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今天的夜晚,和過去的日子一樣平淡無奇,兩百萬人口的城市裡,形形色色的人們過著各自不同的生活。只是有一些本該在這樣的夜晚享受著美好時光的人,卻遭遇到意外的厄運。
萬三很忙碌,短短倆個多小時裡大部分都是在車上度過的,就在這倆個小時零四十分鐘的時間裡,他挑斷了倆個人的腳筋,這兩個是故去江城**大佬沈三的老兄弟;讓另外三個人向他屈服,這三個是掛靠在福德集團,和過去沈三有密切合作。
風捲殘雲的速度,片刻之間江城的地下勢力徹底改變了模樣,江城的地下王國從此不再姓沈,而是姓萬!
做完了這一切,萬三從最後一個絆腳石家中走出來,看著在外面等候自己的手下,忽然有種夢境般的感覺。他竟然就這麼輕鬆的變成江城地下勢力的唯一大佬,取代並超越了沈三爺!
自此江城**只會有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只屬於他萬三哥!
深深的呼吸著,這是何等激動的時刻,萬三握緊著拳頭,意外的心中起了一絲忐忑。
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一直對王俊傑都很有信心,可當自己真正走上整個城市黑色勢力至高點時,百分百的自信忽然開始動搖。有些東西不能嘗試,只要嘗過了味道就會不捨得放棄,就會迷失了自己,為了它患得患失。
如果在幾個小時前,萬三敢拍胸脯告訴自己,要是那位王先生不能搞定劉鶴翔的話,他會在第一時間離開這座城市。可是現在,萬三真的不敢做出這種保證,因為他已經剷除了所有對手,即將坐上江城從所未有的寶座。
從來沒有過,即使過去強勢如沈三爺,都沒能走到他這一步,剪除所有具有反抗能力的對手,成為這座城市地下名副其實的王者。
當然,沈三爺並非沒有實力做到這一點,而是他不敢這麼做。沈三爺不敢做的事,萬三哥敢做,他敢做的底氣來源於另一個人。
那個人的名字叫王俊傑。
王俊傑不知道萬三的心思,他更不知道有一個人會把自己想像成**,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覺得好笑的。
事實上他也在笑,很無聊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看著在地上打滾卻又無法發出聲音的人。這個微笑是一種習慣,皇家禮儀教育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除非是必須保持嚴肅的特殊場合,其餘的時間盡量保持微笑去面對他人。
為什麼最得體的微笑是露出八顆牙齒?
王俊傑百無聊賴的想著,眼神在渾身肌肉都在顫抖的劉鶴翔身上掃過,應該還有五分鐘時間,這位本市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才能從噩夢中解脫出來。
精神炸彈,多麼簡陋的名字啊,真是褻瀆了威力如此巨大的能量。
其實精神炸彈消耗的能量並不算多,以王俊傑現在已經突破20PA精神力來說,他可以連續釋放四次還有多。而且這種技能很雞肋,基本上對成年人就不太起作用了,只要是跨過成年標準的具有選舉權的成年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把這種簡單的攻擊化為無形。
嗯,王俊傑此刻心裡成年人的標準,是用八千年後人類的指標,而他自己也不過是剛剛跨入成年人行列不久。在二十一世紀的第十二個年頭,能達到這種標準的人不知道能有幾個,反正王俊傑同學還沒有遇見過。
三分鐘,王俊傑看看腕上的手錶,這塊表是他順手在劉鶴翔辦公桌上取來的。他不知道這是手錶背後銘牌上的標記是什麼意思,但這個不重要。這塊表的款型很符合他的胃口,所以借來戴戴無傷大雅。這一點他已經違背了皇家守則,身份高貴的皇室親王是絕對做不出這種無視身份的事情的,也恥於去做這種順手牽羊的小事。
王俊傑不喜歡這種無形的束縛,皇室守則時時刻刻在腦中提醒他什麼能做,什麼又不能做,不能在外人面前做出不雅行為,任何時候都不能說髒話,不准說出任何歧視別的種族的字眼……
王俊傑討厭這種無形的枷鎖,他並不是第二懸臂帝國的親王,自己只是一個嚮往著自由自在生活的簡單的小市民。
為什麼我就必須服從這種條條框框的約束?
王俊傑不服,你不讓我做的事情,我就偏要做,又能耐我何?
時間到了,劉鶴翔抖動的身體漸漸平息下來,嘴裡的呻吟聲弱不可聞,他的喉嚨發聲部位被施暴者用精巧的手段捏腫,在沒有癒合之前是發不出大聲的,甚至喉嚨只要輕輕一動,便會痛不欲生。
「我剛才說過,你一定會後悔的,現在後悔了嗎?」王俊傑微笑依舊,如和煦的春風拂過大地,這種微笑會讓天下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女性怦然心動。優雅陽光恬淡生動具有莫名的吸引力,王俊傑的微笑越來越自然,越來越貼合皇家禮儀教程了。
可在劉鶴翔眼中,這種笑容比魔鬼還要可怕,可怕一百一千一萬倍!
