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是個好天毒,真真正正的萬里天雲,睛空朗出南濟市,上了高之後,王河就有點犯困了。不是因為真的困了。是多年來的習慣,以往坐長途大巴回家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只要是上了這條高之後,就會昏昏欲睡,但在快要到家的時候,又往往能夠準點醒過來。
焦靜翡、梅玫、璧雷和暖暖四個女孩子卻都是精神抖擻,個個像是都有看不完的景致,說不完的話一樣,嘰嘰喳喳的,像是一群可愛的小小。毫無疑問,今天跟著王河一起回家,對於他們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頂級緊張頂級重要的事情,梅玫化妝是正常的生活習慣,暖俊化妝是職業習慣,焦靜翡畫個淡妝就有點稀奇了。這個平素喜歡素面朝天的女子今天居然也在臉上打了粉底小勾了勾眼睫毛,就連璧靠小丫頭也借了援娛的玉蘭油,在臉蛋上抹了一層,美其名曰出一趟門防曬。
一個小時之後,家鄉已經在望,下了高路的王河操控著車子進了縣城,找了一家家電商場,買了一個刃寸的彩電。
梅玫很好奇的說:「買這麼小的東西幹什麼?怎麼看啊?」
王阿嘿嘿笑道:「你以為都跟咱家別墅和你家別墅一樣啊,單單客廳就百十平,電視小了看不見?我老家的堂屋最多就不到刃平方整介。個太大的,沒法看啊!」
現在家裡是有一個電視的,那該是十年前買的萬寸彩電。因為家裡其實沒多少錢,當時買這個萬寸彩電還算是家裡值錢的家用電器呢。
王何一直狠,等到上班賺了錢,就給家裡買個新的大的,誰知道前段時間真上了班之後就現,靠那兩毛錢的工資別說買個新的大的電視機。就是買個小的也買不起。
現在他好說歹說,身上也有幾個億。既然回家一次,就一定是要把電視買上的。
昨天他到想買來著,想想這種大件的東西還是回縣城買,多多少少也算是給縣城的經濟做點小小貢獻。
不過今天給縣城裡帶來的真正貢獻是堵車。
縣城裡的老百姓沒見過這種類型的悍馬」就在王阿帶著四個女孩子買電視的功夫,停在商場前面的悍就被一些老鄉圍起來了,指指點點的。
有的說:「這是嘛玩意,這個熊樣?真難看。」
有的說:「傻了吧?這是大轎車啊!車頭大,車身子大,車輪子也大,後邊這個車盒子,,真不大。」
有的說:「就是啊,你看看這點小車盒子,拉水泥放不了兩包,拉大糞裝不了兩籃子,就是放個自行車吧,還有點窄,一點用沒有。」
有的說:「你這伙別不嫌丟人了。知道這是麼車不?你看看前面這個字母,唸唸,這不就是蛤蟆嗎?蛤蟆能幹啥?不就是嗚哇嗚哇的叫叫嘛。這個車也這樣。」
還有的說:「我覺著這個車不是什麼小廠造的黑車吧,你看看這個窗戶,這麼一點點,坐裡邊都看不見外邊的亮光,烏黑拉漆的,多難受啊?這個小廠也真是,玻璃能多少錢,鋼板多少錢,不會算賬」
很多老百姓看個新鮮,說個閒話。就把王河這輛悍圍起來了。等到王河從商場裡出來的時候,就見這輛車的四周圍全是人。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停下三輪車或者自行車朝著這邊張望。
華夏人就這特點,喜歡圍觀,一看見人多,就像扎堆,哪怕就是只螞蟻,也能討論半天。
結果,一來二去,還把本來就不寬的馬路給堵了大半塊,惹得很多過往的汽車在那裡狂按喇叭,偏偏就是挪動如蝸牛,很難走上幾步。
在這個情況下,縣城的交警被驚動了。騎著警用摩托車趕到這裡來。一看現場,都有點傻眼。
這什麼局面啊,不會是還有別的什麼事吧?好在交警身上的警服管事。華夏古語有云,民不與官斗;老百姓們看見交警來了,先是讓開了一條路,接著就悻悻然的散去了。
交警對車那是相當的熟悉,一看王河這輛悍馬「眼前就是一輛,有點自內心的喜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車門。
老早擠不到前面來的梅玫不幹了,叉著腰,瞪著眼,問道:「幹嘛呢?還沒摸夠啊!」
老百姓說法,出身於世界的梅玫絕對不是過日子那號主,但是人群散開的剎那,看見車上左一個手印。右一塊油漬的,也有些不樂意。至於親手把這輛車賣給王河的暖暖,更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心酸。
交警一看這架勢,知道是車主,笑呵呵的說:小妮子脾氣挺爆啊!看你這車不孬,都引起圍觀了。」
梅玫撇撇嘴,說:「真是的,圍觀就圍觀吧,還亂摸,你看看弄得多髒。」
交警也不樂意了,說:「你這毒在街上走,還有可能掛擦呢。摸摸怎麼了?駕駛證我看看。」
梅玫瞪著眼問:「憑嘛給你看看?」
交警一橫眼:「例行檢查!」
這就是最最強悍的理由了,例行檢查,就是檢查檢查,又沒說你什麼,你有意見吶?
