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舞天地建議讓受害者與花露水對質,凌雲閣眾人都暗自點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張旭說:「你說她們是我姦殺的,那她的的仇人名單內一定有我的名字,你叫她們來給大家看一下。」
芙蓉花怒道:「昨天正好有人路過衝破了你的壞事,所以她們只受了污辱,沒被殺死,她身心受到極大傷害,現在已經下線了,我們不能讓她再揭傷疤。」
張旭冷笑:「你們口口聲聲說有人受害,我卻沒看到一個受害者,即然連受害者都不能出面,如何能證明我是兇手,你們不會是有意捏造吧?」
鳳凰花呸了一口,「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值得我們陷害你,難道我們會拿自己姐妹的名聲來開玩笑?」
芙蓉花接著說:「你花露水好色之名天下皆知,剛進遊戲就在新手村調戲女子,引發千人大PK,轉眼又跟雲天月在陳塘關打情罵俏,朝歌被關閉其間,你仗了地行術非禮金少爺的女朋友,這事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前幾日你又去偷看蘇妲己,天下比你更好色的人找不出第二個。我敢肯定,那些受害女子會被突然襲擊,毫無還手之力,肯定就是你用地行邪術搞的鬼。」
暈,連會地行術也有錯!芙蓉花說的都是事實,但又是似而非,特別是他跟笑語嫣然之間的關係,怎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雲天刃聽了覺得有些難堪,因為畢竟牽涉到了他妹子,好像他妹子也是受害者一樣。
非洲小白臉說:「非也非也,花二少一向風流不下流,從來不對女子硬來,我與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了,這一點我可以用人頭保證。」
「你的臭頭沒人要,我是有證據的,第一,一個受害者看到了他的臉,另一個受害者聽到了他的名字;第二,兩個受害者都是在西岐城外受襲,正好今天全世界都知道他與妖人在西岐釣魚,卻沒人看到他離開;第三,前幾天你們在論壇上公佈的碧血洗銀槍、愛陰濕毯、空穴來風,經過上千萬人調查,沒有任何人見到過他們,根本就沒有這號人,這就是花露水稼禍於人,轉移視線的伎倆。」
這次輪到張旭氣得說不出話來,居然變成他稼禍別人了,他怒極反笑:「你說的第一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陷害;第二點,當時姜子牙是直接把我送到西岐城外,所以釣魚的人沒看到我,我用八封陣傳送回來時,城裡少說也有幾百人看到我離開了,你可以去調查一下;第三點也很簡單,這三個人有意做壞事,從來不在外人面前露出名字,所以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認不出他,但我一定可以認得出來。」
鳳凰花:「就算你離開了西岐,你完全可以再回去,你說說,今晚11點到凌晨2點你在什麼地方,有什麼人可以證明?」
張旭回憶了一下,那時他正與蘇小小在山河社稷圖內踏波玩水,但社稷圖是不能讓人知道的,蘇小小更不能見光,萬一妖狐知道了真的蘇妲己在他手上,可能立刻就會來要兩人的小命,從此將要永無寧日,寸步難行。
「我一個人在刷怪。」他的聲音很堅定,因為後來他確實在刷怪。
鳳凰花緊逼著他:「在哪裡刷怪,有誰可以證明?」
張旭搖頭:「在離陳塘關近百里的荒山中,我一向獨來獨往,沒有人可以證明。」
非洲小白臉說:「這何必要證明?我和我的兄弟們都看到了,二少白天才32級,現在已經34級,如果不是一整夜都在刷怪,誰能升上去!你能嗎?」
不到一夜從32升到34,不敢說是吉尼斯記錄,至少也是已知當中最快的了,鳳凰花當然做不到。
花露水一向神出鬼沒,不可以常理踱之,凌雲閣眾人早已見慣,但鳳凰花卻更加不信:「我不相信你們胡說八道,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證明你不是淫賊。把你的屬性顯示出來看看,那個淫賊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功德值一定是極大的負數。」
張旭僵了一下,他的功德值豈止是「極大的負數」,簡直是嚇死人的負值,這要是拿出來,真的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憑什麼要讓你看,你是警察嗎,你有審問的資格嗎?我的功德值是正是負用不著你管。」
「不敢讓人看了是不是?不敢讓人看你就是淫賊!」
張旭不住冷笑,就是不肯讓她看,這下連凌雲閣眾人都有些驚異,讓她看一下不就解決了麼,為什麼不肯呢?
