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騎雕的人背對著張旭被打落,騎鷹的人被秒殺,所以暫時還沒人知道是他衝進來了。
張旭施展地行術鑽進土中,追攏上來的助紂為虐氏族成員東瞧西看找不到人,派到深澗下搜索的人也沒有結果,只好飛速向上傳遞消息出去:有不明來歷高手闖進來了!
張旭飛奔了幾分鐘,便找到了被挖開的洞府大門和通道。通道寬闊筆直,直入山腹,不是天生的溶洞,而是人鑿的白色平整巖壁,寬有兩丈,高有丈許,壁上雕繪著各種奇花異獸,以及一些不明含義的古樸紋飾,氣勢恢弘,如通向上古宮殿的通道。
據夜無極說,通道中本來有許多巨怪,都被助紂為虐的人以人海戰術消滅了,可能還有其它什麼東西也被損壞,通道中現在顯得較為幽暗,有不少人在往來行走,行色匆匆,少有交談。
張旭在岩層中沿著通道向前走,約有二十丈許,已到通道盡頭,這時他也無法前進了,系統提使:使用地行術失敗。
這種情形張旭已遇到多次,一種可能是前面被陣法籠罩無法使用地行術,還有一種可能是,某些特殊地方,需要特定等級的地行術,達不到要求無法進入。
他們到底在裡面做什麼呢?找到寶藏沒有,到底是不是神農的遺跡?這種探險類的所在,系統是沒有任何資料和註解的,估計連助紂為虐的人都不清楚真正藏的是什麼,但他們會出動這麼多人力物力,肯定對得寶藏者得天下之說深信不疑。
張旭在地下左思右想不得要領,又無法前進,不由急燥起來,這時通道中有大批人進入。個個身強力壯,人人手提大斧,卻不知是想做什麼。
張旭心中一動,這些人中有許多沒顯示自己姓名和氏族,人員如此眾多,不會都互相認識吧,通道中光線幽暗。就算有什麼細小標誌也未必看得出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如冒險混在他們之中進入,萬一被發現,以自己的實力也能殺出來。
他往乾坤袋和須彌戒中翻找。正好有一柄刷怪時隨手撿的單手斧,當時忙著去比賽還沒處理掉,當下拿了出來,隱了身份信息,覷準隊伍最後突然竄了出來。緊隨著他們往前走,走在最後那人回頭看了一眼,以為是掉隊地同伴。也沒起疑心。
誰會想到花露水光明正大走進來呢?
往前走到通道盡頭,又是一道拱形大門,上方有四個大字「神農洞天」。
張旭又驚又喜,果然是洞天福地,而且是以神農命名的洞府,看來了一如他預料。這時他聽到了一片雜吵的聲音,「彤彤」、「砰砰」,還有人喊著號子聲。樹木傾倒聲音,像是走進了一個熱火朝天的伐木場,若是在地面聽到這些聲音一點都不奇怪,但是在地下深處聽到這些聲音,實在是令人費解。
這時已出了通道。各種雜吵聲音更甚,有近百個守衛在凝神戒備。但對張旭看都不看一眼就讓他進去了。
張旭放眼一看,不由驚呆了,猜想過無數次裡面挖寶的情景,就是沒想到是個這樣的場面。
裡面是一個巨大的地下世界,高有三四丈,寬廣有數十畝,不知何處來地光源照得一片通亮,不但有陽光有空氣,地上、四壁儘是奇花異草,異香撲鼻,生機盈然,還有清澈無比的小溪流從石壁裂逢中流出,彎蜒流過草地,若不是剛從通道中走進來,根本看不出是身在地下,果然是洞天福地也。
地下景物之奇雖令人意外,但畢竟這是遊戲,策劃愛怎麼設計都可以,令張旭震撼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在這片地下世界的中間!那兒有無數參天巨樹,每一棵都一樣大小,桿粗枝少,樹葉更少得可憐,直上直下,下立地上頂天,兩頭一般粗細。剛才聽到的雜吵聲,砍樹聲正是從這兒傳來,少說也有五六百個強壯地斧手,在不同領隊的指揮下拚命砍樹,另有一批人迅速把砍倒的大樹抬走,四周的空地上已堆了數不清木材,把許多珍貴的藥材都壓成了爛泥。
張旭真地是驚訝得下巴都快丟下來了,這麼多人砍樹做什麼?難道寶藏藏在樹海裡面?看樣子已砍了許久,為何還沒砍出一條路來呢?還有,這些人為何不集中一處砍,東一隊西一隊亂砍?
