。
我能做什麼,眼前這兩個怪獸似的女人都是前輩的高手惡魔。任何一個鬧騰起來,我也承受不起。所以避之則吉,我可不想管這種「手帕之交」的私事。
莎莉葉似乎受到了鼓勵,舉起魔弓惡狠狠的朝向老姐,似乎有意再續當年的未完之戰。
但老姐卻沒有急著搭理她,而是抬眼看向我們身後的那群骨頭堆。陰寒的氣息再起,傀儡戰士們又站立了起來,怪嘯著衝向我們。
「莎莉葉,你退步了。連當年十分之一的果斷都沒有了,這個樣子能保護我的弟弟嗎?」
老姐似乎想親自出手為大家做個範例,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握住了魔劍Exalibur。
我突然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心臟猛的一縮,差點將血液從口腔裡擠出來。
「老,老姐,……對不起!你送我的劍已經折斷了。」
但老姐卻依然緩緩的將魔法從劍柄上注入,劍與身體的魔法波動漸漸的相融起來。
「心沒有斷,劍是不會斷的。」
什麼怪理論啊?這不是純粹的唯心論嗎?但是老姐她就是一個完全的唯心主義論者。
老姐猛的一拉劍柄,一柄雪亮粗長的巨劍從那小小的劍鞘中拔了出來。
老姐竟然使用自身的魔力將兩截斷劍接通在了一起,而且還以精妙的魔法控制將魔力加持在劍身之上,使劍的外表出現了極大的改變。
「蘭斯,看好了!劍是這樣用的。」
老姐雙手握住劍柄高舉過頭迅猛的斬下,劍身的魔法力量洶湧噴吐。隨著老姐的雙手斬下,一道粗長的光束延長加重猛的飛斬向遠方。
空氣急劇的流動,大地瘋狂的震顫。土塊迸解,碎石散亂,在巨大的魔法力量下,一切物體失重般的飛昇向了天空。
巨大的魔法劍刃直延伸到百米之外,劈斬飛削向了傀儡戰士們。轟響連連,光閃雷爆間一堆骨頭被粉碎成了塵土狀態。
但骷髏們並沒有恐懼心理,四周更多的傀儡戰士們圍攏了上來。
「蘭斯,看好了!我早年遊歷時,曾經到過東方,那裡的武術都是以哲學為基礎的。他們對劍有一套特殊的認識——我心本無意,我劍便我心!」
老姐將劍一擺,隨心所欲的將魔法的劍身收縮變小,提起裙擺飛衝了上去。一道煙塵飆起,如同颱風引領的海嘯一般的滔天壓過。而老姐則站在那風頭浪尖之上,移動和揮劍的速度已經了超越心意。老姐手中那精妙的殺式幾乎已經不能再稱之為「技能」,而應該將之視為「本能」更加確切。
劍花如暴雨傾洩,劍氣如長虹貫日。
看似隨便的劈、掃、挑、架,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攻擊力,技巧與力量如同天平兩端的砝碼般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這個,這個……這個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
我的故事明明是一個西方冒險傳奇,為什麼會出現東方的修真啊?
我剛想上前阻止老姐的胡鬧串戲,但看到她那殺氣騰騰的身手,又縮頭退了下來。
也罷!……現在是東西文化大交流的年代,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學習老姐的東方劍術吧!
大群的傀儡戰士蜂捅向前,如蟻附膻般的衝向劍氣裹身的老姐。老姐將眼一合,長吐一口氣,猛的一劍刺向大地,魔力同時高速的灌下。
大地以劍為基點,如同在大海起激起海嘯一般土浪滔天而起,將傀儡戰士們盡數掩埋扼殺在魔力流中。
用做「煙霧」的傀儡們全部死去,幕後的主使者終於露出了真面目。碎骨煙塵落下之時,特裡抱著伊迪絲跨坐在夢魘馬上愣愣的瞪視著老姐。
老姐自然也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惡寒氣息,將劍一擺魔力如抽絲般的源源不斷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