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帝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徐湖跪退。太清帝想了想,還是伸手拉開了雕花龍床床頭的一隻匣子。匣子內擺著一面銅鏡,太清帝注視著銅鏡,片刻之後,銅鏡上浮現出一個影子來。
「幫我找到他的露花台。」太清帝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那鏡中人竟然理解:「除非他把那船辦到了岸上,否則我一定能找到。」太清帝點點頭:「我欠你一次。不過,你要小心,天河中的秘密,萬萬不可讓羅遷知道。」鏡中人點點頭:「你放心好了,我分得清輕重。」那人頓了一下,突然笑道:「要不要我借你一些冥火貝,沒了九座仙玉礦,你的日子不好過吧。」太清帝哼了一聲:「這個不用你操心,我的儲備充足。」那人以點頭:「那好,你等一下。」
一盞茶的功夫,一片貝殼從銅鏡中飛出來,那人說道:「找到了。」太清帝接住貝殼:「多謝。」
「不是我說你,這種培養儲君的方法根本就詩歌錯誤……」那人還沒說完,太清帝已經「啪」的一聲把匣子關上了。「囉唆。」
太清帝看了看手中的那片貝殼,無聲無息的,幾個面色慘白地影子飄到了他地四周。「陛下。是否需要我們出手?」聲音尖細。不男不女。
太清帝眉毛也不抬一下,將貝殼丟給了他們:「派三個人去好了,等陸狂濤結束。你們就動手吧。」那些影子好像出現一樣,有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
對面是一座普通的山莊,門前重者一排垂柳,在夜風中輕舒身條,好像水蛇腰地女人。莊子裡幾盞燈火,偶有犬吠。十分靜謐。乍一看,不過是一尋常的殷實人家,可是陸狂濤卻知道,以自己手上的實力,陛下還叮囑自己「小心一些」,這莊子裡的力量,必定不可小視。
「父親,兒郎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是否可以發起攻擊!」陸震眼放精光,經歷了這許多事情之後,他也變得成熟穩健許多,一身修為。已經達到了六階中品的水準。陸狂濤一番感慨,豪氣勃發:「傳令。攻擊!」八階高手悄無聲息的躥了出去,在黑夜中,魔修有著先天地優勢。在這五名超級高手的身後,兩百名五階高手潮水一般鋪開,將莊子團團圍住。之後,各階高手們才分成小組,每個小組由一名七階高手率領,好像死神的請帖,灑進了安靜的莊子中。
陸狂濤身後,還有兩百名兒郎,這是他的預備隊。此番第一次為仙帝陛下執行這種任務,陸狂濤將自己的全部家底都帶了出來。在仙界,這已經是魔修能夠動用的全部力量了。與羅遷幾年的交易,魔修終於有了這樣一批拿得出手地實力,也可以讓仙帝陛下看中,在朝堂上搶得一席之地!
今晚的事情,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陸狂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含著濃重水氣的空氣湧進胸腔,一股冰寒,讓他的雙目越發明亮,在黑暗中,仿如兩盞明燈。
半夜廝殺,陸狂濤親自出手,擊斃了敵莊中地領軍人物,征袍染血,五百兒郎折損三分之一,不過總算是沒有讓一個敵人逃走。陸狂濤背後,三丈長的暗紅色飛劍魔蟒一般地飛竄扭動,他忍不住仰天一聲厲嘯,想向全仙界人宣佈:魔修來了!
