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個女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那麼一群女人圍攏在一起說話就像是成千上萬鴨子不停的在耳邊括噪。王俊傑無奈的站在女人堆裡一聲不吭,他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只能是燦爛的笑著,不時點頭表示自己正在傾聽著婦女們的話題。
這是皇家教育的禮儀必修課,貴族夫人小姐們和街頭婦女其實沒有兩樣,都是極其熱愛八卦這門藝術的。
天星賣場三組的婦女們雖然敲詐了王俊傑的錢包,但是也沒有真把他當凱子看,經過半個小時的討論之後,飯局設在了一個距離這邊不遠的家常菜館,那裡是天星商場員工很喜歡去的一個地方,價廉物美份量還足。
其實婦女這個稱呼只是王俊傑的腹誹,準確的來說三組這一個班十六位女性真正能稱為婦女的只有那麼三四個,其他的都還是雲英待嫁的姑娘家。之所以為王俊傑稱為婦女,只是因為這些准婦女嘴裡說出來的話委實太那啥了點。
「單單,大白天的你害什麼羞啊,你放心,一會我們肯定不能灌醉他,要是他醉了誰買單啊,對不對?」某位婦女拉著於單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沒錯,晚上肯定誤不了你們的好事。」另一個人接上話題。
「對,對,今天晚上唱K早點結束,別耽誤小兩口親熱。」
「人家兩個都是老夫老妻了,還用你們操心啊。」女人們就是這樣,一說起這種話題比男人更瘋,眼見著婦女的話越來越露骨,於單已經是臉紅耳赤手腳都無處放,可即使是這樣,也不見她反駁半句。
王俊傑心裡歎了又歎,現在的女人當真了得,說起這種話真比男人瘋多了。幸好馬上就有人扯開了話題,算是救了他和於單一命。
「對了,下午還有誰打麻將,我和小英還差兩個。」某位麻婆突兀的說道,看起來這話她已經醞釀很久了。兩點鐘就要下班,總不可能那個時間吃晚飯,幾個小時的娛樂時間當然要搓上幾圈。
「多大的?」立時便有人出聲。
「五塊吧?」
「算我一個!」
……
王俊傑悄悄退後,這裡不是他應該呆的地方。趁著婦女們正在研討娛樂大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等到閃出了那個圈子,他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已是微微見汗,面對這樣一群女人熱心腸,可不比和公司老闆聊天輕鬆。
「你後天還來麼?」不知何時,於單也溜了過來,和他一樣伏在櫃檯上。
「後天?」王俊傑想了想,搖頭道:「明天最後一天,後天在家裡休息,星期一就回公司報道。」
「哦……」於單偏轉頭看著他:「你不會走了以後就不認識我們了吧。」
「怎麼會?大家都是朋友,以後我說不定就分管這一片,經常要過來的。」王俊傑這句話倒不是敷衍,身為江城辦事處的一員,他分管天星賣場的可能性很不小。辦事處有三個業務組,聽吳宏偉的意思,他不會被分配到負責附屬江城辦的另兩個地區聯絡處,負責天星這附近幾家賣場的概率非常大。
「希望吧!」於單靜靜的說道,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從溫暖的火焰變成了清澈的溪流。
王俊傑笑笑:「放心吧,我是那種人麼,我們一直都會是朋友。」
「嗯……」於單呆呆的看著玻璃櫃面上自己手指劃過的印痕,默默的點了點頭。
櫃檯中間,一部演示機的屏幕上,數字正好跳動到中午12點。
星期五的玉峰山莊中午時分,濛濛的春雨中山莊內來往的會員很少,還不及往日的一半。這座江城最奢華的高檔會所,採取的是會員制度,非會員是一律不予接待的。而辦理一張最普通的黃金會員卡,每年需要交納十萬元的會費,至於白金鑽石那些更高級別的年費,更是高昂得驚人。
一座青籐爬滿牆壁的小院,院門緊緊的關閉著,在門外站立著幾個穿著西裝的保鏢。
夏琦言笑晏晏端著茶走到劉書記身側,輕輕的聲響將茶杯放下。
「劉書記,您比上次更精神了。」
「是嗎?」劉鶴翔一反在公眾場合不苟言笑的作風,手指在夏琦纖嫩的掌心一滑,嘿嘿笑道:「我們的美女也比上次更漂亮,更讓我著迷了。」
夏琦微笑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掌,順勢坐在和劉鶴翔隔著一個茶几的鄰座,修長的眉彎了一彎,嘴角露出三分嫵媚:「劉書記又在笑話我,您眼裡哪能容得下我?」
「這是什麼話,夏琦小姐一直都讓我動心不已,就是沒能有機會和你促膝長談。你看,今天我還是推了一個重要會議趕過來的。」劉鶴翔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過去抓住女人柔滑的手掌不住撫摸,活脫脫一個色中惡鬼的模樣。
夏琦心中大定,見了幾次王俊傑的冷面,她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如今劉書記的醜態擺在眼中,看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太難。
「劉書記,您不要著急嘛。」
夏琦輕輕的掙了掙,那點力道怎可能掙脫?嬌滴滴的音調能酥麻大部分男人的骨頭,劉鶴翔哈哈一笑,手裡抓得牢牢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難得美女當前,如何不急?」
「你們男人啊……」夏琦輕輕的哼著,眼眸一轉忽然說道:「劉書記,沈三要是還在,看見這樣肯定要罰我的。」
劉鶴翔依然笑得歡暢:「沈老三把你視如珍寶般藏著,如何捨得罰你,我看啊,是會和我著急才是真的。」
「可惜沈三爺出了意外……」夏琦幽幽的歎息著:「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您說呢?」
劉鶴翔搖了搖頭,卻不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而是站起身來:「夏琦,這個院子我倒是還沒來過,你帶我到後面看看?」
夏琦表情一僵,劉書記說的後面便是臥房,其中蘊含的意思已經無需再說。
「別這麼心急好麼,沈三已經不在了,您還著急什麼,這裡的所有不都是您的麼?」
嘴裡說著,夏琦掙脫的力度大了不少,在敲定某件事情之前,她不會輕易讓這個老傢伙得逞的。沒有到手的東西才是最好的,這個道理她非常明白。
「嘿嘿!」劉鶴翔忽然鬆開手,上一眼下一眼反覆看著夏琦,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夏琦,你這次請我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