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巨石暴出無數火星,城內已冒起數十股煙火,而大成軍的霹靂車,還不斷的砸來,讓城上的士兵疲於奔命,不時發出慘叫。
大將張宛身披重甲,手按長劍,再無以前的從容態度,眼睛血紅,怒吼著:「洛陽還沒有回應嗎?」
伊水和洛水匯合後,在距離洛陽八十里匯入黃河,虎牢關就是其上,八十里,快馬二個時辰就到,可是虎牢關多次派遣著人去洛陽求援,都沒有回應。
「洛陽為什麼沒有消息,難道主公不知,虎牢關失守,成軍就可兵臨城下不成?」
遲遲沒有援軍到來,虎牢關內的眾將都不禁肝火上升,很是焦急。
轟擊聲開始了,就不見停歇過,本束虎牢關城牆是十分堅固,可再堅固的城牆,也架不住這樣的攻擊,要是城牆被轟擊出豁口來,以大成軍兵力,又怎麼樣抵抗?
張宛目光掃過,卻無人應答,當下怒喝著:「我受主公大恩,只有誓死以報了。」
眾將還沒有來得及回話,突然之間,上面一個陰影,頓時眾人目瞪口呆,充滿恐懼。
張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抬頭一看,一塊巨石已經砸下。
「轟!」指揮的一處高台,在沙塵殲石中轟鳴,鮮血飛濺。
幾分鐘後,眾人終於醒悟過來,喧嘩著:「將軍死了,將軍死子!」
城下,密密麻麻的大成軍一層一層的兵馬,殺氣沖天,一面面旌旗迎風舞動,在他們的後面是連綿的大營,營地有著幾里之廣。
大成軍的陣營裡,一處高地,傘蓋籠罩,一把椅子,被放於傘蓋下,王弘毅坐於椅中,手裡拿著單筒鏡,正望著遠處情況。
幾桿巨大龍旗挺立於後,周圍儘是精銳親軍。
轟隆隆的聲音從前方不斷的傳來。
巨石由指定的軍隊,不斷的用著大車運送到前面,這樣的巨石,在短時間之內,是不會用盡,而城牆雖堅固卻總有轟破之時,王弘毅對此並不擔心。
根據著前面不斷傳來的情報,他已準備分兵布將了。
「陛下,先鋒只三都,未免勢朕,請陛下應允臣帶著部下,一同充當先鋒!先鋒就交給臣吧!」這時,有將領站出來,請命的說著。
眾將一看,不由心裡暗罵,忙爭先恐後的站出來,紛紛請命。
「陛下,臣願意做這先鋒!」
「陛下,末將願往!」
「陛下,臣願做這先鋒,請陛下應允吧!」
正在爭相請命的時候,突然前陣那裡,轟擊之聲停了下來。
這是出了何事?
和王弘毅一起,眾人一同看向遠處,果見城牆破出一個豁口來,大成軍不由一齊喝采,使人震耳欲聾,隨後響起喊殺之聲。
這裡看去,最先湧進去是三個步兵都,衝殺進去後,過了一會,城門被人打開,吊橋放下,外面軍隊隨後殺入城去。
眾將一時啞然,這樣的情況下,已不用再爭了,只是虎牢關卡,這樣容易就破了?
大軍進去只有e刻時間,喊殺之聲,漸漸平息下來,數騎從城內飛奔而出,手揮旗幟,高喊起來。
「虎牢關平了?」連王弘毅都怔了,醒悟過來,吩咐的說:「入城探察情況。」
片刻後有一營騎兵迅速進入,片刻,騎將返回來到王弘毅的面前報告。
「是有著不少將領歸降我軍,才能這樣快控制局面?」王弘毅問著。
「是,主帥張宛戰死,別的眾將都願意歸降陛下。」騎將說著:「由副將錢率陽反正,向我軍投降。」
王弘毅凝視著眼前虎牢關,此地險要,易守難攻。
要非沒有援軍,又有著霹靂車開道,怕是在此耗上半年,都不能攻入關去。
這樣一座關卡,卻在攻勢下很快瓦解。
欣喜之餘,王弘毅暗暗感慨,武器的進步,使傳統的關卡漸漸失去意義,雷霆車還罷了,如果是出現了炸冇藥和火炮的話……。
這樣想著,王弘毅點點頭:「能棄暗投明,朕很是欣慰,傳令下去,朕不會再追究罪責,讓他們放心!」
又吩咐的說著:「親軍入城。
眾將面面相覷,在欣喜時,不由有些懊惱,在這裡爭論不休,不想關卡就破了,不過想到洛陽城還有著戰役要打,有功勞可立,心情才平復下來。
隨著親軍的進入和清理,漸漸,關卡內秩序平定,大門大開,黑壓壓一片各色袍服的人群,迎接了出來。
降迎的人按照身冇份的高低一一跪下,迎接著皇駕。
大批降將都帶著降軍,這時還不能見王弘毅,由親軍解除了武裝才有資格跪迎。
大批親軍入主關卡,維護著城內的秩,城內的戰鬥看的出很是激烈。
地面上屍體和血跡還沒有來得及清理,而傷員陸續被扶到別處,空氣中更是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只到這時,才帶著降將帶過來,拜見大成皇帝。
