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羅虛空一抓,聖水滴被攝入手中,虛幻的浮在手心上。羅遷已然感受到其中豐沛的能量,十分純潔的能量。看來又是一種水系的好材料。
第四等級世界就是一座未被開發的巨大寶庫,羅遷走遍了這三個第四等級世界,又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就像對付格倫一樣,威逼利誘,讓這三人答應返回自己的世界,幫助羅遷收集材料。牛不喝水強按頭,這手段,羅大東家多了去了。
熔岩世界的聖水滴,氣介世界的燃氣素,寒土世界的冰凝晶,羅遷每樣都收集了一些,拿回去給巴斯摩大師鑒定一下,看看到底能有什麼用處。把那三個可憐的傢伙丟回了自己的世界,羅遷心滿意足的返回了人界。
人界之中,等羅遷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米羅娜驚訝的發現,之前的三個人已經消失不見,她和塞爾比都大為敬佩:這樣不動聲色的就將「異教徒」淨化了。羅遷剛才在屋中,已經通過上帝之眼又尋找了一次,不過這個世界上低等級世界的修行者似乎不多,他只找到了兩個,讓羅遷不由得把心思打在了荷馬世界的上面去。那個世界和人界是平等的,說不定哪裡會有更多的第四等級世界的修行者。
羅遷擺出一副主神的架勢,把那兩個人的特徵和米羅娜交待了,囑咐她和塞爾比好好「配合」,一定要找到這兩個人。
米羅娜兩人領命,羅遷有這麼好的手下,當然要好生打賞:「拿去。」神王的腋毛藏在布包裡面——他覺得有些噁心,誰都知道西方人體毛豐茂、體味重。他可不像用手去接觸這些東西,只虛托了一股力量,布包落在米羅娜的手中。
米羅娜虔誠的打開布包,一股澎湃的神力在布包打開的那一剎那好像風浪席捲海岸一般席捲了整個房間,米羅娜和塞爾比等人驚得大呼:「啊!聖物!」羅遷笑吟吟的看著兩人。心中對神王道:「你小子幾根朊髒的體毛還能被人供奉起來,實在是讓我老人家有些嫉妒。」不過他又會想起神王閣下那一聲淒厲地慘呼,心中暗爽不已。
「不錯,如果有利於教廷的推廣,我可以多次給你們一些聖物,讓你們在每一座教堂內鬥放置一件聖物!」羅遷很「大方」的說道。
在神界,正在為時局愁眉苦臉的神王陛下,沒有來得腋窩裡一陣癢癢,他撓了兩下:奇怪。我大前天才洗過澡啊……
米羅娜和塞爾比喜出望外,有了這幾件「聖物」,他們兩人在教廷中的地位馬上就能提升一大截,羅遷又給了他們一個更大的希望:還會有更多的聖物!這聖物就好像當年印度僧人護送至東土的佛祖真身舍利一樣,有了這東西,傳教事半功倍。如今這樣的社會,信仰崩潰。教廷發展新地信徒是越來越難,如果突然有大批聖物出現。對於教廷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為了獎賞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羅遷也不介意多跑幾趟神界,多拔幾次鐵公雞的毛。於是,雙方一拍即合!
只是羅遷本來對米羅娜這個美人還有那麼一絲遐想,看到她如獲至寶一般捧著神王的腋毛。烏黑的腋毛在那一雙象牙般潔白的素手之上,頓時有種蒼蠅爬在奶).|的。把自己噁心到了。
匆匆又交待了兩句,他啟動自己地秘法,離開人界,在飛回仙界那一剎那,迅速切換了身體,變成了半仙的身軀。羅氏雲頂內熱鬧非凡,這裡已經成為仙界除了「三天」之外,第四個商業中心。雲頂外車水馬龍,各種仙獸駕著地馬車來來往往穿梭不停,羅氏的夥計笑迎八方來客,熱情無比。
仙界的生意,其實已經不用羅遷操心了。這一次回來,占雜院出望著那一團透明蘑菇一般的羅氏雲頂,他突然有一些感慨:早年自己落魄地時候,立志要成為像齊仁那樣的仙界「大鱷」。如今這個目標早已經實現,甚至還遠遠超越——像齊仁那樣的大鱷早已經被他踩在腳下。此時完全用一種身在物外的感覺去旁觀自己地成就,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在這個仙界中其實已經沒什麼激情了。如果不是還有自己的愛人,還有一群好朋友,恐怕自己都不會回來了吧?
