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四拿到電腦,結果還是什麼都沒留下,禮拜五到現在一直忙著重寫那可行性報告,今夜10:32分寫完,而後趕快寫稿,這幾日讓弟兄們苦等了,小道在此跪歉!)
百乙將止水踹到了一旁,將手籠在那油膩膩的袖子裡,朝著電射而來的枯木冷笑了一聲,說道:「原來是枯木道兄啊……可惜可惜……我這手重,卻也留不了什麼情……」
枯木將止水扶起,見他只是暈了過去,性命無礙,稍稍鬆了口氣,他性格豪爽直邁,但門下弟子被辱,心中也不免有氣,朝著百乙拱了拱手,問道:「請問百乙道兄……我這弟子究竟怎生得罪你了……卻要您親自出手教訓?」
百乙瞥了他一眼,將那綠茶葫蘆從袖中掏了出來,舉在手裡一面晃著一面大聲吼道:「你瞧瞧,這是什麼!這可是那綠茶葫蘆!你門下這些好弟子將我的寶貝給毀了,我沒取他們性命便是他僥倖了!
枯木頓時一驚,他見多識廣,又怎會不認識這百曉珍若性命的寶貝,雖不知為何落在了百乙的手裡,但也知此事已定難善了,低聲朝著身後的門人問了幾句,臉色越來越差,此事雖然起由有些莫名其妙,但那綠茶葫蘆被污卻確實與己方脫不了干係,當下只得又行了一禮,無奈說道:「如此說來確實是這些小子的不對……但事已至此,這綠茶葫蘆乃是世間異寶,我是萬萬賠之不起的……不知道兄又想如何?難不成真要他們抵命不成?」
百乙也是一愣,想想卻也有些道理,枯木老道乃是道胎派之流,從未聽說過手頭有什麼上好的法寶,真要他賠,還真是賠不出來,但自己心愛的寶貝被毀,卻又不能嚥下這口氣去,正躊躇時,遠處傳來一聲怪笑:「嘎嘎……既然如此,枯木道兄就將句曲洞天中的萬年芝蘭賠出來吧……」
枯木抬頭看去,只見一長鬚拖地,身材矮小的老道飄飄然已到了面前,正滿臉促狹的看著二人,正是百曉。
百乙頗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那萬年芝蘭是何物?抵得上我這綠茶葫蘆嗎?」
百曉拂了拂長鬚笑道:「那萬年芝蘭據說是大補之物,修道之人得之,轉瞬之間便能憑空增加千年修為,據說如若用的好了,更能直破天仙之境。」說著,掐指一算,朝著百曉笑道:「這芝蘭結果之日便在年內了,也算你老乙子口福不淺……到時別忘了給我留一口便是……」
百乙眼中一亮,大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要知這幫老道修到現在的境界已是極為不易之事,想要再進一步則是更難,這樣的寶物,簡直就是天下修道之人夢寐以求之物,就算是百乙,也不由得怦然心動,但興奮之餘,卻又添了一句:然比之綠茶葫蘆,還是稍次了些,但總好過沒有啊……」
二人在那一唱一和說的起勁,枯木卻是面色大變,語氣都急促了起來:「百曉道兄這百曉之名確實名不虛傳,果然是見多識廣……連我門內這萬年芝蘭都逃不脫你的法眼……只是這寶物乃是我句曲派代代相傳之物,便是我,也不敢輕易拿出來相贈……只得抱歉了……嗯,如若二位道兄還有他求,都是可以商量的……萬年芝蘭卻是萬萬不能……」
說著話,心中卻是驚疑不定。
要知在句曲開派之前,這萬年芝蘭便已在那句曲洞天之中,句曲山洞能擠入十大洞天之列,這萬年芝蘭所供的靈氣著實出力不少。
據說這萬年芝蘭乃是盤古大神開天闢地時汗水所育,靈氣充沛的異乎尋常,遠非一般仙草可比,結出的仙果更是有讓人白日飛昇之效,
但有道是懷璧其罪,多少年來,句曲派一直將這萬年芝蘭之事封鎖的嚴嚴實實,就連派中也只有幾個高層之人知曉,況且萬年芝蘭萬年一結果,每次只得寥寥幾顆,句曲派開派至今,今年乃是第一次結果之年,枯木也算是好命,偏就輪到他的任上。
仙果將結未結,此時最是緊要,此次仙道之會,他原本也並不想來,但又怕引起他人懷疑,幸好句曲地處漢土之北,離這北蠻倒也不遠,飛劍疾馳之下也就半日功夫,於是枯木才用層層禁制將那孕有芝蘭之地封了起來,又派了諸多派內高手看護,自己方才趕來。
就算如此,這幾日他也早已日日盤算著那結果之日,想等此間事了便極速趕回,但此時聽了百曉一言,心中頓時一緊,搞不懂為何他能將這芝蘭結果之時都拿捏的如此準確,再看看稍遠處那些看熱鬧之人,想到能在此處的均是修道中人,耳目靈便,這些話想來頃刻之間便會傳遍仙道,只怕日後便要麻煩不斷……一時間心緒紛亂,看著百曉,眼神中頓時起了一陣殺意。
