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為什麼嗎?」雷斯頓恭敬的對波裡而庫克道。
「修行上有什麼不懂疑問嗎?不過你現在領域強者的境界,老師能夠教你的也不多了?」波裡而庫克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老師,你能預言我能遇見什麼人,怎麼會不知道我在問什麼呢?」雷斯頓仍然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彷彿波裡而庫克根本沒有顧左右而言他一般。
「你不是過得挺好嗎?為什麼要知道緣由?」波裡而庫克實在不願意說,因為龍族之王和首席長老的那種密謀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也。雷斯頓嗎?那更加不行了。
「正因為太好,負擔太重,所以心中生怯。」雷斯頓很誠懇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感受。在半神面前,一切隱藏都是沒有必要的。
「如此看來,是我們操之過急了。不過,你必須克服那心中之怯,因為這是命運。」波裡而庫克開始裝神棍。是的,龍族確實不屑謊言,但是在他們看來,語言和事實相符就不算謊言,而且語言只表達片面的事實也不算謊言,而是算語言藝術。
在雷斯頓被「命運」驚得一愣之後,波裡而庫克道「這個天下,亂像已現。阿倫斯諸和平紀元中,精靈族之奧術紀元歷時三十萬年,夜族之暗影紀元歷時二十四萬年,但羽族之光之紀元將不足十萬年。你說這是為什麼?」
雷斯頓想了想後,回答道「羽族偽善。」
「不錯,確實是偽善。一種偏執於單純光明的生物,偏執的追求只存在幻想中的天下大同,偏執的打壓人性。卻忘了人類本就是光與暗的結合體,光明與黑暗本來就產自人類的精神和靈魂。偏執的羽族一意孤行,卻使人性越來越虛偽,社會越來越骯髒。
「現在,人類世界的弊病已接近極限,戰爭爆發在即。曾經兩個和平紀元是和平中帶亂,而兩個戰亂紀元則是戰亂中有和平,可說都是光暗的混合。但是光之紀元後的混亂,則是光壓制暗的極限的表現,所以爆發的黑暗必然是空前的。雷斯頓,你認為你在這樣的亂世中,能夠獨善其身嗎?」波裡而庫克侃侃而談,表情平靜得似乎在說後院的幾窩螞蟻打群架。
「我確實不可能獨善其身,但是老師,這與找女人有什麼關係?」雷斯頓可是非弄清楚不可。
「她們是你命中注定之人,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也是你力量的一部分。我的預言只是指了一條路,使你走捷徑結識她們而已。你試想,如果不是宿命中的人,她們會如此和睦相處,先是賽琳娜與娜拉,還有赫拉,再後來的塔迪兒,現在你的學生柯奈莉亞,難道不是渾如一家人一般。」波裡而庫克沒有說謊,他只是將事實因果顛倒罷了,同時穿插一些片面的事實混淆視線。
雷斯頓太年輕了,他對預言術中的因果算法根本毫無所知,便被忽悠得頭暈乎乎的,覺得老師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為什麼,心中總有一絲陰霾呢?於是,雷斯頓又反覆思索,卻始終沒有結果,不過也讓他想起另一件事來,便恭敬的問道。
「老師,那個塔迪兒也是這些人之一嗎?」
「是的,她也將會是你的妻子之一。」
「那麼,老師你還預算出了幾個少女?」
波裡而庫克對雷斯頓真的非常欣賞滿意,這麼快就找到了重點之一。不過這事情他也沒有迴避的必要,便伸手比劃了一個手勢。
雷斯頓一看臉就黑了,居然心中湧出了一種逃跑的衝動。無奈之下,他暫時認命了,便開始請教起另一回事,就是在自己某些時候產生的特殊預感。而且事實證明,只要他產生預感,必然會有什麼環節出問題了。
波裡而庫克一聽心中既感覺理所當然,又覺得有些驚訝。理所當然在於靈魂品質達到一定程度後,靈魂波動會對事物發展的因果關係產生干涉,從產生這種預感。雷斯頓的靈魂來自破碎的神魂,品質遠超凡俗,有這種表現純屬正常;驚訝在於神魂都是殘破的靈魂核心,只有後天靈魂將其修復到一定程度後,才有可能表現出預感。雷斯頓現在才七百多歲,就能夠有這種現象,不得不說是奇跡。
