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舊年。月3日的傍晚時分,北帽河的天空懷在飄揚著雨憾,
一輛黑色的寶馬像是幽靈一樣穿過市區,向著連接於京華和遼靜省省會沈明市之間的京沈高入口方向行去。飛快的車輪濺起了一地的雨水朝著馬路兩邊飛濺,像是一道道激揚飛舞的雨箭,囂張跋扈。
東方結鳴坐在車子裡面,那張浮腫未消的臉上寫滿了興奮的紅暈。
半個小時之前,他剛剛從焦家的大門被禮送出來,到現在都覺得自己臉上倍有面子。
那可是操控著朱雀幻蘇去往碧落居的山門前出挑戰的焦家啊!傳說中的全球第一殺手家族!
當他上了車子,把電話打給燕老闆的時候,燕老闆按照他的意思,就在東方家的客廳裡等待著他的消息。
極其意外的是,當聽到自己順利進入了焦家的消息的時候,就連四奶奶也是忍不住說了一個字:「好!」
四奶奶每說一個字都會老一歲,可是四奶奶興奮啊。
雖然沒見到傳說中的焦魂焦灼。更加沒有見到王河的那個小情人。僅僅是見到了焦家的管家,那位看上去似乎毫無出奇之處的沈叔,無論是東方家還是燕家,都感覺東方結鳴這一次去往北帽河,那是相當的成功了。
身在北帽河的東方結鳴並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須彌空間裡面包括碧落居在內的幾大宗派,集體派了長老一級的人物前去拜會焦家,都被拒之門外了。
就連那位傳奇一般的存在,聽濤閣的閣主大人親手叩響了焦家的大門之後,也被焦家的門房告之家主不在。
偏偏東方結鳴見到了沈叔!
「我家姑爺以前似乎是和你們東方家有些不愉快,不過人死帳清,過去的就過去了。」
在焦家的偏殿裡面,沈叔語調緩慢。語氣不溫不火:「現如今。焦家唯一的想法就是給姑爺報仇。相信東方少爺一定看到了,很多門派的人都來了。他們來幹什麼?無非是給我們家主講些大道理,什麼東方修道界是一家之類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調調。是不是一家我們不管我家姑爺沒招誰沒惹誰,碧落居那幫人宮死了我們姑爺,我們就得找他們討回一個公道。」
沈叔的眼神就像針尖一樣釘在東方結鳴的臉上:「之所以接見東方少爺,那是因為我們知道東方少爺那邊有些力量正在針對碧落居。」
他注意到東方結鳴想要說話,直接一擺手:「東方少爺也不需要說什麼,不要忽視焦家的情報能力,我們想知道麗國總統今晚在哪裡就餐。吃了幾道菜,和老婆接了幾次吻,吻的哪一邊的臉頰,也一樣能夠探查得到。」
東方結鳴本來只是來焦家探探風聲,看看焦家究竟是個什麼態度。再決定是否跟這個臭名昭著的家族合作,一同共謀大事;但沈叔這話直接堵死了東方結鳴的話頭。
沈叔最後說:「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東方家是和燕家一起的吧,還有那個島國的修煉流派?你們拿出足夠的誠意,就能得到焦家的友誼。」
在電話裡面,詳細的說了這一次焦家之行的經過,東方結鳴聽到自家客廳裡面一陣喧嘩,似乎是引了討論。
然後,燕老闆告訴東方結鳴。四***意思是等他回京華,給他接風慶功。
東方結鳴哼著小曲,看著路再邊飛逝而過的北帽河景致,心情格外的舒爽,就連陰呼呼的天空,在他眼裡也是春天一般的溫暖和煦。
在東方結鳴的車子開上了京沈高公路之後,焦家與東方結鳴會晤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須彌空間之韋
聽濤閣的閣主大人微皺著眉頭。站在聽濤閣中林海的小亭子裡,望著滿天的烏雲,心情沉重,又有些不解。
焦家這是想做什麼呢?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接見東方家的那個敗類少爺?
