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和赫拉的關係,以後就稱呼我為父親吧。」穆拉尼克在赫拉跟著雷斯頓叫他做爺爺,或者雷斯頓跟著赫拉稱他為父親當中選擇了前者。畢竟赫拉稱他為父親都已經幾百年了,雷斯頓卻是新來的。而穆拉尼剋期待的是他與那個女子的後代,至於是兒子還是孫子就無所謂了。因為龍族並不是很注重輩分,試想,龍族女性從一千多歲到七千歲都可以懷孕,相對而言孕期的三百年就很短了,出現一個五百歲幼龍與一個五千歲龍是親兄弟的事情非常平常。
「我跟赫拉有什麼關係?」雷斯頓莫名其妙的問道,按照人類的思維方式,確實無法想像他與赫拉存在的什麼關係,可以使祖父變成父親。
「你與赫拉之間不是這個嗎?」穆拉尼克曖昧的將兩拳相對,雙根大拇指靈活的快速三次相交。
雷斯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自然明白穆拉尼克是什麼意思,很乾脆的解釋「我跟她沒這個關係。」
「沒這個關係?年輕人就不要靦腆了,沒這個關係,你會又自殘又自焚的替她拚命。」穆拉尼克故意大驚小怪的感歎。
雷斯頓張了張嘴,發現如果解釋這件事,勢必要解釋自己的個性,但是就他自己看來,自己這個樣子就是這個樣子,不需要解釋。所以雷斯頓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這個表情在穆拉尼克看來,就是理屈詞窮的表現,所以他上前拍了拍雷斯頓的肩膀,道「這個就不需要羞澀了,男歡女愛天經地義,這個很自然的事情。不過……,」說著他湊近了雷斯頓「你能不能告訴我,赫拉那個小豆芽身板,是哪裡吸引了你?按照人類的說法,這個是不是叫什麼蘿莉控來著?」
雷斯頓徹底無語了,無論穆拉尼克是他祖父,或者他的父親,說出這種話都太誇張了吧。於是他繼續沉默著,連眼睛都轉到一邊去了,不忍再看自己這個上輩。
穆拉尼克見雷斯頓不說話,略略思考便想起了如果按照人類的觀點,蘿莉控是一種貶義,更深層次的稱號叫戀童癖,都是一種扭曲的,變態的,罪惡的心理疾病。那麼現在雷斯頓沉默不響,很可能就正在受自己良心的譴責。穆拉尼克並不覺得這事情有多變態扭曲,所以連忙自問自答道「你不必回答了,我知道為什麼了。一定是赫拉那成熟的精神氣質吸引了你,使你忽略了她身體的局限,兩個人發生了一段羅曼蒂克的柏拉圖式愛戀。」
他說著說著,越說就越發覺事實就是這個,因為赫拉平實就是遠超實際年齡的早熟,如果兩人朝夕相處,禍福與共,那麼發生精神上的愛情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過穆拉尼克想起他剛剛說的柏拉圖式愛戀要求的是心靈溝通,排斥肉體。而在他看來雷斯頓與赫拉心靈溝通那是非常值得讚許,而肉體交流雖然暫時不能實現,但也不必排斥。於是穆拉尼克又以幾十萬年前一個非常有名的人類大賢者孔所說的一句名言「食色性也」為出發點,細細的分析了一遍異性之間肉體交流的重要性,最末他問了一句「雖然赫拉這個小豆芽不能吃,但是你有沒有『聞過』或者『舔過』?」
雷斯頓明白穆拉尼克的隱喻,想起自己在使用「犧牲獻祭」前,曾經告別性質的輕吻了赫拉一下,所以在聽到這個「舔過」時,因為剛剛復甦,身體控制不佳,所以眼皮自動的抽了一下。
穆拉尼克眼尖,恰恰抓住了那一抽搐,自以為掌握了真實的得意起來,在他得到足夠的精神滿足之後,再次拍了拍雷斯頓的肩膀道「赫拉雖好,但是也太小了一點,如果等她長大,那還要七八百年的時間……」
在雷斯頓聽起來,這話就不是站在赫拉的力場上說出來,於是他詫異的看向了穆拉尼克。