這麼久以來不斷的奮鬥拚搏,所圖的不是掙了多少錢,而是那種不斷前進的感覺。這個時候再會想起當年自己在乾家所遭受的一切,他不由得苦笑:便是成了仙人聖人,似乎也逃不出那一雙命運之手的安排。就算你做到了先知先覺,也不知道下一刻你的遭遇到底是福是禍。
「呀,你回來了!」朱可兒第一個看見羅遷,驚喜中臉蛋也有些醉紅。羅遷看著她,朱可兒已經不是以往那種小女孩的打扮了,如今幫助謝棠打理著平盧城的生意,已經越來越幹練了。只是每一次見到羅遷,眼中閃爍著的,還是兩人當年選美初見時的神采。
每一次羅遷回來,四女都回齊聚在一起,畢竟現在羅遷難得在仙界呆上幾天。朱可兒連忙拿出通訊海螺,一個一個通知謝棠三女。
最先趕回來的是李飛兒,對於朱可兒和李飛兒來說,回家見老公那是頭等大事,生意之類的事情統統靠邊站,李飛兒可是當場撇下了還在談判的一個供貨商,立刻飛了回來。
肖湘子和杜冷凝、凌蕭瑟這些好兄弟也都湊在了一起,眾人歡飲之後,杜冷凝乘興而歸,家中還有嬌妻美眷三人等著他,凌蕭瑟和肖湘子孤家寡人,肖湘子勾引著凌蕭瑟陪他去逛青樓,不在羅氏雲頂裡當電燈泡。
……
羅遷晃了晃腦袋醒了過來,昨天晚上似乎喝多了,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睡的房間裡睡下的。動了動身子,他一扭頭.
在這個早晨,仙陽的光芒懶洋洋的從窗稜中灑進來,被絲布的窗簾半推半就地阻攔一下,屋子內巧妙的營造出一團暖融輕柔的氣氛……在青絲落下的那一剎那,羅遷突然在自己聲旁看到了一張自己等待了幾萬年地臉。
從那本選秀雜誌上第一次看到她開始。一幕幕往事閃過,昨夜見到她的時候,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被爺爺捧在手心中呵護地小女孩,可是今天早上一覺醒來,青絲下的容顏一如當年初見。彷彿兩個人繞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原點上。羅遷突然有一種感覺:從當年杜冷的手舉起那本雜誌開始,兩個人的生命就好像兩團青絲糾纏在一起,再也扯不脫開……
他溫柔的撥開秀髮,讓自己看清那一張等待了幾萬年、很遙遠又近在咫尺地面龐。肌膚如新生嬰兒般的滑嫩,安靜得睡夢中眉梢彎彎、瓊鼻朱唇鮮嫩似荔枝,讓人忍不住想嘗上一口。
羅遷的唇從她的額頭、到眉毛,飄過眼角,滑過鼻尖。一路落在朱唇上。細細地品嚐著佳人雙唇上的那一絲柔軟。仙人獨特的體質,即便是清早也沒有異味,反倒是一股幽若蘭麝的體香。在鼻孔中不住挑起羅遷的愛憐。
羅遷抬起頭,裴澀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兩隻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他,突然伸出舌頭在羅遷地唇上舔了一下:「為什麼我覺得我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就已經見過了?好像有人告訴我。我們生生世世都是注定要在一起。不管你去哪裡:在人界、在仙界、在聖界……」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露著心聲,羅遷突然覺得兩人之間原來是有著如此高契合度的默契,自己覺得等了她幾萬年,她也覺得生生世世超越了輪迴兩人都在一起。胸中一股壓抑不住地濃情好像潰堤的洪水一樣爆發了。他猛地抱緊了裴澀菲,雙臂用力,彷彿想要把她揉進了自己地身體一般。
羅遷無數次的想佔有這個女人,都被鳳飛天打斷。可是這一次。他完全是一種奉獻自己地態度。愛情濃浪之中地男女,虔誠的獻上了最完整的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了一次地性愛,就在激情迸射的那一刻完成了……
羅遷最深刻的一次進入,裴澀菲雙手用力,在他的後背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謝棠在門外聽了一會兒,露出一個邪惡地笑容:讓你裴澀菲總拿這事兒來嘲笑我!她昨晚把喝地不省人事的羅遷和裴澀菲丟在一起,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來聽牆角。
朱可兒伸著懶腰打開門,正好看見裴澀菲趴在門上,她不由好奇:「你、你這是在幹什麼?」謝棠嚇了一跳,一邊掩飾一邊走了:「沒、沒什麼……」
朱可兒嘟了嘟小嘴兒,奇怪得看看謝棠的背影,又看看那扇門,好奇驅使下,她也趴了上去。