「荷荷!」政法委書記大人捂著喉嚨手指發顫,他不敢不回答坐在兩米之外那個男人的話,可喉嚨一動便是鑽心的疼痛。
「你真的後悔了?如果是的話就點點頭。」王俊傑似乎聽懂了他的肢體語言,這句話讓內心恐懼到極點的劉鶴翔如蒙大赦,用平生最快最大最誇張的方式點著頭,生怕那個說話的男人會看不見。
「剛才的滋味怎麼樣?」王俊傑淡淡的問道:「剛才我花了十五分鐘讓你懺悔自己的愚昧,如果你還心存僥倖的話,我並不介意浪費一夜的時間,讓你繼續磨練意志。」
「不……啊!」劉鶴翔猛然抬頭,艱難的發出了一個單音,繼而用力掐著自己的脖子,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抑制疼痛。
十五分鐘,很短的時間,劉鶴翔不敢想像自己剛才只度過十五分鐘,在他的印象中剛才的苦難比一年還要久遠,久遠到終生不會磨滅。這是怎樣的苦難啊,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可以把一切無法忍受無法直面的可怕詞彙全部放在其中,都不能表述那種折磨的十分之一。
「不?您的意思是說不害怕?」王俊傑輕飄飄的問道,言語間帶著笑意。
劉鶴翔身體一震,連喉嚨裡刺骨的痛都忘記了,屈膝跪地直起腰來不住的搖頭。搖了一會見到王俊傑臉上不置可否的笑容,心中更發的恐慌起來,愣了愣神開始點頭,他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意願了。
王俊傑靜靜的看著他,如同俯視著腳邊爬過的一隻螞蟻,劉鶴翔眼中的淚水如泉湧而出,此刻他心中沒有任何的念頭,只期望這個男人能明白自己的屈服。
「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不希望再來一次?」王俊傑有點討厭自己現在的矯情,這種壞毛病是那位李思南親王殿下最喜歡玩的遊戲,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
劉鶴翔的淚水更發放肆的溢出,這是開心的眼淚,為了對面這個魔鬼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欣喜若狂。
「那麼既然這樣,閣下願意對福德集團放手嗎?」
劉鶴翔今天就像是一個磕頭蟲,估計照這個頻率再點頭下去,他的脖子很令人擔心會折斷。
「如果我希望您能幫助夏琪掌握福德集團呢,您願意嗎?」
面對這種問題,除了點頭之外還能有什麼?劉鶴翔甚至都沒有時間思考,沉重的腦袋不住一上一下的擺動。
「我很高興,您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王俊傑開心的笑聲,讓江城市委副書記,公檢法的最高領導如釋重負,或許苦難即將過去了……
「最後,我還有個小小的問題,需要您來回答。」王俊傑說著,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玉珮,攤在掌心展現在劉鶴翔的面前:「你家裡是不是有塊這樣的玉?」
劉鶴翔一愣,仔細的看著這塊三寸見方的玉珮,認真的思索了片刻,隨後抬頭看了一眼王俊傑,不知道該是點頭還是搖頭,因為他沒有辦法確定這件事,他收過類似的東西太多了,多到自己都記不清楚。
「啊,啊!」劉鶴翔張著嘴發出怪異的聲音,用手指著王俊傑身後的方向。
對王俊傑的任何問題,他都不敢有任何欺騙,剛才的煎熬比死亡還要恐怖一百倍,他寧可死去也不願意再經歷一次。
「在那邊?」王俊傑疑問道。
劉鶴翔搖了搖頭,手臂卻沒有放下,繼續比劃著。
「你是說自己不知道,要去那邊找找看?」
這句話立刻得到了肯定的回應,劉鶴翔遲疑的慢慢爬起身,見王俊傑沒有對他的行動有反應,這才敢躡手躡腳的向門外挪動。
出了書房,外面是一條短短的過道,二樓的房間都在過道的兩側。
哆哆嗦嗦摸出鑰匙,打開過道另一頭的房門,劉鶴翔恭恭敬敬的站在門邊,等到王俊傑走到身後才先行進門。
這是一個窄小的空房間,裡面胡亂堆放著幾個紙箱,還有一些廢舊的傢俱堆砌著,在堆做一團的廢舊傢俱房還有一扇房門,這重門和其他房間的門都不一樣,是金屬製成的防盜門!
王俊傑看著劉鶴翔慢慢開鎖,慢慢推開這扇門,一個令人震驚的房間出現在他的眼簾。
房間不大,也就是十幾個平方,可是裡面的陳設卻讓王俊傑同學大吃一驚。
幾排書架擺在房間的正中,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古董有字畫有擺設,還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