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貴族 正文 325想不想過河?
    325想不想過河?

    天空中烏雲翻滾,已經慢慢走進夏天,這老天爺的脾氣也變得神秘莫測起來,中午出門時還是驕陽四射,才不到一個小時,半邊天就被濃密的烏雲遮住。

    烏雲壓城城欲摧,空中的雲層很低,就像是壓在遠處高樓的樓頂,不斷翻騰的黑雲變幻著臉色,便像是打開的地獄大門。

    「變天了……」王俊傑感慨道,似乎意有所指。

    玄素挑眉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沉默一會忽然說道:「一個注定要成為主宰的人,卻嚮往安逸的生活?」

    「那是理想。」王俊傑回過臉來笑道:「理想之所以成為理想,就是因為是無法實現的東西。理想這個詞彙很玄妙不是嗎,彷彿能夠做到,實際上永遠不可能觸摸。」

    「那什麼是可以達到的呢,完成理想不是很多人的畢生追求?」玄素問道。

    王俊傑沉思一下:「真正需要你去做的,還有現在你正在做的,就是有可能達到的。一旦被歸之為理想的範疇,其實就意味著這件事的不可完成,所以才被稱為理想。」

    「呵呵,」玄素輕聲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太懂殿下所說的意思,可總還是覺得你的話不能說服我。理想是每一個生命都應該擁有,也願意去達成的目標,大部分的人失敗了,但總有人會成功。」

    「唉……」王俊傑歎了口氣,看著服務員端著已經做好的菜擺上桌,等她走開之後才又說道:「每一個人給自己確定的理想,一般來說都是他認為最完美的狀態。可偏偏這種完美完成有悖於他目前的處境,就像窮人的理想是稱為億萬富翁,而億萬富翁的理想是變成國家君主。理想隨時都在變化,都遙不可及。能夠完成的理想,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理想。」

    玄素思索了一會,最後還是放棄了對這個問題的思考:「那你說他的理想是什麼?」

    女人指了指街道上,在即將暴雨傾盆的大街上,有輛切諾基停在正中央,車中坐著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正注目看著這裡。

    王俊傑瞥了那邊一眼,微笑著答道:「我又不是他,怎麼會知道他的理想是什麼?不過我倒是知道他的忌日是什麼時候,你說對不對?」

    玄素白了他一眼,小女兒姿態讓見慣了美色的男人也為之一怔。

    「殿下,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他會一個人來到這?」

    王俊傑搖搖頭:「我沒有精力去猜這種事情,你認為我的人生就是用來考慮這些人心中在想什麼的嗎?做為一個愛好和平的人,我不喜歡主動去挑釁別人,但也不吝惜用殺戮去告訴那些人,挑釁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昨天的代價很少,還遠遠不夠。不管這次準備對付我們的是誰,不管他是位高權重還是有多少不能殺的理由,我的答覆都是他必須死。」

    「人總是要選擇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這就是人生」王俊傑長歎一聲,端起桌上倒滿啤酒的杯子,仰脖一飲而盡。

    玄素定定的看著他,隔了一會也端起酒杯,不過卻沒有像他那樣一口吞下,而是飲了一口便放下。她想要勸勸這位看不清楚的殿下,希望他不要對那些本已經很可憐的人類製造更多的殺戮。她很同情人類這個種族,這個生下來就是作為奴隸存在,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天自由的種族太悲慘了。

    可惜站在她的立場,永遠不能明白王俊傑的心境。對於玄素來說,人類便像是需要保護的動物,即使有一些逾越的行為,出於不對等的立場也是可以原諒的。

    但是這位她所認為的艾爾瑪殿下和她完全不同,王俊傑從不會把人類當做低等生物看待,他自己就是人類。所有對他有惡意,並且付諸了行動的人,對王俊傑同學來說都是敵人。

    王俊傑很孤單,他的道路注定便是沒有戰友,只能依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完成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在這條路上沒有人能幫助他,所能看見的只有敵人。任何攻擊他的人,都必須要死,不論是他出生在哪一個種族,否則他不可能完成這件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依靠個體的力量要為一個數量達到幾十億的族群謀奪生存空間,他只能變成這樣。

    「殿下,他們的力量是無法傷害你的,您為什麼要和這種卑微的種族一般見識?」

    「因為我不希望下次還受到這樣的驚擾,所以必須讓一切可能阻礙我的人明白,在作出一個決定之後,是會付出代價的。宇宙的舞台唯一法則就是力量,沒有力量還要去招惹強大的人,本身就是一種自我毀滅。我想自己有這個義務,去教導他們這條必須遵循的法則。」

    玄素臉色有些蒼白,眉頭緊緊的蹙著,王俊傑的語氣不再像先前那麼輕鬆,而是佈滿了殺機。

    「殿下,他們如果只是受了別人的挑撥呢?」

    「那也一樣,什麼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什麼。何況這件事情單單一個挑撥是說不過去的,你認為一群老奸巨猾的政客,真的會這麼容易被挑撥?」王俊傑輕輕笑道,手中握著酒杯,感受著杯中一個個啤酒氣泡冒出時的清涼。