這會兒工夫,王河也和焦靜翡他們把電視機搬車廂裡去了,一看梅玫在這裡跟交警蘑菇,就知道梅玫這個小辣板又不安分了。
王阿倒是知道自己老家這些交警最受不得氣,大家和和氣氣的啥事沒有,你橫我更橫,誰怕誰?
他笑瞇瞇的湊過來,遞給交警一支煙,說:「交警大哥消消氣」小妮子不會說話,熊脾氣又不好,別跟他一樣。」
真警斜楞梅玫一眼,說:「這你妹妹吧,以後多管管,有你這當哥哥的照看著還好點,萬一碰上二愣子,揍她一頓怎麼辦?」
梅玫怒極而笑,嗖的把自己的證件掏出來,又從王河兜裡把證件一併掏出來,扔到交警手裡,說:「不是要看證件嗎?駕照沒帶,工作證有,你看看吧!」
交警指著梅玫對王河說:「你看看這小妮子,這都是什麼態度啊?沒帶駕照還這麼橫?」
他低頭看看手裡的證件,臉色就有點變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擠擠眼皮,再仔細看看。終於是看明白了上面的內容,王何遞給他的那支煙就掉到地上去了。
非常緊…幕王何敬了個禮,結結只只的說!「將一一將軍。我不馴是您。我
王何擺擺手,笑著說:「我就咱縣裡的人,你別拘束。沒事,這我媳婦小妮子脾氣不好,你是老大哥,別介意。」
他又遞給交警一支煙,說聲「再見」就上車走了。
過了好久好久,交警才緩過神來,擦擦頭上的冷汗,說:「我的媽呀。這都是什麼事啊?我居然跟一個這麼年輕的將軍的老婆拌嘴!」
附近有個看車處,看車處的老大爺一直都在看著這邊的情況,看見交警前倨後恭的,很是好奇,忍不住問道:「小崔,你過來!」
交警一愣神,扭頭看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說:「二大爺,你出攤了?」
二大爺點點頭,問他:「剛才怎麼了?那個小妮這麼橫,你不辦她?」
交警說:「二大爺,別提了。剛才你沒看見,我都給那個小孩敬禮了。那是個將軍,那小妮是他老婆。我有幾個腦袋,敢辦將軍的老婆?」
二大爺說:「給你二大爺上支煙。二大爺教給你一個立功的好機會。」
交警趕忙就把自己手裡那支王河遞給他的煙遞給他二大爺了,二大爺說:「你小子長這麼大,吃的飯都餵狗了。咱國家上哪兒摸這麼年輕的將軍去?抓緊會隊上查查,看看到底有沒有這號人物,如果沒有,你就等於在街上排查出來一個冒充我軍高級將領的嫌疑犯!快去吧!」
交警目瞪口呆的說:「唉呀媽呀,二大爺,你真是我二大爺啊!」
二話沒說,交警又把自己身上大半包玉溪摸出來,塞到了二大爺手裡,掉頭騎上警用摩托就走。
二大爺苦笑著說:「年輕人啊,真是年輕人。」
他覺著手指頭上有點燙手,原來是手裡的煙快燒沒了,看了看手裡的煙頭,無意中就看見了過濾嘴上的「特供」標示」
「你說你這丫頭也是,人家不就摸摸車嗎?你人家幹什麼?還把證件全掏出來給人看看,嚇唬誰啊?」
悍開出去沒多久,王河就在車上教記梅玫說:「你看見個可愛的小孩還得過去摸摸她的頭呢,還不許別人摸摸咱的車啊?」
梅玫委屈的說:「你看看他們那手,多髒啊,摸上去就是一個印。」
王何橫她一眼,說:「鄉下哪有那麼多講究?鄉下沒城市裡那麼好的衛生條件,手就是髒怎麼了?你吃的糧食住的樓都是這樣的髒手種出來的蓋出來的,你怎麼不嫌髒?」
梅玫扁扁嘴巴,說:「到你地盤上了,你就使勁欺負我!」