一個影子飄走,數千里的距離,在他的腳下,轉瞬即至。「陸狂濤已經的手。」三個影子也不多說,一起朝一個方向飛去。
一條大河上,豪華的大船露花台,日先生正在艙中歇息,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吵醒。日先生知道自己的手下決不敢無緣無故打擾自己休息,披了身白袍起身:「什麼事情?」「先生,水柳莊已經三個時辰沒有傳回信號了。」水柳莊乃是日先生的大本營,除了一些高級首腦和客卿同他一起住在露花台上之外,他七成的實力都在水柳莊內。日先生與五柳莊的主事約定,每兩個時辰,傳送一次玉符,決不間斷。三個時辰了,水柳莊肯定出事了。
日先生歎息一聲,所謂棋差一著,滿盤皆輸。他不是不知道這一招的危險,不過強敵環伺,逼得他不得不行此險招,捋了虎鬚,觸了逆鱗,這結果也在意料之中。日先生不慌不忙,揮手道:「去將船底的財寶起出,分成百份,船上侍衛每人一份,客卿、供奉每人兩份,剩下的都歸你,你們各自去
那貼身侍衛隨他多年,聞言一愣,撲通一聲跪下道:「主上,若您懷疑屬下的忠誠,屬下願自刎以示忠心!您要屬下走,那是萬萬辦不到的!」日先生緊了緊袍子,似是河風夜寒,有些受不住了。「你這又是何苦?好吧,既然你不願走,就留下來吧。」那侍衛大喜,剛要起身,日先生突然出手,一掌斬在他的頸後,侍衛咕咚一聲倒在甲板上。
「來人……」日先生又將剛才的命令重複了一遍,指著地上昏倒的貼身近侍說道:「將他也帶走,好好照顧他。」「遵命!」
一陣悠揚的古箏聲浮蕩在水面上。日先生披頭散髮,跌坐船頭,懷中斜抱古箏,一下一下,斷斷續續的撥弄著。
三個影子從天而降,日先生淡淡一笑:「動手吧。」
「嗡……」古箏被拋到了一邊,幾根琴弦繃斷……
沐鳳鳴和頑頑道人落荒而逃,兩人不敢飛行,只能在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趟著。「道士,咱們終於解脫了,唉……」兩人既喜既悲,胸中五味雜陳。頑頑道人也是苦笑:「能留得一條老命,已是萬幸,唉……」
一陣疾風,兩人頭頂驟然落下一片黑雲,在黑夜中,來人更是與黑暗融為了一體,只看到一團黑影。「兩位先生,醒王殿下有情」。周圍,黑暗中一陣瑟瑟簌簌之聲,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圍了過來。
沐鳳鳴與頑頑道人長歎一聲,才出虎穴,又入龍潭……
封子雷滿頭大汗,握著邸報的右手,微微有些顫抖。一夜之間那人的勢力煙消雲散。可是所有的人都監視著御鍘部,並不是御鍘部出手!一陣深切的寒意從封子雷心底升起,陛下的劍終於揮動了——在那人接連毀了九座仙玉礦之後,他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只不過沒有想到,陛下的行動會這樣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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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御林軍、御鍘部、暗緝台這些明面上的實力按兵不動,僅靠陛下手中的那把「暗劍」,就能在一夜之間消滅了那人的力量。封子雷對比一下,自問並不比那人高明,原本有些打算的他,一陣心涼,自嘲道:「咱們這些人,都不是陛下的對手,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陛下設定的規則來玩吧……」也不知道他是對誰說的。
「小王爺……」門口有人喚了一聲,封子雷手掌上一片火焰,剎那之間,那份邸報連灰都不曾落下。「進來。」一名手下進來稟道:「小王爺,北方大營鎮守大將洛曠,昨夜被陛下招進天宮,至今都沒有出來。」
封子雷一驚,那人什麼時候招攬了洛曠,竟然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一個機會,洛曠被罷免那是必然的,只要趁此機會將自己的人填上去,再經過一番經營,這北方大營就是自己的了!
封子雷怦然心動,手握一營仙兵,自己實力大增……
封子雷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想到了那人收買了北方大營,結果還不是一樣!這是一個圈套啊!封子雷猛然醒悟過來,陛下故意讓有心人看到,洛曠被他召進了天宮,北方大營就是一塊流著油的肥肉,裡面藏著鐵鉤,看誰上當!
封子雷抹了一把冷汗,好險!他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陛下這是什麼心思?此刻,對於封子雷這樣的人來說,是一種「人人自危」的境況。封子雷本能想的想到,這個時候。應該是向陛下示好的時候了。他思來想去,一個人非常合適:羅遷。
這些紛雜的事情羅遷可不知道,謝棠雖然知道,可是這些事情與羅遷無關,她也不會在羅遷面前多嘴,只是告訴羅遷,不用再擔心有人打他的寶貝仙玉礦的主意。羅遷眉開眼笑,趁機偷吻一口,弄得謝棠俏頰飛紅,心中又喜又嗔,佯怒著追打了一陣。羅遷心中大樂,看來以後可以多親芳澤了!
裴澀菲有鳳飛天在一旁虎視眈眈,羅遷不敢造次。李飛兒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羅遷很想和她一起去「樓頂看金魚」,不過李飛兒純潔的眼神讓羅遷罪惡的心靈往往慚愧。惟有謝棠,看起來觸手可及,羅大東家心癢難耐。
羅遷被謝棠一追,衝出房間,卻一頭撞在一個人身上。那人一聲大喝,身上起西流動,光芒流淌,謝棠在後面看的真切,大吃一驚,羅遷若是被這人的氣勁彈出去,那不死也是重傷啊。她一聲厲喝邊要出手,卻不料那人看清了羅遷之後,硬生生收回了自己隨機而發的氣勁,再加上被羅遷腦殼一撞,登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