「呀!」這可是朱可兒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了,想不到平時一本正經,冷艷無雙的裴姐姐,也喜歡這麼大聲地叫。朱可兒臉上一紅,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火急火燎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間,趕緊關好了門,坐在椅子上一口氣喝了三杯涼茶,還沒能平息自己那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肝。
……
在裴澀菲的溫柔鄉里整整呆了七天,羅遷當真有些樂不思蜀。七天之後,羅遷告別了嬌妻,打開界神巢,他準備去荷馬世界看看。
荷馬世界的界孔之中,放出一片黑色漩渦,捲起羅遷一陣快速旋轉,越變越小,很快從仙界中消失了。
羅遷以為,魔法世界就是法師多如狗,劍聖滿地走,術士會煉金,吃喝不用愁的世界。巨龍在天上飛,地精在洞裡鑽,矮人的房子肯定不高,精靈像樹蛙一樣喜歡住在森林裡。到了荷馬世界,他對於魔法世界的一切印象都被顛覆了。
「撲通!」羅遷又一次掉進了水裡。一陣刺骨的寒冷,他不由得咒罵:該死的,為什麼又是冬天!一身濕淋淋的從水池中走出來,他發現自己又掉進了一個鬧事的噴泉池中。街道上人來人往,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高矮胖瘦的不同人種在街上走來走去,一個小女孩吃著一種不知名地零食。正在好奇地問她媽媽:「媽媽,為什麼那位叔叔要跳進魔法噴泉池?」母親連忙把孩子拉走:「這人肯定被莽古比蒙踩到了腦袋,精神不正常了,咱們快走!」
羅遷仰首望天。一陣寒風吹來,凍得他一個哆嗦。連忙運起了功力抵擋寒氣。身上一陣白氣濛濛升起,衣服已經被蒸乾了。
誰說異世界貧窮落後?羅遷走在寬闊的大街上,看著周圍一幢幢幾十層高的魔法塔,一輛輛甲殼蟲一般的高速魔動車,真想對著蒼天豎起中指。對誤導了自己地那些網絡小說大聲地問候三句:靠、操、太陽!
這裡的繁華程度一點也不遜於曼哈頓街頭,當然異界沒有金融風暴地影響。如果不是走在他身邊的人,除了正常的人類之外,還有長著長毛的獸人。紅色眼睛的魔族,綠色皮膚地精靈,他都以為自己使用界神巢的時候「走錯了門」,回到了人界。
如果這個世界像「傳說中」的那麼落後,有大片的魔獸森林。各種神秘危險地地域,羅遷此行必定大獲豐收,不曉得要收穫多少資源。可是這個該死的荷馬世界竟然這樣發達。開發程度之高,比地球有過之而絕無不及。還能有什麼油水可撈?
原來魔法文明也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羅遷心中歎服。誰說人家冶煉水平不高?你看櫥窗裡擺的刀具,一點也不比地球上的瑞士軍刀差。誰說人家自動化程度不夠?你看遠處正在建造地魔法塔。幾十個高大的魔裝機人好像變形金剛一樣。比地球上的吊車可靈活多了。誰說人家思想落後?你看滿大街奇裝異服,精
裝束能和矮人的傳統嫁接起來,那衣服……還是算了格羅遷接受不了。
乘興而來的羅遷看來要失望而歸了,就在他搖著頭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又想出一個主意:思想、對呀自己能把人界地思想走私到仙界,為什麼不能把荷馬世界的思想走私到聖界?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奇妙的東西,恐怕巴斯摩大師來到這裡也會覺得不可思議。比方說那些魔構體的機人,自己把它們地鑄造方式賣給巴斯摩,應該能小賺一筆,還有那些魔動機車,還有那些五顏六色的魔法綵燈……
如果是在地球上,羅遷只要上網一搜,就能找到所有自己想要的資訊。可是這個世界裡沒有網絡,儘管魔法文明高度發展,但是和地球的科技文明畢竟是不同的。雖然沒有網絡,可是這個世界有「同頻共振魔法」。
整個世界有無數魔法石構成了一張大網,只要你在其中一顆魔法石上上穿一條訊息,通過同頻共振魔法,其它的所有魔法石上都會有這條訊息。就好像地球上的無線網絡,不過速度可比地球上蝸牛爬得無線網絡快的多。
這個世界的人,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實行「遠程教學」。導師將自己要教給學生的東西加密之後輸入一顆魔法石,然後通過傳聲魔法高速學生密碼,學生就可以在數萬里之外看到這條資訊。
羅遷從煉金術商店裡「借」了一個類似於優盤的東西,這玩藝也是用魔法石煉成,造型很小巧,有點像地球上的那種避邪用的紫水晶稜柱吊墜,一根金線掛在脖子上。找到了一顆公用的魔法石,羅遷讀取了裡面所有的資料,把那只「優盤」拔出來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聖界沒有魔法石,這「優盤」裡面的東西可怎麼讀取?