璧雷嘿嘿笑著湊到梅玫肩膀上說:「梅玫姐姐,你咋不扭河哥哥呢?我記得你以前特喜歡扭他。」
梅玫說:「我哪敢啊!他在把我轟下去,讓我一個人走著回南濟。」
璧雷笑得更壞,說:「你身上不是帶著錢了嗎?坐車回去唄。」
梅玫狠狠瞪了牟襄一眼,說:「就你這小丫頭,就是讓王河欺負死我。我也不回去!」
王阿一聽這話,忍不住和焦靜翡、娛暖一起樂了;說:「梅玫,不是我欺負你,你是世家家族長起來的孩子,跟大多數城市裡的孩子一樣。從來沒在鄉下呆過,可能感覺鄉下這裡不好那裡不好的,可是你得明白一個問題,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俗,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點。我們老家這個地方,交通不便,信息不大流通,人看著還都很橫,可是他們橫只是因為他們骨子裡就這個脾性,不是說他們的人壞。你看看就一支煙,一下就能拉近兩個人之見的關係,照你那個嗆法,人家能不上火?」
焦靜翡說:「是啊,梅玫,火爆脾氣的不一定就是壞人,溫文爾雅的不一定就不是流氓啊!」
梅玫眼珠子轉轉,指著王河說:「這小子就很溫文爾雅!」
王阿呸她一口,惹得她嘿嘿笑了起來。
縣城離著王河的家並不遠,就幾十里地,儘管鄉下的國道有些破舊。但是這樣的路況恰恰是悍最擅長跑的,在度上絲毫不比市區慢。
王阿路上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說是爸爸開著小三輪下去國道那邊接他去了,王河很無蔣的說:「忘了告訴你了,我自己開車回來的。你還讓我爸爸下來幹什麼?」
媽媽說:「誰知道你開車回來的?你還帶著人,一大幫人走上來」你說啥?你開車回來的?」
王何有點懵,這才想起來這個車的事還真不好給爸爸媽媽交代,順口就來了一句:「俺老師家裡的車,他知道我今天回家,帶的人多,所以讓我開他的車回來了。」
媽媽在電話裡就開了:「你這個小孩真不讓人省心,萬一把人家的車開壞了怎麼辦?」
王阿很無奈的說:「媽,我都開回來了。
掛了電話,王河交代焦靜翡她們四個人說:「別說這車是我的哈!」
梅玫、璧靠和娛暖那裡都是點點頭。梅玫卻是在那裡得意的笑,王河說:「不老實的話,我就把你扔四度空間去,讓你自己在那裡呆著。」
梅玫渾身一個激靈,想想那裡連個人影都沒有,就一下子老實了。
爸爸果然是在國道邊上等著,看見王阿從悍裡面伸出頭來,唬的一愣一愣的,看見車裡好像還有別人。上回去南濟市找王河的時候見過的那個女孩子還在車裡給自己招手,爸爸揮揮手:「先回家吧!」
爸爸開著小三輪在前面開路,王河開著悍馬…在後面跟著,很快就到了小山村的村口。
媽媽居然就站在村口等著,王河的眼圈濕潤了,下了車之後,說:「媽,這麼冷你還出來幹什麼?」
媽媽好奇的打量著後邊的這輛車,心不在焉的回答著:「我這不想早點看看你。」王阿暗自好笑,心說媽媽這哪裡是急著想看看自己,分明是急著想看看未來的兒媳婦。
這個時候,車門嘩啦啦的一響。車上的焦靜翡、梅玫、璧靠和暖暖排著隊的走出來了,走進了目瞪口呆的爸爸媽媽眼神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