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勸說魔家四將,想不到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反被疑是西岐派來的奸細。
魔家四將都按劍而起,瞪視著張旭,魔禮青道:「你究竟是何人?若不是奸細,為何出現在我營帳之內,誘我等自毀臂膀!」
唐朝忙躬身說:「師父、師叔,這人是徒兒的知交好友,特來軍中效力,幫忙討伐逆賊。」
魔家四兄弟哦了一聲,互視一眼又坐了回去,「小道友師出何人,在何處仙山修煉?」
張旭一愣,玩家中人人認得他,一向不需要自我介紹,也不需要師門來自我標榜,可是NPC消息不靈通,很多不知道他的大名啊!四不相掌門人的身份是不能說出來的,所以他沒有什麼名師,也沒有什麼仙山大派可以炫耀。
「四位元帥在上,我無門無派,自學成才。」
魔禮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你一黃毛小子,既無名師指點,又無正派跟基,名不見經傳,有何可取之處?」
張旭還沒來得回答,魔禮青又哼了一聲,「徒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成器了,不見你立下顯赫戰功,也不見你修行突飛猛進,結交儘是無名無才之輩,何時才能承我技藝?」
唐朝不知走了什麼霉運,說什麼話都被訓斥,不說不行,說了也不行,只好看向張旭,看他有什麼主意。張旭何曾被人這樣輕視過?若是被趕出軍營,更別談什麼救人、奪寶了,於是亮出姓名和曹州侯的封號來。「實不相瞞,我乃是曹州侯主花露水是也,今日來此,本是欲暗助四位元帥一臂之力。」
魔家兄弟吃了一驚。忙站起來拱手為禮:「原來是花君侯駕臨,我等眼拙不曾識得,恕罪恕罪!」
無名小輩轉眼變成了大名鼎鼎的人物。魔家四兄弟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又端酒又獻座,唐朝和零點等人立即低了一截,站在一旁只有瞪眼的份。
「四位元帥無須客氣,我今日是以私人身份前來,並不代表曹州軍民,所以不顯露身份,因諸位見疑,只好以實情相告了。」
魔禮紅道:「我等早已聽聞君侯於萬軍之中擊殺叛賊崇侯虎。又救得費、尤二位大夫還朝,道法高深,忠心報國,大王褒獎有加。今日肯來相助,我等幸甚!不知君侯有何妙計可破西岐城?」
張旭暗想,現在也沒辦法證明楊戩在花狐貂的肚子裡,再鬧下去恐怕又節外生枝,不如先留在軍營裡執行他早已計劃好的另一方案。只要能留在魔家四兄弟身邊。下手地機會總比別人多一些,至於破西岐,那是吹著鬍子打滴溜——全憑嘴上功夫,西岐城是不可能攻破的,在正常情況下周武也是不可能滅的。
「我初到西岐。還不明軍情,不敢妄加指點,還需明日徐徐圖之。」
魔禮青笑道:「我等圍城許久難有寸功,也不急在一時,來。我敬君侯一杯。」
魔家四兄弟人大杯也大。又熱情過頭,不住地勸酒。你來我往,不一會就喝了好幾大杯。到後來四兄弟已微有醉意,豪興大發,乾脆舉起酒罈子猛灌。張旭不由暗驚,今晚楊戩會來盜寶,四人要是喝醉了,事情更要糟糕,可是四人興致正濃,勸也勸不住,也是無可奈何。其實不管他今天有沒來,魔家四兄弟都會喝醉地,這是劇本如此設定,除非是把紂王或聞太師搬到這兒來,否則誰能阻止他們喝酒?
