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她沒有吻你?」剎那問道。
「沒有。」
「那你有沒有吻她?」
「更沒有。」
「那確定,你處在無意識狀態的時候,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嗎?那種禽獸的慾望是巨大的,你可能已經……唔!」
我摀住了剎那胡言亂語的小嘴,這小丫頭腦袋裡怎麼盡裝些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東西啊!」
「那你是怎麼對我們改變態度的?」我問紅鬍子道。
「我剛才在草地上躺著,想了很長一會兒。想到公主說的話,好像其中有些我不知道的隱情。又想到我既然會變成大熊,那你們隊伍中的那隻大熊也許真的就是王子陛下。」
「嗯!你終於肯用腦袋了,看來再該讓你受點傷了。」
「多虧你那把劍啊!他頂在我的背上,讓我一直處在清醒的狀態,否則我頭一挨地,便會睡著了。」
雖然這是實話,但這個笨蛋老頭子還真有臉說出來。
我摸了摸手中魔劍,果然一點鋒刃也沒有。鈍重的劍刃與劍背基本是一個厚度,與其說這是一把劍,倒不如說是一塊裝著把柄的鐵板更為貼切。
不過也多虧它的鈍厚了,否則紅鬍子老頭已經死在劍下了。
「那種箭真的有那麼厲害嗎?」賴在花園中的剎那被我扛起來的時候,再次問道。
「真的。那箭沒有形體,完全就是一道黑色的魔法流。射過來時,就像一隻劃過天際的黑流星一般的。對了,那人放最後一隻箭的時候,我還聽到他說了一個詞。」雷克斯說道。
「什麼詞?」
「他說『me』。」
在雷克斯說出這個詞的時刻,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周圍一片透明的墨藍色。
對面小陰影下的小樹林裡,傳說一聲低微但卻危險性十足的聲音。
「me!……」
一道黑色魔法流激射了出來,真的如闖入大氣憤的流星一般,撕裂空氣,撕裂黑暗,撕裂時空,拖著黑色的焰尾向我們飛來。
「危險!」雷克斯大吼一聲,隨手抓起他在做大熊時拿的樟木棒子。
雖然那大木棒對現在的雷克斯來說是太粗了,但紅鬍子依然舉重若輕的揮舞著。
黑暗的箭流射直線穿入橫頂的大木棒內,猶如激流勇進的劍魚一般,刺破五米多長質地緊密的樟子木。
雷克斯懷中的大木棒如同劈散的蘆葦桿一般,變成木條散落開來。
最終,消耗掉衝力的黑暗箭在雷克斯面前爆炸開。雷克斯被氣流掀了出去,所幸他有紅色氣團護體,有驚無險的又爬了起來。
「快進樹林,躲到背光的地方。」
經驗老道的雷克斯,將我們帶到了附近一處樹木遮蔽處。
但我們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一道黑暗箭便再次射來,炸裂我們的藏身處。
我連放下剎那的時間都沒有,抱著她在大樹幹間連續的閃跳著。
每隻箭都被離我們差之幾分,如果身手稍慢一點,肯定被它射個透心涼。
剎那安閒的躺在我的懷裡,嘴裡還含著一棵香草。
「你倒是挺舒服的啊!」
我閃過幾隻箭,躲到了一棵粗壯的大樹背後,想把剎那放下來,但小丫頭卻死賴在我的身上。
「吃多了,行動有些遲緩了。別放下我,否則會被射死的。」
「少來了!你還有吃多的時候嗎?」
「人吃五穀雜糧,總有三長兩短嘛!」
這小丫頭竟然還挺會說話的。好吧!不想下來,就別下來的吧!省得到處亂跑,讓我更頭痛。
話又說回來了,多虧了小丫頭的契約,我才有這麼快的身手,否則剛才早被射成蜂窩了。
「快跳!」剎那大喊道。
我下意識的一躍而起,縱上另一棵大樹。再回頭看,剛才的大樹已經被貫穿了一個大洞。黑暗箭穿透大樹後餘力不止,又將大地炸出了一個大坑。
現在我完全相信了,連續射出的碎箭都有這種破壞力。如果蓄力發射的話,射斷懸崖絕不是難事。
剛才真是好險,多虧懷裡抱著剎那。
不過!……
「剎那,你是怎麼知道箭來了?」
「感覺!我能感覺到他的魔法箭,只要箭一聚攏成形,我便能感覺到箭的指向。」
「感覺?!那箭不能吃吧,你怎麼會感覺出來?」
剎那眨了眨眼,有些不服氣和說道「說什麼呢!我在你眼中就只會吃嗎?快跳,向左閃。」
我聽從剎那的指揮,接連幾次在沒有發覺箭的情況下躲過了隔物射來的箭。
剎那指了指左手腕上三頭惡犬的紋章,「我對那箭的感覺這裡。箭中含的魔法很像是小黑給我的感覺。」
哦!是黑魔法的力量。那箭的主人難道是個惡魔嗎?
還有一點十分古怪的地方便是對手好像可以看穿黑夜和障礙一般,無論我怎麼躲閃,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我的位置。
我三跳二蹦,又回到了雷克斯的身邊。紅鬍子正在躲在大樹後呼呼喘著粗氣呢!那起起伏伏的胸膛,像只破風箱一般。
「紅鬍子,這傢伙一直在追蹤著你嗎?」
「可能吧!」
「那它白天的時候為什麼不出手呢?」
「我怎麼知道?」
「他也許喜歡加夜班吧!」剎那插言道。
紅鬍子盯著我和剎那,十分奇怪的問道「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你們怎麼還抱在一起啊?」
在白天光線好的時候,對手不襲擊我們。而進入黑夜之後,他卻猶如在白晝中一般的自由無阻的攻擊我們這些夜盲者。
莫非他的眼睛只有在黑夜裡才能發揮出這種可怕的能力,可以看穿無盡的黑暗與重重的障礙。
「蘭斯,該向左跳。」剎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