芙蓉花說:「好啊,案發時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裡,功德值又是不敢讓人看,說來說去就是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但我卻有直接證據證明你是淫賊,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你若不能給個滿意的答覆,我們就要昭告天下,號召所有女玩家將把你當成公敵!煙雨樓和黃河*聯盟將把凌雲閣列為仇敵,你們凌雲閣恐怕要就此煙消雲散!」
張旭冷笑:「威脅我嗎?威脅無效!天下女玩家未必都聽你的,你們有盟友,凌雲閣也有盟友,誰怕誰啊。」
芙蓉花針鋒相對:「以你的惡行,沒有哪個女玩家不是恨之入骨,就算你不怕,還有無數的護花使者更會把你踩成灰!你以為聚義封神還敢你嗎,你若不信,可以馬上問一問師無名!還有,我已經得到搖滾四金剛的,凌雲閣如果真的藏污納垢,他們也會出面,滅殺凌雲閣!」
難怪她們敢這麼囂張,原來是又得到了強援,而搖滾四金剛當然不願意凌雲閣與聚義封神坐大,肯定假公濟私把張旭濟死,把凌雲閣的地盤吃掉。
張旭這才意思到事情的嚴重,他個人事小,可以逆天行事,但凌雲閣事關數千人,不能害了他們。何況凌雲閣還欠他1萬金子高利貸,數千兩裝備款和利息,若真的被剷平了,這些損失可沒地方拿。
「這是我個人的事,與凌雲閣無關。」
鳳凰花:「如果你不能洗脫嫌疑,凌雲閣可能就是共犯!」
凌雲閣眾人與鳳凰花又大眼瞪小眼,眼看就要動刀子,雲天刃見勢頭不妙,忙打斷說:「花二少是凌雲閣的二當家,與凌雲閣形如一體,他的事就是凌雲閣的事,我絕對相信他,我以凌雲閣名義給你擔保,只要你給我們幾天時間,凌雲閣一定給你個交待。」
鳳凰花道:「我知道你雲老大是老實人,但很可能你們都被他騙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給你三天時間。」
張旭惱怒已極,「雲老大答應給你交待,不是怕了你,是這些鳥人太可惡了,竟敢太歲頭上動土,七天之內,我一定把真兇抓到你面前!」
「七天?七天你都不知跑到什麼天涯海角去了,七天不知有多少女玩家要遭殃了,最多三天時間。」
「七天!」
「三天!就是三天,到時候交不出真兇,我們踏平陳塘關!」鳳凰花撂下一句狠話,氣鼓鼓地帶著她的美女護衛走了。凌雲閣眾人氣勢上輸給她,竟不敢阻擋她。
凌雲閣眾核心人員面面相覷,他們都感覺到陷入了某個陰謀當中,卻根本不知道是誰在與他們作對,花露水得罪的人太多了,可能陷害他的人數不勝數,根本無法猜測。
「老大,怎麼辦?」所眼睛都集中到了雲天刃身上。
「難辦啊!這是遊戲,沒地方找警察和私家偵探,就算有警察,受害的人不願意出來,案發現場也早刷新沒了,沒有指紋腳印、毛髮精液之類的,神探都沒辦法。最怕的是陷害我們的人知道了消息,躲到哪個角落不出來,甚至下線三天,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張旭心涼了半截,「這是一個陰謀,我敢打賭,鳳凰花現在已經公開三日之約了。」
眾人不信,各進入論壇去查看了一下,果然,到處有人議論說花露水就是淫賊,煙雨樓為首的「殺奸會」剛剛發出了一個帖子宣佈:目前鐵證如山,證明花露水就是採花賊,為了避免錯殺好人,殺奸會高層經研究,本著公正、公平、人權至上的原則,給花露水三天時間澄清自己,如果三天內找不到有力證據證明自己清白,凌雲閣必須無條件交人,否則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之,誰敢庇護他,將視作天下公敵。
後面還有好多跟帖,有的建議要逼花露水說出地行術是從哪裡學來的,有的說要花露水公開司辰台任務得到了寶物;原本已有些淡下去的恩州驛事件也被提了出來,重又開始懷疑他搶走了天下第一美人,必須要交出來;另還有人懷疑花露水與妖族勾結,他與水靈靈合作完成直鉤釣魚事件就是證明;甚至他從青龍的屍體上得到了寶物也有人公然抗議。
還有許多在朝歌被花露水擠下河,被辰鍾震死的人舊恨重燃,揚言有人肯出面組只的話,他們願意加入,真是牆倒眾人推,虎死眾人踩!
