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張景淑一臉的你胡說八道。
高文經使勁的點頭證明自己清白。
張景淑上下打量高文經,看得高文經心虛。
「咱專心開車行麼。」張景淑的車明顯開始有醉酒嫌疑,高文經知道副駕駛的危險係數,他對張景淑不放手剎就踩油門的行為心有餘悸,他對張景淑的駕照來源持懷疑態度。
張景淑索性急剎車,後面的車跟著急剎車,司機們狂按喇叭。
張景淑說想不到你就是那個傳奇人物,真是失敬失敬,不過你這怎麼跟逃難似的?
高文經說現在我這不被張琳fas追殺呢麼。
張景淑笑著說那我是送你羊入虎口了。
高文經立刻想到了小時候看過的革命影片,《江姐》、《劉胡蘭》、《狼牙山五壯士》。滿腦子都是由於叛徒的出賣,某個共產黨員被捕後被反派虐待的慘狀。
你是張景淑?高文經想確認一下對方的名字,不能不明不白的這麼被打劫。
「對啊,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麼?」張景淑有些不滿。「記不住女孩名字是很不禮貌的,」
「你有車怎麼那天還……」
「哦,那天我去參加小學同學聚會了,不知道他們都過得怎麼樣,不想太招搖,我就坐公交去的。」張景淑說。
高文經立刻認識到張景淑的美不僅僅限於外表,他很欣賞張景淑這一點。
現在的女孩,虛榮心強的比較多。
「那你拉我上車幹嗎?這不成心打擊俺無產階級麼……」高文經笑著說。
「你這人沒心沒肺哎,我看你在雨中等車可憐,才讓你上來,再說之前我沒趕上班車你也幫過我一次是不是?誰讓我是知恩圖報的人呢。」張景淑笑嘻嘻的說。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孩,現在女的一般從小就特事媽,個個都跟債主似的。」高文經不小心發自肺腑一回。
「現在債主可是弱勢群體,欠債的才是大爺。」張景淑笑著更正高文經觀點。
高文經一想也是,現在到處都是報導討薪的信息。
張景淑很得意,說「所以對你剛才人為的想和我造成階級對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幫什麼忙?」高文經看張景淑笑著的半張臉,傾國傾城。
「到了你就知道了。」張景淑賣關子。
乾淨的車廂,輕柔的音樂,外面淅淅瀝瀝的雨點,身邊的美女,給高文經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感受,他第一次從直系血親外體驗到了「溫馨」的感覺,昨天和郁愛羅見面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
他只覺得生活就如此定格,那就完美的詮釋了幸福的定義,幸福不在於功成名就,而是一種心境,不合實際的目標只會帶來痛苦,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才是終極真理,也許對郁愛羅來說,捨棄了鑽石星晨,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高文經又想到了郁愛羅,不過這次沒有任何傷感,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為郁愛羅的選擇感到高興。
美妻愛子,寧靜的生活,還有比這更令人神往的麼?
過了一會。
「你怎麼不說話了?」張景淑從反光鏡看到高文經發呆,問。
「我在想一會你把我賣了,我要不要幫你數錢呢。」高文經回過神來,一本正經的說。
張景淑這次笑的花枝亂顫。
「我估計不告訴你,你得惦記一路。」
「咱們去豬肉燉粉條屠宰場。害怕了吧?真是豬頭一樣的男人,像你這麼膽小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張景淑撅嘴。
高文經嘿嘿的笑,張景淑給他鄰家小妹的感覺,親切。
「不過說到豬肉燉粉條,我倒是真餓了,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有,我不大喜歡在外面吃早點。」高文經回答。
「哦?為什麼?怕不講衛生?想不到你這大男生事還挺多,窮講究。」
「不是不是,個人口味問題,我嘴很叼的。」
「呵呵,那我帶你去一家牛肉麵館,我經常在那裡吃,味道還不錯。」
「傘在後備箱裡,你下去拿,我不想埃淋。」張景淑有點壞。
高文經樂顛顛的下車,翻了半天,就找到一把傘。
張景淑回頭,「你幹什麼呢?那麼慢?」
高文經說就只找到一把傘啊。
「那當然了,本來就只有一把,我一個人準備那麼多傘做什麼,快點拿出來接我。」張景淑臉有點紅。
傘比較袖珍,如果想兩個人都不挨淋只能選擇貼的比較緊密,高文經卻是將傘的大部分傾斜向張景淑,自己半個身子接受污染程度不明的化學雨考驗,張景淑看在眼裡,眉間全是笑意。
兩碗熱騰騰的牛肉麵擺到兩人面前,張景淑笑著說「來看看我推薦的合不合你口味。」
這是高文經打娘胎出來吃的最香的一頓飯。
吃飯不在於吃什麼,而是看和什麼人一起吃,這就是有人面對一桌子山珍海味難以下嚥有的人面對窩窩頭鹹菜大快朵頤的原因。
高文經風捲殘雲的消滅了一大碗麵,他抬頭看張景淑,問「這是牛肉麵?」
張景露出一排小白牙,說「素的,我是素食主義者。」
「掛羊頭賣狗肉?」
「差不多,味道不錯吧?」
「我說呢,有些牛肉味道,但是咬勁比牛肉要強好多。」
「你嘴確實很叼。」
「呵呵,你怎麼不吃?」
「飽了,我飯量小,還剩下好多哦,你要不要全部消滅?」
張景淑把筷子放在碗上,笑吟吟的看著高文經。
高文經把自己的麵碗往旁邊一推,拉過張景淑的剩面,伸手拿起上面的筷子放在嘴裡,挑釁似的看著張景淑,一臉壞笑。
張景淑臉上一紅,忙低下頭假裝沒看到。
再次上路,張景淑的臉一直有點紅,高文經打趣的說是不是很熱?
張景淑瞪他,高文經樂不可支。
車在一間體育館門口停下。
張景淑說「到了,下車吧。」
高文經小聲說「這是哪?現在屠宰場都修得跟體育館似的?」
張景淑說想什麼哪你,快跟我去佈置賽場。
「賽場?」高文經一頭霧水。
張景淑拉著高文經的手「怎麼那麼墨跡,到裡面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