    「沒有理由,做了就要付出代價。我可不是某些政客,少說多做才是應有的風格。」

    很有諷刺的意味,飯店牆壁上掛著的電視中進入了新聞時間,某位外交發言人正對著鏡頭,用著他萬變不變的死魚狀,照本宣科朗讀著一遍遍被人聽得厭煩的套話。

    王俊傑忽然覺得好笑,指著電視中那位說道:「等解決了這件事情,你說我去那個島國旅行怎麼樣?跳樑小丑,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們哭的模樣。」

    玄素無語,她不明白對面這位殿下跳躍的思維,更不明白這個旅遊指的是什麼意思。

    兩人說話間,點的菜已經半數上了桌,飯店裡只有這麼一位客人,上菜的速度著實不慢。

    「吃飯吧,」王俊傑哈哈一笑,停止了啞謎式的交談,信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玄素側頭看了一眼,那輛停在大街正中的切諾基車門已經打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正慢慢向這邊走來。他的腳步很慢很沉重,目光卻很堅定。

    心中歎息一聲,玄素再沒有了關注他的想法,王俊傑已經做了決定,不論出於怎樣的立場,這個決定都是她無法違背的,還能怎麼樣?

    飯店裡很安靜,只有電視機的聲音在繼續,一出出滑稽的鬧劇在裡面上演。

    王俊傑津津有味的品嚐著碌曲縣某個不知名廚師的手藝,對於一個很久沒有進食的人來說,就算是這位廚師的技術再差,也是值得讚揚的。

    飯店的玻璃門終於被人從外面推開,吱呀一聲驚起了正在坐著看電視的服務員。

    「幾位?」服務員問道。

    司安邦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靠窗坐著的兩個人,服務員點了點頭,重新坐了回去。這位軍官看起來威風凜凜,和那兩位認識很有可能。

    司安邦的腳步很輕,一步一步靠近,最後在三米之外站住腳步。

    「王先生,你好」

    王俊傑沒有回頭,夾起一塊魚肉,順手放進玄素的碗裡:「嘗嘗這個,味道還行。」

    玄素瞧了他一眼,筷子撥弄一下,挑起一絲放入嘴中。被人用筷子夾過的東西,這是她第一次放進自己嘴裡,命運之神指定的男人,注定是她未來的主宰。

    「王俊傑先生,我是中央特勤處的司安邦,也是昨天對你發動襲擊的策劃人之一。」司安邦重重的說道,表情很鄭重,他心中沒有絲毫的畏懼,連死都不怕了,還需要怕什麼呢?

    皺了皺眉頭,王俊傑不悅的放下筷子:「我現在正在吃飯,有什麼事情等我吃完飯再說。」

    「我知道程夢雲在哪裡,也知道針對您的專案組,正準備對您身邊的人採取措施,您難道真的不想聽我說點什麼嗎?」。司安邦向前走了一步,他沒有時間等待,也沒有等待的耐心。怒火熊熊燃燒的胸口,澎湃的血液每一秒鐘都比之前更加滾燙。

    「咯噠。」一聲輕響,玄素放下了筷子,美麗之極的眸子望著司安邦:「讓你等,你就等著」

    說話聲很輕,甚至輕到不遠處的服務員都聽不真切,可在司安邦耳中,卻像是洪鐘大呂般震響,直震得他耳中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發黑。

    「王俊傑,我沒有時間,我只是得到一個問題的答案,然後你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司安邦大聲吼道,腳步抬起卻無法邁出半步,就像是被凍僵的冰塊凝固在空中。

    「你呀,是不是天琴族裡最心軟的一個?」王俊傑放下筷子,笑問著玄素。他知道玄素為什麼要出手阻止司安邦的行動,她只是保住那個人。

    「他的生命對您來說微不足道,但是對您的榮譽卻至關重要,玄素只是在為仙女帝國皇室的榮耀考慮。」

    王俊傑忍不住笑:「沒想到你也會說奉承話,而且說的這麼好。」

    「玄素只是急事論事,殿下的胸懷怎能容不下一個卑微的子民?」

    「我被你打敗了……」王俊傑凝神看著玄素潔淨無瑕接近透明的臉龐,忽然抑制不住衝動伸手過去輕輕撫摸一下:「你真的很美,而且靈魂更美。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對不對?」

    玄素臉上露出些許微紅,咬著唇僵硬的坐著,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臉龐上輕輕揉動。鼻息已經紊亂不堪,心臟跳動得快要爆裂開來,已是失去了說話的力量。

    片刻,王俊傑收回了手掌:「這一次,我聽你的,沒有下一次。」

    「謝謝殿下,您不是聽玄素的,而是因為有一顆仁慈的心。」

    「打住,我不喜歡聽這些讚歌,」王俊傑哭笑不得,玄素越說越有水準了,再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要飄飄欲仙?「玄素,我們是朋友,不需要這樣,你不覺得這樣很無趣嗎?」。