再一看真的連下巴都丟了,那些樹居然一邊砍一邊長,前面還沒砍完,後面就長出來了,砍樹的人無論如何拚命都無法深入中間,一旦太深入,後面長出來地樹就會把人擠在中間,活活擠死。
張旭路過幾個指揮官模樣的人身邊時,轉頭瞄了一眼,首領正是掐死你的溫柔,另有一個就是被他從天空砸下來的帥哥,難得的是居然沒摔死,而且出現在這裡,另外還有幾人正在指著一張地圖一樣的東西指指點點,爭個不停。
張旭放慢腳步,拉長耳朵細聽。
拿著圖的人說:「我可以肯定這個是以某種神木為源力的木系陣法,只要找到陣眼,拔起神木,這些樹海自然消失……
邊上一人說:「我覺得應該在東方,東方屬木,這神木一定在東方,我們集中力量破進去,找到神木自然就解決了。」
另一邊地人說:「不對,我覺得一定在西方,這些怪樹邊砍邊長,不死不枯,像極了傳說中的崑崙神樹,崑崙在西方,所以陣眼應該在西方!」
「老四,些言差矣……
掐死你的溫柔雙眉緊皺,「你們不要爭了,快拿出一個方案來,現在消息已洩漏出去,馬上就有無數高手趕到,我們還能擋多久?要是完美國度和九龍聯盟的人趕到,我們這翻心血就白費了!剛剛老六傳來消息。殺他的人騎地是貔貅,定是花露水那個賤人無疑,這人本已難纏之極,如今得了大賽獎品,真正是天下無敵了,只怕……
拿圖紙的人說:「老大放心,這裡有陣法罩著。地行術是不能進來地。」
白臉帥哥說:「大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是中級地陣法,三弟只有初級的陣法能力,能進到這兒已經算非常了不起了。這神木陣法根本不知陣眼在哪兒,只能碰運氣亂砍,也許下一分鐘就碰上,也許幾天都不能找到。」
掐死你的溫柔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都怪我太輕率做了決定。我本知道以我們的實力太過勉強,只是這次高手雲集比武大會,注意力全集中在大賽處。實是千栽難逢的機會,所以冒險一試,想不到費錢費力到了這兒,卻只能望洋興歎,只怕最後要便宜了別人。」
白臉帥哥說:「大哥也不用喪氣,實在不行,我們就把所有人手撤到入口處,守上一兩天應該還可以。有這麼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們已破入樹海了。」
張旭才聽到這麼幾句,卻已脫離了隊伍,原來這一隊斧手是去換班砍樹的。那些大樹堅硬異常,排得又非常緊密。一般的刀劍效果不好,使用法術、法寶攻擊也大多被樹海反彈、分散。反是最普通地斧頭砍起來效果最好。
白臉的帥哥就是二哥騏跡,拿圖紙的三人便是花見花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乃是掐死你的溫柔的左右臂膀,浪漫之都是助紂為虐聯盟中地第二大氏族。
拿圖紙的花見花開又說:「其實還是有一個方法的,那就是從地面找正這個位置往下挖,直接挖到樹海的正中央,根據角度坐標計算hs/2mailto:-yX@B-
yX@B……
騏跡道:「三弟別書獃子了,遊戲世界中的空間與現實世界地空間不是完全一樣的,這個地方看似在地面之下,也許根本就個獨立的空間,如何能挖得到?就算真是在地下,以這通道直入山腹地深度,從斜坡之上往下挖,少說也有近百米的距離,多半還是堅硬的岩石,十天半個月都別想挖到,想要挖到這林海正中,更是難上加難,此舉無異愚公移山……
這時幾個首領身邊一個背對著張旭的女子突然轉過身來,看到張旭慢騰騰掉隊走在後面,便想訓斥他偷懶,不料一看之下,不由脫口驚叫出來:「花露水!」
這一聲驚叫如同炸雷,她身邊的五個首領級人物立即朝張旭看來,四周的人聞聲看向她,接著看向張旭。
張旭大吃一驚,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兒見到她,並喊破了他的身份。她就是笑語嫣然!