「諸位棄暗投明,當世人表率,之前種種不會再做追究,朕會令內閣和樞密院,對你們進行考核,起身吧!」
王弘毅坐在御車上,看著他們說著,這時還不是細緻接見時,一揮手,立刻隊伍進行前進。
入關之前,親軍沿途檢查看守關卡了。
這是防備著殘餘勢力反抗,要知道雖是將虎牢關打了下來,可還尚未將關卡完全掌控在手中。
在接管一切,完全掌握局勢之前,都容不得絲毫的鬆懈。
對此,王弘毅自是清楚。
此時,只有只有大隊人馬沿街行進沉重的腳步聲,不斷的響起。
凡是這樣的戰事,關中百姓,都家家關門閉戶,沒有幾個敢出來行走,隱隱露頭觀看的人家,已經算是大膽了。
此時各個要害地點,都有親兵站了上去,街道上三丈一哨,五步一列,個個肅容而立,作出警備。
大成軍本就軍容整齊,在這時顯示出肅穆來。
降將跟在御駕後面,看到這一切,心裡很是複雜。
這些人中,有的暗暗欣喜,覺得自己找對了前途,有的還有些舊主情分,可先前求援不應,又受著大勢所迫,不得不隨著眾人一同歸順大成皇帝,現在見此都是暗暗心驚。
大軍中足夠的官員,一一指派出來,接收著防關、倉庫、署衙、軍營、戶口,不斷有著人忙碌看來去。
半個小時後,臨時的行宮就完成了,並且立刻有著一個酒宴。
王弘毅到了這時,才鬆了一口氣,召集著降將,一起行宴。
禮樂大起,眾人按品級肅然魚貫而入,隨班行禮,齊聲高呼:「萬歲!」
王弘毅一眼瞧見一群降將,環視眾人一眼,說著:「起來吧,賜宴!」
眾臣都躬身謝恩。
王弘毅坐在上座,在殿中一片寂靜,從容說著:「大燕南遷,就國運而衰,到現在是第六代,魏越弒帝而立,天下無主,崩亂禍端。」
「朕少年時就想傚法歷代太祖,平定天下,振百年之頹風。」王弘毅掃視著群臣和降將:「這是大業,非朕一人能成,因此諸位棄暗投明,當世人表率,朕很是喜歡賜宴吧!」
頃時鐘呂齊鳴,各人入席,聽了這段話,降將都安心了不少,不過這時,王弘毅才定神打量著。
這批降將都有些氣運,剛才雲氣混亂,現在都穩定了,這就是自己說這段話的效果,只是就算穩定,這群人都不過紅黃之運。
在起家時,這種程度是骨幹,但是現在,王弘毅就不是很在意了,酒過三味,只是詢問著之前的關內情況。
「朕有一事不明,還請錢將軍解惑。」王弘毅笑了笑,問著副將錢率陽。
錢率陽起身,叩拜:「凡是罪臣知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弘毅說著:「攻城二日,朕見關卡中軍力不多,難道沒有援軍前來?」
這話!問出口,降將都神情複雜起來。
在最後直接歸降了大成軍而不是抵抗到底,說起來和這有著很大關係。
因大軍逼近關下,又有利器攻城,派了多撥人去求援,卻半點回應都沒有了。
這樣的情況,堅持到最後,已盡到了為將的責任,只不過這些話,卻是不能公而宣之說出來。
錢率陽只是將派人求援,沒有回應的事情,與王弘毅詳細講了.
王弘毅聽了,一時有些啞然。
洛陽鄭國公雖有些自負,卻不是蠢人,會做出這事,真是有些意外。
王弘毅心裡猛的浮現出不安,思索著這事,再問,卻也問不出了。
不破壞宴會氣氛,王弘毅揮手讓這幾人退下,酒過幾次,起駕離開。
黃昏時入宴,飲至月亮高掛,才算散盡,月光照耀,王弘毅卻沒有醉意,上得了一處高樓,向遠處望氣。
望氣之法,能遠望龍氣,或近觀個人云氣,不遠不近就有些尷尬,但也可以觀看。
定下神,漸漸,遠處洛陽,就顯出了氣相。
只見洛陽方面,原本存在的紅色氣運,已經消失不見,還有著灰濛濛的氣息,似霧一樣,蒙蔽著感知。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王弘毅不由皺眉,心中暗暗警惕,轉過頭,對一個親將說著:「虎牢關初降,說不定會有隱藏勢力蓄勢謀動,立刻將降兵遷移到陳留郡。」
「這些降將,全部發向金陵,平定了洛陽再給他們委派官職。」
「你帶一萬人在此留守,糾檢不法,敢有乘機私掠燒,斬立決!」
「還有,樊流海行軍到了何處,催一下,令立刻趕到虎牢關。」
聽著皇帝旨意,這將立刻躬身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