    玄素輕輕一笑,發自心底的喜悅:「我不覺得,您本來就值得玄素的讚美。」

    王俊傑撇撇嘴,佯裝不悅:「你再這樣,我會生氣的。」

    「好吧,既然您不喜歡,那……」玄素眼眸一轉,忽然指了指還在扮演雕塑的司安邦:「殿下,,那裡還有一個人在等待您的垂詢。」

    「好吧」王俊傑被玄素弄得沒了脾氣,男人在面對一位絕世妖嬈,總是沒有辦法因為小事真正生氣的。他剛剛答應,司安邦便恢復了生機,腳步重重向前一踏,地面上赫然出現一道裂縫。卻是玄素忽然收回了禁錮,他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將地面的瓷磚踩出一個口子。

    服務員木雕泥塑般看著這一切,手裡抓著的瓜子一顆顆落在地上……

    「坐吧,自己找位置。」王俊傑擺了擺手,依舊沒有回頭。

    「不用了,我就站著吧。」司安邦重重喘了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駭然。他有心理準備,也知道這兩位修為高得嚇人,可是竟然能讓自己沒有半點抵抗能力,就被無形中禁錮住不得動彈,卻是想也想不到的。尤其在禁錮自己的同時,那兩位還笑語嫣然的對話,親暱的用某種聽不懂的語言打情罵俏,似乎禁錮自己很微不足道般。

    王俊傑也不勉強,對於司安邦是站著還是坐著,他當然是無所謂的。

    「說吧,你想問什麼?如果我願意回答,那麼我會回答你,看在你的膽量夠大的份上。」

    「是,司安邦此次來,是想詢問一下王先生,當時炮彈落下的時候,您和我人道的三大長老是否已經分出勝負,大概是多久時間?」

    「咦?」王俊傑好奇,終於轉過了身,眼睛盯著司安邦好奇的反問道:「你問這個是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自己應該知道的。」司安邦及時收住口,人道和政府之間的內訌和分歧,雖然這個問題已經表達得明白無誤,但他還是不願意親口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王俊傑上下打量這個看似年輕的軍官一眼,思索一會答道:「你們人道三個人和草間族那兩個,都是死在我的手上。不過,炮彈來的也有點早,大概兩秒鐘……差不多吧,不會超過兩秒鐘。我記得自己花了四秒鐘解決幾個道士,剩下不到兩秒解決了草籍,嗯,炮彈就過來了,你自己算算時間吧。」

    司安邦臉色瞬間蒼白,在原來就已經很慘白的基礎上,變得沒了一絲血色。做為一個混跡世俗間幾十年的人道弟子,他當然瞭解從下令到發射,然後再到炮彈落下這一系列過程需要的時間。

    王俊傑望著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你不是這次行動的策劃人,充其量只是一個執行者,或者說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執行者,對不對?」

    「……」司安邦嘴唇動了動,從嗓子裡面冒出一線嘶啞:「是的,您說的不錯,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卒子。」

    「既然是這樣,你就要有做一個卒子的覺悟,卒子的使命就是用來犧牲。明白自己的身份,何必還要來問?」王俊傑正色看著司安邦。

    「因為我本來不該是一個卒子,也不想做這樣的犧牲品。」司安邦的嗓子很嘶啞,嘶啞到每說一句話,心就會跟著抽動。

    玄素皺了皺眉,看著他想要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人世間這種事不勝枚舉,說不說都是一樣。

    「謝謝你,王先生。」司安邦點頭說道:「現在我已經知道答案,您可以提問了,只要我能夠回答的,就一定不會欺瞞。」

    「我需要問什麼呢?」王俊傑笑了笑,緊接著搖搖頭:「我好像不需要問什麼,這件事情是誰在執行並不重要,而是誰策劃還需要問人?我只需要直接向北去,去那個叫做四九城的地方,找到最警戒森嚴之處就可以了。」

    司安邦啞然,他很想反駁對方的囂張,可是卻反駁不出口,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千真萬確的事實。

    這就是實力嗎?

    司安邦忽然覺得自己從前很可笑,總是對面前這個男人玩那些見不得光的陰謀詭計,殊不知那些小伎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一錢不值。

    「您是對的,我的確沒有什麼值得您過問的地方。我欠您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永遠有效。」司安邦心中的憤怒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頹廢和消沉。這個世界,要想說話依靠的是實力,而不是別的東西。

    王俊傑微微一笑,說出來一句話:「不過,我臨時想到了一個問題,就算是剛才給你回答的補償吧」

    「你是一個卒子,身不由己只能前進的小卒子,可是我有興趣知道,這個卒子想不想過河?」王俊傑看著司安邦,表情說不上是認真還是隨意。

    玄素呆住,這個問題很奇怪,但是她能夠明白其中的含義,只是不能理解王俊傑為什麼要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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