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教你最拿手的——御術。」雷克斯的紅鬍子兔子耳朵般的沖天豎了起來,彷彿要說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
「那是什麼?」
雷克斯看了看旁邊仍在大笑的剎那,悄然靠著我耳邊說道「就是駕御魔獸的技術。你難道不想騎一下你的幻獸嗎?」
「轟!——」
一道白亮的雷光裂空而下,將雷克斯烤成了三成熟的狀態。
剎那終於止住了笑聲,她耷拉著眼皮,像打死一隻蒼蠅般的拍了拍手。
「不要用奇怪的想法,玷污我家純潔的蘭斯。」
呃!……
太可怕了,我還是不要有騎魔獸的妄想了。
「什麼氣味?」剎那提起小鼻子,捕捉著空氣中游離著的氣體。
我嗅了兩下,指了指地上的雷克斯,「烤肉的味道!你不會打算拿他做早飯吧?」
「臭臭的老頭,我才不要吃呢!我嗅到了香草的味道了。」
「不會是我們又走回香草園了吧!」
「不,不!不是那種大片的香草,而是那種濃郁的提煉過的花露水味。」
「難道是……」
剎那點了點頭,指向一處林木秀麗的小山丘。
「我想我們找到香水和魔女的住處了。希望她們早餐時多準備幾份餐具。」
遠看是一個林木茂盛花草錦放的小山丘,等我們接近之後才發現,原來為是一株巨大的古杉樹。
龍爪似的粗大樹根凌亂的抓握著山巖泥土,將整個山頭包裹在一株樹中。而魔女的小宮殿則是樹冠上一處純天然木屋。
吩咐氣喘吁吁的紅鬍子在下面接應,我和剎那便順著垂落下來的長春籐慢慢的爬了上去。
途中,我竟然在樹葉間看到老虎獵牛,狼群圍羊的場面。如果不是我拉著剎那,這小丫頭一定又會去野餐的。
這也太誇張了,這棵樹是怎麼長的?竟然把自己長成了一個動物園。
大約爬了一個小時,我們終於靠近了樹冠上的小木屋。
突然,一個熟習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楊森面無表情的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如同一隻發條玩偶一般的做著雜役。
我們抓著籐蔓看了幾分鐘,那傢伙的呆滯的目光始終凝聚在手中的活上,半點也沒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奴僕,去準備早飯。」一個極像貝蒂的聲音喊道。
楊森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返回了小木屋內。
我們隨著吱吱呀呀的關門聲爬上了大樹冠,找了一個透光的地方向裡面張望。
雖然出於正義的目的,但這畢竟是在偷窺。當我眼睛放到小洞上的一瞬間,內心中的良知竟然受到了一點譴責,但好奇的大浪馬上便淹沒了那點漣漪。
於是我放心大膽的看進了魔女的閨房。
香水端莊的站在床頭,脖頸上被剎那咬過的地方已經恢復了,只是顏色稍微有點淺。她現在正如同一位責任心極強的女秘書一般的在嘮叨著什麼。
而她的主人魔女蒂貝爾則僅穿著一件睡衣,面向裡躺在木床上。
「小姐,這到底是怎麼會事?」
「沒什麼事啦!」
「我已經聽那位叫蘭斯的勇者說了,你想對他下咒,你還捉走了他的一位朋友。」
「沒有,沒有。」
「你還否認!那我問你,這個男人是誰?」
香水氣憤的扳過蒂貝爾的肩膀,指著另一間房裡正在熬湯的楊森問道。
「那是半路撿來的。」
「少胡說了!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突然派我去看守香草園,目的就是為了將我支走,好方便你單獨行動吧!」
「唉!香水,你好煩啊!簡直比我老媽還煩人。雖然我沒見過老媽,但我認為你一定在嘮叨方面遠超過她。」
蒂貝爾伸著懶腰,像個撒嬌的小孩子一般攀起香水的手爬了起來。
現在我終於可以在光線充足的情況下,正面看這個魔女了。
金色微曲的長髮,長長抖動的睫毛,湛藍明亮的眼睛,還有一雙似笑非笑的紅唇。
這,這,這就是貝蒂嘛!
不!仔細看,還是有一些細微的不同之處。最明顯的是這個女孩膚色稍微深一些,皮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淺褐色。
「蒂貝爾小姐,請不要拿你母親開玩笑。」香水鄭重的說道。
而蒂貝爾卻表現的滿不在乎,隨手抓撓著高貴的秀髮,「在我的眼裡,香水才是我最親的人。什麼父母,他們根本就沒有對我施加半分的養育之恩嘛!」
香水聽到這裡有點猶豫,但還固執於自己的信念。
「話雖這麼說,但尊敬父母是人類的美德,希望小姐能夠恪守。」
「知道了,知道了!」蒂貝爾不耐煩的搖著手,坐到了梳妝台前。
香水拿起木梳,為蒂貝爾輕輕的梳理起了秀髮。
「小姐,有什麼事就請你坦誠的告訴我吧!無論你選擇什麼樣的道路,香水都會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
「哦!……」蒂貝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香水,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我永遠不會忘記的。那時的您只有五歲,在一個瓢潑大雨的日子裡,在這片大森林中遇到了我這個奄奄一息的妖精。您一句話也沒說,沒提任何條件的與我這個木系的精靈結成了血契,不惜犧牲自己的壽命和為我提供生命的力量。在我與死神糾纏完的那一刻,我便決定將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您。」
原來如此啊!蒂貝爾竟然對香水有救命之恩,所以香水才會對她如此的忠心。
蒂貝爾點了點頭,幽幽的歎著氣,「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救你嗎?」
「這個,應該是因為小姐生性善良吧!」
蒂貝爾正要用力搖頭,但被梳理頭髮的香水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