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se,風還微微帶著燻熱。
從平地上而望,天上繁星點點,黑黝黝城牆清晰可見,一條火把組成的光陣向北而去,軍容整齊……
在巨大的旗幟下,呂肅海靜立不動,身後各將神se複雜,看著一時都沒有說話。
水師有兵三萬,但只有騎兵五百,從各船上抽調火銃兵,不過三千,三千五百人對抗敵騎三千,正面防守可以,但出擊遠遠不行。
不過見到胡兵遠去,呂肅海還是皺眉不己。
「大都督!」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喊著。
呂肅海在暗中自失一笑,不管怎麼樣,胡人撤出,就可以佔領襄平郡了,這當然是一件大好事。
眼見著胡人陸續出城,眼前視野遼闊,呂肅海命令的說著:「入城!」
頓時,軍隊高喊:「萬勝!」
緩緩啟動,逼了上去,火銃兵排列成軍陣,左右是騎兵護衛,滾滾向著城中而去,在行軍鼓點中,整齊踏步聲響起,陣列嚴整。
大成已經開國,百戰之師,氣運和士氣逼人,士兵都帶著鼎盛軍心,大步前進,銳氣逼人勢不可擋。
遠處,幾百騎隱藏在黑暗中,千戶觀看著,臉沉如水,本還想撐著夜se襲擊,但見此情況,知道不可。
終於,千戶冷哼一聲:「我們撤退!」
傳令下去,立時有此起彼落的喝令聲,幾百騎撤去,這才是真撤了。
幽州.易川郡城「轟,轟,轟!」城內冒起濃煙,一記記巨石落到了城牆上,打的巨石飛濺,盧高身披大將盔甲和披風,腰上配著皇帝親賜的長劍。面se凝重看著遠處。
盧高之前就直接下令:「用霹靂車,先給我轟城!」
投石在繼續,後面大軍整齊,望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城,幽州本土士兵都眼圈微紅看著。
這就是回家之路。
隨著巨石不斷轟擊著,城牆不斷震動,城上胡人吶喊著,在左右奔跑著,並且驅使著漢人百姓修城,但在巨石之下。死傷慘重。
胡人不是不知道雷霆機的消息,可在沒有真正看見前,總低估了這威力,現在卻不得不硬是頂上。
「吩咐下去,營地埋鍋造飯,等待著大軍返回。」眼見著中午了,盧高吩咐的說著,看了一眼連綿的營地。
安營紮寨有著諸多講究。但盧高下面都是跟隨許久的將領,自不用擔心會出了紕漏。
此時快到午時,一聲吩咐下去,只是片刻,就有著煙氣上升。
盧高正想著下達命令回軍,突然之間,「轟」一聲巨響。只見一片牆突然之間倒塌。伴隨著數十具胡人屍體。
塵土四起,一時連視線都擋住了。
盧高先是一驚,又是大喜,令著:「騎兵衛,出擊,把缺口打開。」
「列隊出擊!」有騎將在馬上立刻指揮著,片刻,一千騎兵猛的衝鋒出去。
「殺!」號角之下,不單是騎兵。受到指揮的步兵,吶喊一聲,向著呈現出一處缺口的城牆撲了上去。
此時陽光猛烈,視野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密集的騎兵直向缺口衝去,他們都穿著紅甲。火紅一片,馬蹄聲隱隱如雷,殺到缺口處,就是一片山呼海嘯的聲音,是騎兵在呼喊:「萬勝!」
高喊著口號。殺了進去,一時間。殺聲四起。
「軍門,缺口和附近城門攻下,我軍已經抵達城內,與敵戰鬥,請軍門指示下一步命令。」片刻,在盧高的面前,跪著一個將軍,飛快稟報著此次戰果,並且請求著對敵的命令。
盧高抿著chun,沉默了好一會,有些殺紅眼的盧高,根本就不去想勸降了,面無表情的聽完匯報,幾乎不假思索,立刻下了命令:「傳我命令,對胡人不受降,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這個命令一下,他猛的浮現出一些快意,就算這命令有些暴虐,甚至可能被朝廷某些官員攻擊,但他覺得值得。
胡人殺人無數,豈能沒有報應?