誰都知道,東方家正常經營的其實是電子產品,而焦家對外的產業也只是一些藥材生意,這兩種生意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平時這兩家壓根就沒有什麼來往,而也沒有任何消息表明,焦家或者是東方家有相互滲透一下產業的意思和動向。
在這樣的非常時候,焦家和東方家的人進行接觸,究竟是兩家生意上準備有所來往,還是隱藏著其他的什麼含義?問題是,貌似東方家就是世俗之中的一個修道家族,在須彌空間裡面壓根沒有根基,更加沒有什麼能夠對抗碧落居的實力,高調宣戰碧落居的焦家在這樣緊張的時候,不是在備戰,卻是在和小小的東方家接觸。這不是閒的蛋疼?
反常即為妖,閣主大人凝望著海天相連處,暗自揣讀著焦家此舉的含義。
「閣主大人,梅玫師妹剛剛離開聽濤閣,說是準備回家一下。」
有弟子飛奔至小亭子內,躬身行禮之後,匯報說:「按照安排,她現在應該還在值班時間,所以她想請弟子代為向閣主大人請假。萬望閣主大人恩准。」
閣主大人微微點頭。
她理解自己這個小徒弟的心思。當王何隕落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梅玫就已經哭成了淚人,現如今又聽到了焦家以王河戀人家族的身份挑戰碧落居,心神早已是亂成一團麻,即便是留下值班,也不可能有什麼真正的值班的心思,回家去休息一下。也不見得是壞事。
更何況,按照閣主大人的心思。梅玫的親哥哥梅志乃是國家安全局特別勤務六處的副處長,現在也是在家休息,兩個人多交流一下,未嘗不會對現在的局面改良友幫助。
「梅副處長
想到梅志,閣主大人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貌似梅副處長還和集家這位千金相親過,」
梅玫是一臉煞白的回到家裡的。客廳裡只有梅玫爺爺和抱著鴻鈞白的璧靠,梅玫一概沒有搭理他們,就是爺爺膝下也沒去請安,直接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片刻之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哭產在梅家別墅響起。
梅玫牟爺頓了頓新換的枴杖,搖頭歎息:「王河這是什麼時候和焦家姑娘牽扯上的?」,撲此「八卦的問道!爺爺,似乎是聽到河哥哥和焦家即洩糊娘的事情之後,梅志哥哥也有些不高興。這是怎麼回事?」
梅玫爺爺繼續歎息:「早些年。我們梅家消息還是很靈通的,知道讀警察學院的焦家姑娘其實是北帽河焦家的千金,大家都覺得她人不錯。雖然焦家背地裡名聲不是很好,好歹也算是傳承多年的大家族,跟我們梅家也算是門當戶對,所以就找人牽線,讓小志和這位姑娘相親過
「相親?。
璧雷眨巴眨巴眼睛,問:「現在還有這樣的事情?」
「小丫頭哦,社會上的確是已經倡導自由戀愛了,不過對於我們這些大家族來說,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十分適合。」
梅玫爺爺有些滄桑的說道:「家族要前進,就必須和其他一些家族聯姻,強強聯手,才能做到共贏。所以說,在大家族內找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去聯姻,也是家族強盛的手段之一。萬一雙方看著都能傾心,也算是一種幸事。」
璧雷無奈的搖搖頭:「哪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呢?萬中無一啊!」
梅玫爺爺點點頭,說:「是啊。那位姑娘也是性子網烈執拗的一種。小志開口第一句得罪了人家。自此再不和小志往來,據說自打那時以後,也再沒接受過任何人的相親。也算是小志造的孽吧。沒想到居然會和王阿搞在一起,還會為了王阿,攪動焦家宣戰碧落居
璧雷朝著梅玫爺爺撅起嘴巴來,說:「爺爺說話真難聽,搞在一起。就和河哥哥做了壞事一樣
梅玫爺爺笑了笑,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嘛,你看看小志和梅玫,一個個的都跟什麼一樣?還有點活泛勁沒有?」