想了想,波裡而庫克將預言術的修行方法交給了雷斯頓。起先他還有點擔心雷斯頓修行了預言術後會發現那個內幕,但是再進一步想想,預言術的全面發動,無論魂力術力元力的等級和數量要求都非常高,雷斯頓至少在四千年前無法使用預言術。到那個時候,他早已老死,雷斯頓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麼區別了。
回到龍王宮中自己的那個小宮殿後,雷斯頓驚訝的發現賽琳娜赫拉娜拉,甚至早就嚷嚷著出去逛街的塔迪兒都在自己房間內呆著,不過除了賽琳娜,其他幾個都在打玩架,沒有什麼儀態就是了。
「怎麼啦?」雷斯頓問賽琳娜,因為娜拉和塔迪兒見到他回來就齊齊的發出了歡呼聲。
「等你一起見一個人。」賽琳娜笑道。
雷斯頓想了想,發現唯一一個與眾人都有關聯,但不在的「人」就是那個外形模仿赫拉的艦靈艾斯蒂爾,便微微笑道「那還等什麼,走吧。」
當來到那個改造船塢後,雷斯頓看著那艘體長五百多公尺的銀色驅逐艦,對引路的混血龍人技師道「這真的是艾斯蒂爾號?」
不過不需要那個技師的回答,這艘銀色驅逐艦自己證明自己的身份。只見全艦所有燈光一齊亮起,首尾兩舷的信號燈齊齊放出按照某種規律舞動的七彩光柱,這是戰艦的最高歡迎禮儀。接著,艦舷主門緩緩開啟,映著裡面的柔和燈光,一節節懸浮梯飄出自動接成一張閃耀著紅色燈光的寬闊長梯,一對機械傀儡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出後,對立站在舷梯兩側橫胸行禮。最後,一個銀髮銀瞳的少女英靈優雅的漂浮在門旁,提了提長裙敬禮道。
「雷斯頓大人,賽琳娜大人,赫拉大人,娜拉大人,歡迎回來。塔迪兒小姐,也歡迎你來到再次來到艾斯蒂爾號。」
雷斯頓走到艾斯蒂爾面前,看著她那與赫拉像又不像的面容,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回來了。」
片刻後,還是原來模樣的艦橋內,雷斯頓問道「艾斯蒂爾,說一說你這幾年的經歷,怎麼從護衛艦變成了驅逐艦?」
「是的,雷斯頓大人。在兩年多的檢修期間,龍王陛下提升了在下的安全級別。使在下啟動自動升級模式時,能夠優先使用船塢內的物資。所以在下對戰艦的動力,能量循環等七個系統做出數量上的升級;並且醫療系統做了質量上的改變,使其可以針對龍族、精靈、羽族、幻族、夜族、人類五大種族進行全方位救護;艦內計算機升級後與龍族圖書館聯通,進行了大規模的資料下載和更新。不知道各位大人需要瞭解那些具體詳情?」
雷斯頓很無所謂,賽琳娜興趣一般般,娜拉沒什麼想法,只有赫拉對戰艦進行了一次系統的對比,塔迪兒雖然不是很懂,但她對任何事情都抱有極大的熱心,所以也在一旁增添氣氛。
「不知怎麼的,我對艾斯蒂爾號感覺更加親切些。」賽琳娜柔柔的說道。如以前那般,她同雷斯頓並肩坐在艦橋艙門盤邊。
「因為這裡才是只屬於我們的世界。」雷斯頓淡淡的回答。賽琳娜也是嫣然一笑,表示對這句話的贊同。雷斯頓想了想後,問道「我們一步一步將艾斯蒂爾號改造成我們的浮空城怎麼樣?那樣就有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城市了。」
「有可能嗎?浮空城可是終極戰略兵器?」賽琳娜驚道。
金色瞳光凝成了快速跳躍的火焰,這是雷斯頓極度興奮的表現,他沒有立即回答賽琳娜的疑問,只是告訴了赫拉和艾斯蒂爾這個設想。
「很好很強大,想不到雷克的大腦除了戰鬥外,還是有其他作用的。就這麼幹了,目標艾斯蒂爾城,這可是史詩般的奇跡啊,哇哈哈哈哈!」赫拉受到過度刺激,陷入瘋狂狀態。
相比之下,有著相同外表的艾斯蒂爾就顯得非常的冷靜,在銀色瞳光長達兩分鐘的急速閃爍之後,道「雷斯頓大人,在下的自動升級模式只能使用固定模式。如果要進行計劃外升級,必須要有大量相關的技師進行針對性設計,並且有非常專業的生產設備,還要有大量的資源儲備。目前的龍族還有神龍帝國,都不可能為在下的這種升級,提供如此龐大的人力物力。所以在下認為此事不可行。」
「艾斯蒂爾,我問你,你是不是希望自己從艾斯蒂爾號戰艦的艦靈,升級成為艾斯蒂爾城的城靈?」雷斯頓盯著她銀色雙瞳問道。
「回稟大人,在下確實希望,但是大人,那是不切實際的。」
「龍族,神龍帝國確實不可能我們。但是,我們又何須他們的。人類世界即將戰亂四起,到時候,不管是欠缺的人力還是物力,都讓它們成為我們的戰力品就是了。」雷斯頓雙瞳燃燒著狂暴的金焰,暴虐的殺氣融入妖龍威勢一波一波的向四周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