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頂著狂風毒陽跋涉,頭頂上的那張如同太陽一般巨直在同一個位置望著他們冷笑,雖然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每個人心中都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這種感覺就好像生活在籠子裡、被注射了不知名藥劑的小白鼠一樣。眾人在仙界,不敢說叱吒一方,至少也是豪強一個,這種感覺就連羅遷和老十七也覺得渾身上下,一股說不出來的不自在。
那張巨大的魔臉詭異的掛在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它將在什麼時候消失。終於陰陽道人忍不住了,站住了腳步,扛著怒風,指著那魔臉大罵道:「兀那妖孽,有種的下來,與你家道爺大戰三百回合,看看鹿死誰手!何必在高處冷笑,拃弄些虛招式嚇唬人。」
羅遷心中有些擔憂,陰陽道人這番話,雖然說的硬氣,卻能看出來他心中其實毫無把握,只是他性格使然,絕難隱忍罷了。
陰陽道人戟指痛罵了一通,那魔臉卻毫無反應,依舊是那樣高高在上,依舊是那樣嘴角向下,似乎是一絲冷笑。將它毫無反應,陰陽道人胸中怒氣充盈,大吼一聲:「呔,待你家道爺將你射將下來,看你還敢再笑!」
眾人大驚,老十七連忙叫道:「不可!」卻哪裡攔得住固執倔強的陰陽道人?眾人搶出去阻攔之前,陰陽道人已經一個魚躍,凌空而起數千丈,不知從哪裡抽出來一張雕著金花的大弓,張弓搭箭,一聲尖嘯,一道金光射向那張魔臉。
金光去勢如虹。速度飛快,眾人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老十七等人歎息一聲,各自準備好了自己的法器,一場惡戰看來在所難免。
那金虹貫穿了魔臉,魔臉卻沒有一點反應。陰陽道人一箭中的,得意的哈哈大笑:「哈哈哈,也不過如此,看你還敢再你家道爺面前裝神弄鬼。」他話音未落,那張魔臉突然碎成了七八塊。魔臉之中庸出來一團團黑氣。
陰陽道人一驚,他雖然狂妄,但是能夠在這等營生行當混跡這麼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狡猾。看到事情有些不妙,他深行一沉,落回了人群之中,說道:「老十七。能看得清是什麼妖孽?」
老十七搖頭說道:「我的天眼開大法已經過度使用了,恐怕三天之內,都難以打開了。」羅遷心中不由得一陣遺憾,少了老十七地這一招絕技,恐怕很難再像以前那樣「知己知彼」了。
天空中的那些黑氣,如同雲彩一般聚成了一團。時而又被狂風撕扯,散開了去化作一絲絲的流雲。不過這些黑氣十分古怪。不論狂風如何肆虐,它們總是能夠重新聚攏在一起。碎成七八塊的魔臉已經不見了蹤影,,.詩瑋有些氣惱:「陰陽,你若再這樣不知輕重,可不要怪我無兌現給你的承諾!」陰陽道人嘿嘿一陣冷笑,卻不多說。
黑氣緩緩下墜,猛然之間速度大增,很快眾人便看到一團黑雲翻捲過來。老十七耳朵一豎:「什麼聲音?」眾人側耳傾聽。一陣隆隆的風雷之聲由遠而近。老十七突然叫了一聲:「不好,是它們!」眾人一抬頭,那團黑氣已經靠近了。那一陣陣的風雷之聲越發明顯。眾人看清那團黑氣之後,不由得大吃一驚:那哪裡是什麼黑氣,竟然是一隻隻足有麻雀大小的黑頭蒼蠅!
那大片蒼蠅的翅膀翻著金術的光澤,這一大群怕不得有上百萬隻,一起震動翅膀,發出陣陣地風雷之聲。羅遷看到那些蒼蠅的屁股後面,竟然長著三根毒刺,不由得苦叫道:「這到底是蒼蠅還是毒蜂?」
誰也不能回答他。這六如曠野上的奇怪生物,端是令人不寒而慄。蒼蠅屁股後面的三根毒刺。九好像海王的三叉戟一樣,在毒陽之下更是閃著幽幽的藍光!