璧秀抿著嘴巴搖搖頭,說:「梅玫姐姐我還多少理解一點,畢竟知道了阿哥哥還有焦家姑娘這樣一位紅顏知己,有點傷她的心。可是梅志哥哥呢?難不成他一直掛念著人家焦家的姑娘?」
「鬼靈精!」
梅玫爺爺很喜歡璧靠的聰明勁。說:「梅志也是從和焦家姑娘相親過之後,就再也沒相過親,前年龍科院的許院士曾經有個好姑娘介紹給他。被他直接回絕了,說是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估計著就是焦家這位。現在聽說焦家姑娘已經被王河拿下了。自然心裡不舒服。」
璧靠老氣橫秋的歎息一聲:「一對對的癡男怨女啊,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梅玫爺爺來了興趣,問她:「你倒說說看,什麼看不明白?」
「爺爺,你說現在既然你們都認定河哥哥已經死掉了,你們還在這裡為了這些事情能夠糾結還有意義嗎?」
璧零小大人一樣說:「我到覺得焦家姑娘的做法還是不錯的。既然是人已經死了,說別的都是沒有用。幫助何哥哥做點事情,或者是幫助阿哥哥報仇才是王道。」
「這可能是性格問題吧。」
梅玫爺爺說:「你看看我家梅玫。心裡藏不住事,有什麼就說什麼。跟王阿的關係恨不能宣揚的全世界都知道,但是焦家姑娘就不同。平時沒動靜,一有動靜直接就是天崩地裂。」
璧靠嘻嘻一笑:「我倒是十分喜歡焦家姑娘的做法,可惜我自己是沒什麼能力,不然也想幫河哥哥做點事情。」
梅玫爺爺問她:小丫頭,你總是說幫王阿做點事情,我也感覺這一次來到京華之後,王河似乎一直都在忙,不過我這個老頭子沒好意思問他究竟在忙什麼?你知道?。
璧雷輕輕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河哥哥一定是在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梅玫爺爺有些好笑的摸著璧靠的小腦袋,說:「有趣的小丫頭,真不知道你對王阿哪來的這麼大信公」
「其實很簡單啊。」
璧雷天真的笑著:「像是何哥哥這樣的男子,如果不是做驚天動地的大事,又會有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他甘心奔波忙碌呢?他都沒時間陪璧隸多買一件衣服
瞅瞅身上的睡衣,她有點小委屈。
娛媳那兩套衣服她是看見了的,也不知道王河究竟怎麼那麼會買,合身的不得了。
梅玫爺爺哈哈一笑,說:「跟我家梅玫相比,我都覺得你更像是王阿的小媳婦。我們家梅玫是吧王阿糟蹋的一文不值,你倒好,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把王河放在最高最高的位子上,誰說他都不行。」
璧靠很高興,拉住梅玫爺爺的手。說:「爺爺也覺得璧靠像是何哥哥的小媳婦?嘿嘿,等我再長大一點點,我就嫁給河哥哥。」
梅玫爺爺有些愕然,渾不知自己隨口一句話,居然說對了璧雷的心思。
「真不知道這個王河究竟是哪一點對了你們女孩子的心意,先是梅玫。再是焦家姑娘,現在還有一個你在這裡等著嫁給他。這小子的女人緣,連我這個老頭子都有些嫉妒了。」梅玫爺爺黯然一歎:「可惜他死了
「不!」
璧靠堅定的搖搖頭:「爺爺。再一次的給您糾正一下,河哥哥一定沒有死!他現在只是累了,去到某一個地方,休息一下,等他恢復過來。就一定還會回來的。」
她的眼神堅定,混不像是神志不清醒的樣子,讓梅玫爺爺看了,心裡都有些心酸,說:「我也希望是這樣,只是,」
「沒有什麼只是,真的,爺爺。你不覺得其實河哥哥現在不在了。很多事情似乎轉動的更加清晰了嗎?。
璧靠說:「就像是東方家那些人一樣,以前看不出來和你們說的那個須彌空間有什麼關係,但是今天下午不是也得得瑟瑟的跑去焦家門前搖尾巴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河哥哥玩得一手漂亮的引蛇出洞,但是實際冉,他這一沒,焦家再去宣戰,幾乎是把整個局面的渾水給過濾了一下。」
梅玫爺爺心裡一動,再看璧靠,忽然覺得這個扛丫頭說的似乎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