事實很簡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花露水得到了這麼多好處就該死!伏擊不成,就用陷害,用逼迫!這裡是遊戲世界,現實世界的那一點點矜持、虛偽、道德在這裡可以直接撕掉了。
眾人退出論壇,雲天刃臉色鐵青:「她們怎麼能這麼做!單方面就宣判了我們死刑,這太過份了,這太專政了!那真正的兇手得知了這個消息還會露面嗎?這分明就是在通知兇手躲起來?」
張旭冷笑道:「我看十有八九她們與採花賊就是一夥的,甚至根本就沒有人被受害,全是她們異演的一齣戲!我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陳塘關則是一塊大肥肉,把刺拔掉趁機把肉也吃掉,正是一箭雙鵰一舉兩得。」
獨舞天地說:「二少分析得很有道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們的目標是陳塘關。但他們與採花賊一夥倒是未必,以我推測,往日出現的採花賊是真,今夜出現的採花賊是假,不同之處就在於以往是先姦後殺,這一次是只奸不殺,有人想對陳塘關下手,但又礙於聚義封神的面子,便想出了這鬼主意。這樣做一可以提高煙雨樓知名度,二可以名正言順地追殺二少,搶二少的寶物,三可以得到陳塘關的地盤,就算將來真的採花賊又出現了,他們也可以誣稱是二少的同黨。」
「無恥、卑鄙!」「狗操的煙雨樓,我看叫作煙花樓算了!」「什麼煙花樓,就是妓女樓!」
眾人罵了一通解氣,張旭才說:「獨舞兄弟分析得很有道理,依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獨舞天地踱了幾步,「也許還有一線希望,紅花會三個淫賊膽大包天,自持沒人認得他們,這次事情也不是他們做的,未必就會躲起來,他們平時為了找目標下手,一定常在人多的地方活動,所以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我正好在美術學校呆了幾年,擅長畫人物肖像,二少不是見過他們嗎?我們配合把他們的大體容貌畫出來,叫凌雲閣幫眾看後去各大城鎮附近尋找,只要是相貌相似、不敢顯示名字、三人同時出現,行蹤詭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們。這方法雖然有點大海撈針,但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只要抓到了他們,就證明二少沒說假話,她們也就不能指責我們了。」
雲天刃說:「還是你細心,就這麼辦吧,馬上開始行動,各小隊調動所有在線的人員,每人每天發50兩銀子補貼,找到目標的人,獎勵1000兩銀子。我和花少、獨舞坐鎮陳塘關,有消息立即出擊!」
張旭說:「這事本來是針對我的,誰如果誰能追蹤到三個淫賊,我再獎勵100兩金子。」
重獎之下,必有勇夫,一百多倆金子的賞金,連在場各位頭目都有點心動了,普通幫眾當然會賣力去找。玩遊戲圖個什麼,除了好朋友外,誰願意白幹活?想叫人家做事,就得拿錢拿裝備出來。
因陳塘關附近適合練級的地方多,沒有師門的幫眾大部份都落腳在陳塘關,許多已有師門的,拿到秘笈後也是跑到附近與朋友們呆在一起,一聲令下,各主要骨幹開始召人,很快70%以上幫就到達了,其餘人也會隨後趕來。
雲天刃開始研究劃分搜索區域,遊戲地圖非常龐大,成規模的城鎮數以百計,而目前凌雲閣扣除維護陳塘關正常秩序的人員、扣除無法趕到的人員,可調動人員不到五千人,散佈到整個遊戲地圖中找人實在不夠看,研究之後,決定以採花賊活動過的朝歌城和西岐為主要目標,陸大虎帶領一千人去朝歌地區,輻射冀州、兗州、荊州、豫州邊界地域,非洲小白臉帶一千人去西岐,散佈到梁州、雍州的幾個大城市,其它地區只在主要城鎮各派幾十、幾百人不等,剩下的三千多人竟然還不夠分。
獨舞天地帶了張旭去另一邊畫圖像,想不到他配備齊全,身上就有現在的紙張、碳筆,張旭大為驚奇,忙問他是從哪兒弄來的,獨舞天地笑了笑說:「拍賣員那兒什麼都有,連馬桶都可以買到,我以前經常出去寫生,習慣了,就買了紙和筆帶在身上。」
張旭這才知道拍賣員那兒還有雜物出售,想起以前把商皇陵的古董砸了,不由暗呼可惜。不過給蘇小小買古琴的事倒是可以解決了。
獨舞天地果然有專業水準,不到三個小時的工夫就把採花三人大體特徵畫出來了,張旭只是多天前的夜裡看過,已記得不是很清晰,畫出來的也僅六七分像而已,但再加上他們不敢顯示名字,三人同時出現等條件,只要看到了,十有八九可以認出來。
這時雲天刃劃分區域分派人手已完成,各小隊也在隊長的集合下準備出發了。周小龍自告奮勇,將三張畫拍成視頻,傳輸給各大小首領和隊長,再由各隊的隊長分傳給隊員,幾分鐘時間,人人都有了三個淫賊的圖相。
由於這件事不能大張旗鼓進行,事情又迫在眉捷,老大全體訓話的過程就免了,由各小隊長內部作通告任務並要求保密。一般的幫眾稂莠不齊,難保有外幫的奸細,能保密多久就很難說了,比較可以肯定的是,凌雲閣內沒有紅花會的人。
搜索隊全部出擊後,陳塘關只剩三個主要人物和數百看門收費的守衛,為了打好持久戰,三人準備輪流休息,至少保證有兩人在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