張旭沒辦法陪他們牛飲,趕緊告辭退出,與唐朝、零點等人候在外面。魔家四將接著喝,這時已是晚上,魔禮壽趁著酒興提議,把花狐貂放進城去,吃了姜子牙和武王,不必攻打城池就可以直接回朝了。他三個哥哥覺得有理,於是就把花狐貂放出了。
張旭等人在外面,雖然聽到說話,卻沒有看到花狐貂是如何去地。以此寵物之神奇,如果沒有仙人護著西岐,沒有楊戩躲在它肚裡,或有可能成功,現在這兩個條件都不成立,所以決對不可能成功。連他們四兄弟的四件法寶齊出,都不能傷害城裡的人,何況僅是一隻花狐貂?魔家四兄弟若不是喝醉了,只怕也不會糊塗到這個程度。
儘管張旭與唐朝等人極力想改變,但事情還是與演義中情節相類似,花狐貂在半路上被楊戩弄死,楊戩進西岐城去向姜子牙匯報情況。姜子牙與哪吒等人見他安然歸來,這才知道他手段非凡,於是姜子牙令他去把魔家四將的另三件法寶偷出來,若沒了三件法寶,魔家四將就如猛虎失了爪牙,不足為慮。
張旭知道楊戩隨時會來偷寶物,但楊戩變化多端,來無影去無蹤,沒辦法正面阻止他。不過張旭早已想好了計策,叫唐朝把端茶送酒的兵卒支走,附近巡羅的哨兵也趕遠一點點,但營帳前的八個崗哨依舊站著不動。張旭在大帳前面一半布下了玄冰幻魔陣,後面一半布下了厚土陷空陣,只讓營帳和八個崗哨處於中間的安全區。陣法內開地是全體模式,除了他以外,任何人經過陣法所在的空間都會觸發陣法。也就是說,不管楊戩是變成花狐貂前來,還是變成一隻蚊子飛進來,要想進入大帳,一定會觸動陣法。
張旭雖有中級陣法的能力,但想擋住楊戩或困住楊戩還是沒有可能的,他的目的也不在於此,他只要楊戩現出原形來,驚動軍營裡的人,破壞他的盜寶行動。
張旭又另安排了周小龍和左手牽右手躲在兵營附近,一旦接到他地信號,立即放火燒營,目的同樣是要驚動魔家四將和各大小將佐,令楊戩無法下手。
軍營不比城池,沒有什麼法陣守護。左手牽右手地行術已經二級,周小龍穿著入地靴,相當於一級的地行術。放放火自然是小菜一碟。
也許只要過了這一夜。楊戩就不會再來了,這是張旭早就想過,但卻沒有對搖滾四兄弟說的。只要東西沒被楊戩偷走,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一大半了。
張旭布好陣法,幾人剛躲入附近地一個營帳內,玄冰幻魔陣內突然起了波動,玄寒凍氣忽起,帶著冰錐冰刺向空中一處地方襲去。冰晶與白色冷風中,現出了約有兩尺來長的花狐貂的形體。
楊戩雖然是鬼機靈,但剛剛從這兒離開還安全得很,看上去也沒什麼變化,怎想到一會兒功夫就布了陷阱了。他又心急著進軍營偷法寶,果然中了張旭地暗算,身形暴露無餘。
楊戩此時變身為花狐貂,具備地便是花狐貂地能力。卻也不會被一個初級陣法困住,隨著一陣耀眼白光閃過,但見花狐貂身形暴漲,雙翅展開足有四五丈,身體大如巨象。眼如燈籠,血盆大口,尖爪利齒,全不在乎那玄冰寒氣和卷在寒流中地冰刺。雙翅扇動之間,盪開急流寒氣。眼看就要脫陣而出。
周圍雖然有不少崗哨看到。但都認得是四元帥的寶貝,並無人驚異。這時旁邊一處營帳皮簾一動。一條人影似虛像般橫過天空,沒入玄冰幻魔陣內,抖出一道夾著綠色晶芒地銀光,如一條矯矯而舞的銀龍,直奔花狐貂而去。
楊戩變的花狐貂正要躲避,卻已被銀色光華沾到身體,銀光迅速旋轉纏繞,如銀蟒附身,將花狐貂連翅帶足都纏住,並緊緊收縮。花狐貂失去飛翔能力,「轟隆」一聲掉落地面。
若以楊戩之能力,別說是張旭的毒心索,就是懼留孫地捆仙繩也綁不住他,可是他現在變的是花狐貂,能力被大大限制了。花狐貂只是來去快速,擅長偷襲咬人,並沒有多強悍,加上在陣法內受到一定影響,連速度的優勢也失去了。毒心索是五階的紅色法寶,並且是同類法寶中的極品,張旭在陣法內能力大幅提升,此消彼長之下,竟然把花狐貂給捆住了。