百曉得意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卻是另有打算。
當年與這枯木紋坪論道之時,三人痛飲不休,就算他們修為了得,非常人可比,幾十壇神仙醉下去,也都是醉的稀里糊塗。
三人之中,卻是百曉的酒量稍勝一籌,倒的最晚,這萬年芝蘭也是枯木在那時自己透露了風聲,只是一來說的含糊,二來又是醉後所言,可信與否卻不得而知,此時一試,方知果有其事,心中不由得也起了一絲貪念。
恰好此時枯木有把柄捏在了己方之手,用強相逼也算有了借口,況且,如若逼迫不成,雖然玄心宗自持是仙道正派,不能強取豪奪,但這萬年芝蘭之事一傳了出去,句曲派自然便要日日不得安寧,如此一來,便能有機可趁。
周道兒縮在人群之中,一聽見那萬年芝蘭之名,眼中頓時金光大作,那萬年芝蘭珍貴之極,乃是大道百草綱上所記載的仙草中最奇妙的一種,不必提煉,功效便遠超一般的仙丹,只可惜並未寫到出處,卻未料到原來在那句曲洞天之內,眼珠一轉,按照大道百草綱上的記載盤算了一下時間,卻還有一月有餘,心中已然打算好,此間事情一了,便要去那句曲洞天碰碰運氣了。
此時,百乙聽了枯木之言,頓時跳起來,大聲咒罵道:「不就要你一顆破爛藥草嗎?你怎還如此嘰嘰歪歪的,信不信我將你鬍子都揪了去!」
枯木面色一沉:「你玄心宗人多勢眾,在仙道中是有名的強勢,想來也不肯善罷甘休,但就如方纔所言,師門重寶,枯木無能決斷,百乙道兄如若定要動手,只管來試試便是……」
他此言一出,已將話全數封死,顯見絕無商量餘地,百乙豎眉怒道:「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手往背後一伸一揚,一道銀芒掠起,一把七尺來長的巨大飛劍便朝著枯木兜頭劈去,二人離的原本便不遠,這一出手又是極快,瞬間便到了枯木的頭頂。
枯木卻未用法寶,身子滴溜溜的一轉,忽然身型便模糊了起來,一動一搖,丈許之內便幻出了數個殘影,百乙那一劍砍去,竟然便如斬到了空處一樣,轟然一聲,地上便出現了一道長十數丈、寬達半丈的裂痕,而那枯木卻是毫髮無傷。
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一見雙方動手,百乙更連法寶都祭了出來,紛紛退讓,片刻間便留出了百餘丈的一片空地,周道兒隨著人群退去,心中卻是暗自叫好,那枯木老道看來修為不淺,這百乙只怕討不了好去,這一仗有熱鬧好瞧了。
果然,只是剎那之間,場內二人便縱橫來去,打的不亦樂乎。
百乙的飛劍雖然在周道兒眼中只是件普通玩意,但在他手中使來卻是威勢不凡,只見他臉色通紅,口中喃喃有聲,叱叱呼喝不絕,呼聲一起,便是一劍劈下,越來越快,一時間,風雷之聲大作,漫天劍光中,隱隱有一道道火光有如靈蛇般的伸縮不定,伺機而動。
枯木卻是悠閒的多,身子宛如一道青煙,在那劍光中穿梭來去,偶爾找到空隙便是一停,手捏靈訣,頭頂有道道青光乍現,身前一團青霧湧起,一支支閃著碧芒的利箭自那青霧中電射而出,每每都將百乙逼的手忙腳亂。
周道兒看了幾眼,心中便已分曉,百乙火屬,枯木水屬,屬性相剋先不去說,光看二人的架勢,便知如若百乙沒有其他法寶,枯木已穩操勝券。
以他們的輩分,在眾人之前,只要勝負未分,便是百曉也不能插手,周道兒看了看百曉,見他臉上果然露出了一絲焦慮之色,手中牢牢捏著把拂塵,一副想上卻又有些顧慮的樣子。
周道兒心裡卻哼哼了幾句:「這幾日……還有的是熱鬧好瞧……你不必擔心沒機會上場的……」
這時,場中傳來一聲巨響,銀光紅光青光交錯而起,將偌大一片空地都掩蓋了起來。
而後聽見百乙悶哼了一聲,從光芒中倒飛而出,百曉連忙飛身而上,將他接住,卻看見他滿臉煞白,身上血跡斑斑,顯然已身受重傷,那邊,枯木緩緩收了勢,朝著二人行禮道:「百乙道兄謙讓了……」而後看都不看二人一眼,帶著弟子便轉身而去。
他情知如此一來已與玄心宗結下仇怨,加之那萬年芝蘭之事也已被百曉洩露,此時哪裡還去管那天心令之召,已準備收拾停當,便回山門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