只是他的表情太麻木了,穆拉尼克根本分辨不出來,只是以為雷斯頓在抗議,於是搖了搖手「不必擔心,我不是要你放棄赫拉,只是這七八百年的漫長時間,你是不是先找幾房妻妾,生一些孩子啊?」
雷斯頓聽得眼睛都瞪了起來,這是個什麼人啊?太那個了吧。可是穆拉尼克完全沉浸於自身的幻想,繼續說道「不必擔心麻煩,我作為你父親,肯定會你的。赫拉是龍族的,好像附屬種族之中還有幾個女娃不錯,我替你想一些辦法。」
雷斯頓無法忍受了,他也來不及細想自己怎麼可以活七八百年,就趁穆拉尼克一個換氣停頓的空擋,問道「不論赫拉與我是兄妹還是姑侄,這個怎麼可能?」
「哦——,是的,我忘了在這方面開導你了。」穆拉尼克右手曲起,用中指食指第二關節敲了敲額頭,道「其實這個所謂的近親不能結合什麼的,只是那些血統中有大量缺陷的人類,還有具有同樣問題的種族,為了避免那些缺陷暴露出來,而才用的一種避免手段。不過我們龍族就不必擔心這樣的問題,比如我族上任王后就是龍王陛下的親姐姐。怎麼,在人類社會中長大的你有心理障礙?」
「有一點。」雷斯頓是個天生冷漠的人,從不曾在乎過什麼,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造成心理障礙呢?不過因為穆拉尼克說要開導他,所以就順著答應了下來,希望盡量將話題控制下來。
哪知道,穆拉尼克根本沒有一點開導的做派,直接欺上來沉聲說道「孩子,你可以為赫拉去死,是吧?好的,那你知道赫拉是什麼龍嗎?她是白聖龍。白聖龍是世界上最癡情,最忠誠的生靈,如果她的伴侶死去,那麼她也會死去。如果她的伴侶背叛,那麼她將會散失自己的靈魂,那比死還不如。現在赫拉已經對你動了情,在你重傷不醒期間,她一直在吐血,一口一口的吐,你知道龍血有多珍貴嗎?龍族要生成一口的血量是多麼的困難嗎?所以,孩子,為了那個比你生命更加重要的人,你必須自己想通,然後赫拉成為你的妻子,你成為她的丈夫。」
雷斯頓聽得兩眼發直,恰恰此時穆拉尼克頓了一頓。雷斯頓以為開導完了,剛剛鬆了一口氣,結果穆拉尼克又接上了一句「不過只要你一直愛著赫拉,然後同她結婚就行,並不要求你只愛她一個,男人花心是雄性本能的表現,便不需要去壓制,知道嗎?」
說完這句,穆拉尼克就老實了,他拉著雷斯頓的手問起了過往,這時兩人的交流才像一對失散多年最後重逢的父子。只是雷斯頓因為對方的巨大反差有些失神,而穆拉尼克基本上是無視這個,只管自說自話,雷斯頓如果答不上來,他就直接替雷斯頓回答了。
在外面,杜拉斯塞拉也將那段故事給赫拉說了一遍。不過這個版本自然是站在她的角度上了,而且在赫拉的追問下,還將自己與穆拉尼克的戀情史說了一邊。不過這個版本就沒有什麼跌宕起伏,要死要活的情節了,不過以穆拉尼克這樣的賤男,和杜拉斯塞拉這樣的惡女,兩人的戀愛生活編個二十萬字的單本還是沒問題的,只是這些細節不可能說給赫拉聽而已。
所以裡面父子說了許久,外面母女說得更久。進去後,她倆發現穆拉尼克正拉著雷斯頓的手聊家常,一切都很正常,不過這對母女深知穆拉尼克的本性,不正常的人做正常的事就是不正常的存在,杜拉斯塞拉在赫拉背後微微一用力。
機靈的赫拉立刻明白需要做什麼,她上前撫摸著雷斯頓的臉,溫柔的說道「雷克,剛才有沒有聽到一些奇怪的話,或者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
雷斯頓剛想問為什麼他被叫做雷克,就感覺被穆拉尼克握住的手上傳來一股電流,同時一個聲響直接在他心中響起「男人與男人的話就不必告訴女人了。」
可憐的雷斯頓,雖然他感情淡薄,但又不是傻子,那些話怎麼向赫拉和她的母親說啊。只是被這麼一打斷,他是嘴巴一開一合才問出來「為什麼叫我雷克啊?」