「射!」
一聲號令,一片聲響,五十支噴出大股硝煙與火光。
頓時,五十步內抵抗的胡人,頓時一大片,身上出現了巨大血洞。
一個個胡人慘叫著掉下馬,在地上的胡人,更是血肉模糊在地上翻滾,有的當場死亡,屍體還一時沒死,抽動著。
「射!」命令的聲音接著響起,又是一排對著胡人扣動板機,一大片煙騰起,大批人瞬間淹沒在彈火中。
「火銃越來越厲害了!」聞著濃濃的硝煙味與血腥,有一將歎的說著。
這是一處街壘,一片屍橫遍野後,有兵進去檢查,片刻出來高叫:「大人,是傷兵營,還有女人。」
這將過去一看,只見裡面狼狽不堪,裡面chuang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傷兵,看樣子是之前受傷的,還有幾個女人伺候著,這時不由全身顫抖。
這將冷冷的說著:「將俘虜全部押上來!」
立刻有人領命而去,很快的大批的傷兵押了上來,大部分都傷痕纍纍,精神萎靡,不過不少人還是不屈,一路上掙扎,不時用著胡語吼叫著。
這些胡兵被押解到牆前,大成兵並不出聲,這無聲沉默使胡兵都感覺不妙,有幾個全身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這將冷笑一聲,取下一隻裝了彈藥的手銃,慢慢的走到了一處女人身前,這是一個胡女,帶著一個小孩。
這將淡淡說著:「想不到你們也會生子。」
言罷,將手銃對準了小孩頭顱,就在胡女猛的嘶叫的同時,扣動了板機,「啪」的一聲,這小孩頭被轟開,腦漿鮮血亂濺。
小孩屍身一頭載到,重垂落在地上。
胡兵同時驚叫,個個捶xiōng憤怒,而這胡女更是嘶叫著,撲了上去。
這將從容又拿起一把手銃,對著衝上來的女人嘶叫的面孔,扣動了板機,「啪」的一聲,子彈準確的自她的吶喊的口中射入,在腦後穿出,同樣腦漿鮮血亂濺,屍體掙扎幾步,轟的跌下。
這將表情從容自在,見嚇的目瞪口呆的胡兵,搖頭歎息:「一起行刑。」
「準備!」一排的火銃瞄準了前面的大批胡人傷兵,面對黑黝黝的槍口,這些胡人傷兵終於明白什麼事,吶喊著,撲了上來。
有的甚至斷了tuǐ,這時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扎著撲了上去。
「射!」冷酷聲音發出命令,連綿的聲音響起,一股股的煙霧騰起,並沒有檢查,有著命令:「再射!」
「啪啪啪啪!」連綿的槍聲,煙霧騰起。
「三射!」
煙霧看不清,過了片刻,只見一片橫七豎八,都倒在地上了,就聽到前方口令:「查驗行刑結果!」
步兵上前,一個個察看這些胡兵有沒有打死,稍有些動彈,就抽出長刀猛的插入。
硝煙稀薄一些,卻變得更沉重,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這處雖並不寂靜,卻比寂靜還要令人難受。
長靴在地上的腳步聲走過,在地上低聲shēn吟的聲音就斷絕,悶聲是補刀的聲音。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這將看見了一個緩緩蠕動的人體,這是一個瀕死的胡人,看上去很是年輕,眼中帶著絕望和恐懼,還有著求生的本能。
這將看見了,吩咐親兵:「你去把他殺了。」
這親兵有些躊躇,他是演武堂士官出身,才十七歲,上了前線才二個月,這時深吸了一口氣,哆嗦了一下,拔出了長刀。
猛的呼吸下,長刀斬出,砍下咽喉時,發出一聲悶響,還有一聲嘶鳴,這頭顱就滾了下去,鮮血飛濺,甚至濺到了這士官身上。
見士官有些僵硬的身體,這將哈哈大笑,拍了拍:「武藝不錯,不愧是演武堂出來的人,第一次殺人?習慣就好,這是戰場,不是學堂!」
說著,又高聲命令:「軍門命令,凡是胡人全部殺了,凡是懷了胡種的女人,連女人一起殺了。」
「諾!」周圍士兵大聲應著。
火光滾滾,殺聲漸平,有親兵上前報告:「軍門,城中平了,凡是胡人,還有和胡人有直接關係的人,都殺了。」
盧高臉se平靜,一點也不為所動:「大概殺了多少?」
「二萬!」
「殺的好,我會向朝廷上折說明這事。」盧高看著天se,浮現出一絲冷笑。
就在此時,西面十里之處山上,有幾個人正在查看,就見得一股血光沖天而起。
一人看得呆了,深知血光沖天,必有殺戮,正驚疑之間,耳朵聽見師叔歎息:「哎,冤冤相報,殺戮極盛啊!」
這人有些不忍的說著:「師叔,胡人肆虐,殺戮極盛,但現在大成軍也傚法這樣,豈不是沒有區別,與王師不符。」
「你癡了,王者一怒,伏屍百萬,世俗的龍氣,說到底,先有殺戮後有太平。」這師叔雖這樣說著,但還是說著:「罷了,我們就不參與這混水,免的殺孽纏身。」
心中卻是明白了,為什麼參與天下爭龍,非成就死,這殺戮不過是一處小場地,展之天下,又有多少殺戮呢?
這重重糾纏,要是能勝還可,敗了就真的難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