羅遷心中什麼都明白了:「該死的陰陽道人,你射破了它們地巢穴!」陰陽道人一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張魔臉並不是什麼魔臉,只是這群魔物為了躲避地面上的狂暴大風,在高處建的巢穴避難所。只是誰也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那東西從下面看,又像極了一張臉,一張冷笑的臉。
眾人雖然惱恨陰陽道人多事,卻都知道此時此刻絕不是追究責任相互埋怨的時候,那一大群毒蒼蠅已經快要到眼前了,花詩瑋大聲道:「羅少,你我一同打開防禦法寶!」羅遷點點頭,燭龍燈的光芒緩緩亮起,花詩瑋也打開了透地晶魄。羅遷雖然不怕死,但是自從進了這六如曠野,死法未免有些令人惡
番碰上一群蟲子,這次遇上一群蒼蠅,說實話死在誰遷都覺得自己以後不用吃飯了,肯定一吃就吐。
陰陽道人自知闖了禍,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對敵也顯得格外賣力起來。面對著大片毒蠅,他捨棄了自己最擅長的金錘不用,從懷中摸出來一隻金色地大網,大王上面佈滿了銳利的魚鉤。他一隻手托著網,一隻手掐著法訣,咒語念動,穿過防禦結界,迎向那群毒蠅。
毒蠅數量極其龐大,一擁而上將透地晶魄包圍起來,四面八方只見那些猙獰的毒蠅,身上短而密的黑毛,翅膀如刀,拍在晶壁上鏗鏗作響。花詩瑋畢竟是女子,看得不由一陣眉頭直皺。
陰陽道人的金網擋下了不少毒蠅,那些魚鉤鋒利無比,毒蠅們雖然凶狠,智力畢竟低下,一擁而上穿過金網,固然將陰陽道人的法寶給毀了,可是地面上卻也掉落了大批毒蠅的屍體。周圍暴風席捲,掉在地上的毒蠅,剎那之間就被狂風捲走,無影無蹤。
這些毒蠅地翅膀極為有力,因此才能在這暴風之中堅持。可是如果不是陰陽道人一怒之下毀了它們的巢穴,它們也不會冒險進入暴風之中攻擊敵人的。
羅遷的重機槍、老十七的飛針、花詩瑋的裁雲劍,都對著這些毒蠅的效果不大,倒是田順兒的冰火手是它們的剋星。冰火相濟,凍死燒死的毒蠅成片地落了下來,很快就被狂風捲走。即便如此,毒蠅的數量也依舊恐怖。田順兒頻頻施展神功,每一次都是全力而為,這樣最耗功力,沒多久田順兒地額頭上已經見汗了。
羅遷和花詩瑋也並不好過,兩人的防禦法寶,不但要經受毒蠅的瘋狂攻擊,還要抵受住狂風。羅遷倒還好一點,花詩瑋臉色蒼白,支撐得十分辛苦。她的透地晶魄在對抗蠕蟲的時候已經被毒液腐蝕了,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又沒有時間重新修練,這些毒蠅身上的毒素,比起如蠕蟲來毫不遜色。儘管她奮力支撐,可是透地晶魄的光芒還是越來越暗淡。幸好羅遷看到她有些不濟,燭龍燈的光芒向外放了一些,將透地晶魄包容進來。
老十七收起了自己的法寶,雙掌貼上田順兒的背心,他的功力比田順兒高出一截,有了他的靈力幫助,田順兒馬上疲態盡去,冰火雙掌上噴出一道道光柱,揮舞著手掌掃落一片片的毒蠅。
毒蠅們損失慘重,這讓毒蠅們更加狂暴。它們在這片曠野之上,也是一個霸主,一般的怪物見了它們都是亡命奔逃,哪想到這些看似渺小的傢伙,不但敢毀了它們的巢穴,竟然還能夠在它們的瘋款攻擊之下,堅持了這麼長時間。
空氣中傳來一陣奇怪的味道,毒蠅們嗅到了氣味,很快撤出了戰鬥。眾人一愣,田順兒收了雙掌,問道:「它們撤退了?」羅遷搖了搖頭:「我看沒那麼簡單。」陰陽道人大笑道:「哈哈哈……知道你家道爺不好惹了吧!」羅遷鄙視他一眼,陰陽道人心中恚怒,卻不敢在他面前發作,羅遷那天夜裡一擊,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過事情卻並不像陰陽道人所想像的那樣,那些毒蠅退出了田順兒冰火雙掌的攻擊範圍之後,竟然在空中排起了陣勢!
雖然它們的陣勢並不整齊,一個好端端的方陣,在它們的「演繹」下變成了「球陣」,不過它們總算是在一陣亂糟糟的忙碌之中排成了三座陣勢。第一方陣的毒蠅們撅起了屁股,尾巴上的三根毒刺閃爍著駭人藍光。
「嘶嘶嘶……」一片破空之聲,毒刺好像利箭一樣射了出來,一片箭雨,密密麻麻的射在燭龍燈的光芒上。毒蠅們講究了戰略,不再一擁而上,而是將力量集中在一處。第一波毒刺射完,第一方陣並沒有退下,緊接著射出了第二根毒刺、第三根毒刺。羅遷眾人本以為,這些毒蠅會像蜜蜂一樣,射出了體內的毒刺之後便會死亡,沒想到第一方陣的毒蠅射出了毒刺之後,竟然身體一擺,輕鬆的退到了一邊,緊跟著第二方陣推進上來,又是一波毒刺雨的攻擊。
先前對付它們亂糟糟的攻擊還好說,當它們的行動整齊劃一的時候,燭龍燈就不再那麼游刃有餘了。這就好像一群人過橋,拱橋安然無恙,但是如果這一群人踏著整齊的步伐過橋,拱橋必定轟塌的道理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