「這是我給你起的暱稱啊!感覺怎麼樣?」赫拉嘴上這麼說,雙眼卻是瞪著雷斯頓被穆拉尼克握住的那隻手,包括杜拉斯塞拉也是這樣盯著。剛才的那個表情她倆自然看到了,在這兩人看來,雷斯頓說出的話與開始想說的話肯定因為某個變故而被改變了,而這個變故是怎麼發生,怎麼瞞過兩人的,就不言而喻了。
穆拉尼克訕訕的將雷斯頓的手交到了赫拉手中,然後陪笑道「女王陛下,公主殿下,小的與幾位長老商量龍脈血賜儀式的相關事宜去,先行告退了。」說完也不待兩人反應,直接身影模糊,消失不見了。
杜拉斯塞拉和赫拉又將視線轉到了雷斯頓臉上,意思是趕快交代。
雷斯頓撇了撇嘴,將穆拉尼克自我回憶的那一段簡述了一邊,在到達遠大理想之後的內容時,就淡淡說道「接下來,你們真的想知道嗎?」
赫拉與杜拉斯塞拉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猶豫,搞清穆拉尼克的危害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因為這件事弄得自己噁心就沒有必要了。母女倆心有靈犀,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決斷。只是赫拉畢竟年幼,低估了這次的眼中性,杜拉斯塞拉是同樣低估了還是她故意不說就不得而知了。
赫拉回頭沖雷斯頓甜甜一笑「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雷斯頓心念電轉,將從初遇赫拉開始到犧牲為止,這段過往迅速回放了一遍,然後回到現實世界,目光刷的定格在了赫拉的豆芽身板上,蘿莉?太小;*?差不多。那麼自己呢?蘿莉控?至少三百年後的事;戀童癖?現在,就是現在!!
「赫拉雖好,但是也太小了一點,如果等她長大,那還要七八百年的時間……」雷斯頓耳中迴響起穆拉尼克這段話,那是他似懂非懂,現在他完全懂了。懂歸懂,他決定認了,畢竟赫拉除了脾氣差點,身板小點,別的還是都很好的,反正這兩點他都不在乎。
「感覺自己在控制別人的身體,極不靈活。這位是?」雷斯頓向赫拉要杜拉斯塞拉的稱呼,他發現這一家人都沒有介紹人的習慣,比如剛剛那個即自稱他祖父,又自稱他父親的龍族男子,雷斯頓現在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現在這個端莊**進來之後也默不作聲,赫拉也沒有介紹她的意思,雖然雷斯頓知道她應該是赫拉的母親,但是萬一搞錯了多尷尬啊!
「孩子,我是赫拉的母親杜拉斯塞拉,你以後也隨著赫拉叫我就是了。」杜拉斯塞拉摸了摸雷斯頓的前額,一副溫柔端莊,母愛無限的儀態,不過她這樣也不完全是裝的,雖然她的龍血轉生術沒有成功,但還是在雷斯頓身上留下了大量自己的氣息,對雷斯頓還是頗具親切感。
同樣,雷斯頓在她身上也感覺到了類似的氣息,於是真的稱呼了一聲母親。於是,赫拉羞紅著臉低下了頭,因為她覺得雷斯頓是因為自己,才稱呼自己母親為母親的。
杜拉斯塞拉滿意的笑了,她將雷斯頓身體上的問題描敘了一遍,然後告訴他這些問題還沒有解決,現在他能夠醒來是幾位龍族長老聯手施法,在靈魂與肉體之間建立了一個臨時通道,強行喚醒了他的靈魂,使接下來的治療可以進行,因為即將舉行的龍脈血賜儀式中,需要一個清醒的人。說完這些,又囑咐了幾項需要注意之處,杜拉斯塞拉就主動走了,留下了赫拉與雷斯頓大眼瞪小眼。
「雷克。」赫拉小臉紅紅的喚了一聲。
「嗯?」雷斯頓回應。
「沒什麼,就這麼叫一聲,你感覺這個名字怎麼樣?」赫拉金色雙瞳非常明亮。
「可以,就這樣吧。」雷斯頓嘴上同意,心理感覺實在沒有什麼,就從發三個音變成了兩個音。
「雷克。」
「嗯?」
「沒什麼,雷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