原來不可降低身份做賊、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羅遷惱了,索性將整個魔法石拆了下來。
這公用魔法石安放在一個貝殼狀的鐵殼之中,使用的時候人坐在裡面,對著魔法石輸出一道魔法力,就會有一面淡綠色的虛幻魔法螢幕出現,然後就可以進行一切操作。當然,前提是你的魔法力足夠。羅遷身負聖原力,模仿起魔法力來自然沒有問題。
他動手拆魔法石,立刻引起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街道上傳來一陣「咚咚咚」的大響聲,幾台一看就不太好惹的制服魔構機人快步奔跑過來。羅遷也不管那麼多了,一把扯下魔法石塞進自己的儲物空間,轉身就跑。
「嗖嗖嗖……」幾道光芒從魔構警察的手臂上射了出來,羅遷的身形不由一頓。連中了三記高階遲緩魔法,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倒下了。羅遷隨手一揮,身體騰空而起,準備從空中逃走。只要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界神巢祭出,自己就能輕鬆的逃脫。
可是沒想到天空中飛來幾隻魔構鐵鳥,雖然說長得很像「鳥」,可是體長二十米,鐵翼張開足有三十五米寬,比起巨龍來也毫不遜色。羅遷終於明白這個世界是依靠什麼維持秩序,讓那些高傲的龍族也怪怪的聽話了。
幾隻鐵鳥張開翅膀,數百米的天空被封死了。鐵鳥的翅膀下,一片亮閃閃的光網。鐵鳥每一隻銜著一個網角,竟然想要對羅遷來個甕中捉鱉!羅大東家尤其是那麼老實的「鱉」?這時候不能再藏拙了,手指一點,寶印從天而降!這寶貝在聖界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在低了兩個等級的世界裡卻是無敵!
「轟轟轟……」寶印每落下一次,就砸扁了一頭巨鐵鳥,三兩下天空中的障礙就被清除了。西北面飛來一群巨鐵鳥,既然已經開打了,羅遷索性大鬧一次。手中法訣掐動,九九八十一枚寶印從天而降,好像一枚枚重磅炸彈一樣轟向那些巨鐵鳥。讓這群異界「空軍」很不理解的是,不管它們飛多高,寶印總在它們頭頂上懸著。不管它們作出多麼完美的空中閃避動作,寶印總能準確無誤的砸在它們腦門上……
整個城市上空響起了巨大的警報聲,刺耳的警報驚醒了所有的人,人們紛紛從魔法塔中跑出來,仰望天空中的激烈戰鬥。時不時地有巨鐵鳥隕落,砸在地上下的人們驚慌亂竄。
羅遷看出來了:魔法文明的高度發展,其結果和地球上一樣。在這種本應是強者如林的世界裡,劍聖、魔導師早已經成了過去式,人們也變得和地球人一樣,不懂得如何處理危機,災難到來,除了驚慌尖叫之外,再也不會做什麼別的事情。
摧毀了那些巨鐵鳥,他覺得索然無味,就好像自己那一次在英國打掉直升飛機一樣,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大的不同。他收回了寶印,掐動法訣,一晃身在眾人視線中消失。
魔法世界畢竟是魔法世界,不興什麼「破除迷信、相信科學」那一套,羅遷的出現,立刻在這個世界裡掀起了一股狂潮,各種流言滿天飛,總結一條:大魔王現世了,世界末日即將來臨。於是有長成了各種模樣的預言家站出來,向眾人宣讀了一條條模稜兩可的預言詩,悲觀情緒氾濫。
這樣的時刻,正是英雄誕生的時刻。各大學院紛紛推出自己最優秀的學院,配備最精良的魔法武器,組成了一隻戰隊,準備對付「大魔王」。
羅遷在巴斯摩大師的眼中,如今也是一頭「大魔王」。他總能想到各種辦法讓自己沒辦法不為他效力。原本巴斯摩大師已經考慮好了,將手邊的這些材料煉製完,自己的癮也過了,還是保住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不跟羅遷這個傢伙摻和在一起。可是羅遷又拿出了另外的材料。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很失敗,堂堂聖界第一煉金術士,沒見過的材料還有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