花狐貂在地上滾了幾下,又從大象般的身材變成一尺來長的小貂,毒心索卻同時隨著它縮小,沒有一絲鬆脫的跡象,並且花狐貂開始持繼每秒240點失血。毒心索纏住目標後,蛛絲地劇毒攻心,可無視裝備防護對目標造成每秒失血3%。楊戩雖然牛逼,但現在花狐貂失血就是他自己失血,他也不敢被綁著一直失血。如果他現出本相來,變成花狐貂混進去偷寶的陰謀便要宣告失敗,他可萬萬沒想到一出山就栽在玩家手裡。
張旭見它掙不開,大喜過望,劍訣一指,一道淡淡劍影閃過,承影劍以旋龍入海式向它射去,寶劍出鞘後即不見劍身,只有寶劍旋轉帶出來的微微空氣波動。承影劍是從商皇陵中得到的紫色傳說級五階武器,乃是商朝的開國皇帝所煉,攻擊時無影無聲,令人難以閃避,並且有10%機率直接穿過法術與法寶地護罩殺傷敵人。這是張旭裝備這把劍後第一次應敵作戰。
張旭的《游龍戲鳳》已經練到第十層,御劍術威力不凡,超強寶劍加上旋龍入海這一招可以增加寶劍攻擊力10%,增加5%幾率穿透敵人護身法術,很有可能直接去掉花狐貂一大半血值。
花狐貂突然凝固不動,承影劍斬在上面,火星四濺,碎成一蓬碎石。原來楊戩識得這招歷害,若是在化身為花狐貂的情況下被張旭殺了,那才真叫冤枉,於是忙使了個借物換形之術,從毒心索中脫困而出,代替他的是附近的一塊石頭。
楊戩雖然逃出了毒心索和承影劍地攻擊,卻也露出了行蹤。張旭深知楊戩厲害,要是讓他騰出手來,自己說不定一招就斃命,一見他現身,立即以戮魂幡向他發動攻擊,一股黑氣帶著鬼哭狼嚎似地聲音直奔他而去。楊戩才剛脫身出來,不提防法寶已攻到,被擊了個正著,不禁頭暈目眩,晃了一晃。就這麼微一停頓,鸞飛劍已呼嘯著飛過來,如孔雀開屏似的圍著他不停切割。劍旋未休,嗚嗚怪響聲中,一片藍光耀眼,燭龍珠又飛過來了,砸在他臉上,「轟」地一聲,將他打得沉入地下半截身體,但卻沒傷到他。
楊戩只因一時疏忽,陷入了陣法之入,被張旭一輪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打得喘不過氣來,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張旭在陣法內的攻擊力得到80%上升,又武器、法寶樣樣精絕,換了其它NPC,就算是哪吒可能都被打趴下了。也虧得楊戩不怕物理攻擊,除了被毒心索傷了幾百血,其它並沒有受傷害。他行藏洩露並且已經驚動了附近大量的商朝軍兵,已經不可能再偷寶了,並且被張旭嚇得不輕,也不也再呆下去了,身體一晃就不見了蹤影,遠遠有一個聲音傳來:「商朝竟有如此人才,明日可敢與我在戰場見高下麼?」
一大群兵卒衝了過來,早已不見了楊戩人影,反而陷入了張旭設的陣法之中。張旭手忙腳亂地撤去陣法,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把楊戩嚇走了,看來魔家四將的法寶是暫時保住了。
由於怕傷了兵卒不好向魔家四將交待,張旭急急忙忙收了玄冰幻魔陣,又轉到後方收厚土陷空陣,這時他才發覺有點不對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魔家四將居然沒有出來,難道他們都醉倒了?
張旭正覺得不妙,突然聽到左手牽右手傳來的聲音:「老大,剛才我好像看到有一個人從地下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西岐有會地行術的人?」
張旭暗叫不好,使出地行術鑽入地下,果然見到一個人已經在地下衝進營帳下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