難怪她一直沒出現在天下英雄大會的賽場上,原來是跑到這兒來挖寶了,而且已混到了助紂為虐地高層,顯然已是個小領導了。
張旭知道不能在這兒呆下去,在陣法影響範圍內無法使用回城符和地行術,只能立即放出燭龍珠,懸於頭頂化為水幕天華,邊向後面撒邊召喚守財奴。
掐死你的溫柔等人也呆了一下,在他們想來,花露水雖潛到了附近,卻一定過不了洞口那道關,他們有充足的準備時間和決對的優勢兵力,天下第一高手也鬥不過人多吧。守衛的人也是抱這種想法,花露水來了肯定是加滿狀態衝殺進來,迎頭痛擊就行了,怎想到他膽大包天,光明正大地走進來了,竟沒有一個人去盤問他!
還是那些一般地人員更快反應過來,各種法寶、武技、法術帶著繽紛彩光往張旭飛去,但遇到水幕天華卻都消溶不見,張旭已躍上守財奴,連蹦帶跳向通道處跑去。
入口處近百個守衛是精選細選出來的,個個久經訓練身手不凡,立即組成一個簡單地陣法阻住去路,各種攻擊暴雨似地攻來。
張旭飛熊守護與紫綬仙衣的屬性已被攻擊自動激發,暫時沒人能傷得了他。守財奴直撞敵人群中,風雲咆哮猛吹,吹得一大團敵人東倒西歪;張旭放出碧水寒潮,裝備了燭龍珠之後,水系法術增加了10的傷害,冰凍概率也有所提高,這些人等級偏低,立即受傷失血數百,也凍住了十來個人。
這時掐死你的溫柔騎黑虎最先趕到,一蓬鞭影砸了過來,他的攻擊力果然高,技能加武器的威力竟然穿過了水幕天華,砸在張旭背後,紫綬仙衣紫光暴閃,紫雲繚繞,飛熊守護耐久值受損不過百。張旭回手一個無相神雷炸了過去,掐死你的溫柔急著追人,連各種輔助技能都沒加,好在有一個護身法寶自動觸發為他擋了一擊,總算是沒有直接受傷。
騏跡、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也都追了上來,各出絕招攻擊,笑語嫣然卻呆在原地,心中百味雜陳。她自然也知道張旭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要說沒有一點心亂那是騙人騙自己,誰不想有個天下無敵的白馬王子?偏偏現在又站到了敵對的營陣,到底是該怨他還是怨自己?剛才為何要叫出聲來呢?
由於數次誤會,她本已不想再見到張旭,所以才投到助紂為虐來,這裡有許多人把她當寶一樣哄著,她漸漸忘了那一段不愉快。可是可惡的花露水偏偏在最不可能的時候出現了,那一聲脫口而出的呼叫,完完全全是意外的驚呼,並不是有意示警,可是他會這樣想麼?她一時心亂如麻。
張旭不想與他們多糾纏,也不想大開殺戒,破陣的事還要勞煩他們呢,把他們殺光了誰來砍樹?他一提守財奴,守財奴又是一聲咆哮,噴出一股氣浪,連蹦帶跳就從人海中硬衝出去,對那些人的守擊全不當一回事。
掐死你的溫柔等人大驚,助紂為虐精英盡匯於此,又有專業守門的百人方陣圍困,居然讓花露水如入無人之境,這事要是傳出去,助紂為虐還敢見人麼?要是花露水不爽,豈不是可以到他們總部隨便亂逛嗎?
「快,通知前面的人攔截,不能讓他跑了!」
守在通道外面的高手接到消息向內攔截時,通道內早已不見人影,花露水早已鑽土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