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有著厚實的城牆,還建有高高的望樓,在港口的內中,有諸多的倉庫。
鄭平原凡人跳起來,登上望樓,果見曠野一大團煙塵滾滾而來。
這一大團煙塵,只有騎兵快速奔馳才有。
鄭平原厲聲命令:「上牆,關門,準備作戰!」
水師緊急**,首先就是全艦隊的火統和手雷兵,迅速列隊,緊張的向著牆上佈防。
這時呂肅海也連忙上牆,看向遠處。
煙塵越來越近,只見一桿大旗,下面是身披盔甲騎兵,不過看起來,只有百人左右,頓時,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胡人的崗哨!」
這些騎兵呼嘯而來,看到牆上不斷湧上的士兵,以及大成朝的旗幟,顯也是吃了一驚,很快放緩了馬步,在離牆一百五十步距離停了下來。
這百騎都穿著漢人盔甲,個個盔甲厚實,身材粗壯,穩穩策於馬上,這百騎看明瞭情況,兜了凡圈,向後撤去。
鄭平原見胡人離去,這才回過來,對著呂肅海微微一禮:「呂大都督,還請主持港口大局。」
「不敢,鄭大都督,您佔領了港口,自是你作主。」
兩人的官位是相當,不過第一艦隊在名聲上排名在前一點,所以鄭平原先行禮,而呂肅海也要同樣回禮。
兩人都各有氣度,身披鐵甲,隱隱現出威嚴。
但說實際,還是鄭平原更是明顯,顧盼舉止之間,有一股威嚴氣度,這就是龍氣的懾人能量了。
雖時間緊迫,不過有著艦隊作為退路,並且上萬水兵,在短時間內建起一道防線還是綽綽有餘。
相互謙虛了凡句,還是確定在鄭平原和呂肅海合作。
鄭平原看了一眼說:「看起來這是敵人崗哨,主力很快就到,我們必須迅速布訪你我就各佔北和東的城牆。」
頓了一頓,又說著:「馬匹長途跋涉極易掉膘,胡人一直作戰連綿怎麼還有餘力?」
呂肅海年輕,聽了這話,還是動於顏se說著:「胡人殺戮極盛,據說幽州死了四成百姓,收集的糧食和豆類不計其數。」
「現在胡人馬匹每天三頓料,都上好鹽水炒麵和豆餅,每匹日食五人之糧,才保證著戰力,這就是民血民髓啊!」
聽了這話周圍一片靜悄悄,片刻後,鄭平原才歎著:「我們到倉庫說話。」
港口雖尚未遭受戰火洗禮,數日之前,附近的商戶百姓已感覺不安,紛紛搬到了遠處的大城裡。
萬一被捲入戰火中,不僅財物難以保全連自家xing命都很難保住,就算是戰火不會bō及到港口,港口也會許久不能再開放出來,既是這樣,何必留下來?百姓們也有著自己的生存智慧,有時算計的很清楚。
臨時歇息的倉房已經清理過,擺放著凡張木椅,上位自然是鄭平原和呂肅海。
左右分明,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的將官和親兵都站著,個個身彼精甲和披風裝備精良,銳氣逼人,都面無表情的對看一言不發。
雖第一艦隊和第二艦隊矛盾不夫,但互相別著一股勁想要爭一個高下,在氣氛上是獅虎相爭之局。
望著凝神聽著匯報的呂肅海,鄭平原的神情有些複雜。
呂肅海在戰事上,能配合默契,率領著第一艦隊替他引開麻煩,有了現在的勝利。
哪怕昔日兩人曾是對手,對呂肅海的配合,鄭平原是有些感jī。
他不是呂肅海,不是皇帝的親信,沒有一開始就跟隨皇帝,雖有著一較高下的想法,卻並沒有昏了頭。
此刻,一條條消息傳了過來,整個港口的情況,就有了大體意見。
「胡人的目標,肯定也是白馬港,現在港牆還基本完好,我的意思是,立刻將二支艦隊的火統和手雷全部調到城前,進行防禦戰,您覺得如何呢?」
怕的是呂肅海年輕氣盛,出城野戰。
呂肅海卻也是明白,說著:「鄭天都督說的是,我們是水師,怎麼能在陸地上和陸軍,特別是騎兵野戰,當利用城牆和火統抵禦……。你們聽見了沒有。」
第一艦隊的將官,立刻凜然應命:「是,大都督。」
「既是這樣,我就傳今,令水師出兵一半,立刻修整城牆,挖掘壕溝,並且所有火統和手雷全部調到城前。」軍情如火,鄭平原見此,也不推辭,立刻開始發號施令:「並且艦隊上少數騎兵,立刻上岸偵察,確定胡人主力所在。」
艦隊上還是有少數騎兵的,這就是傳令兵,上岸後傳遞消息,現在二支艦隊集中起來,也有二百左右,是可以擔任崗哨。
這時,鐵甲鏘鏘,所有人都是站起身來,齊聲說:「是!」
一眼看不到邊際的胡人騎兵營地,總數高達一萬五千,連綿十數里。
在密密麻麻的營帳中,巨大的豪華天帳自是主帳,周圍護衛儘是精銳,大帳上首,坐著就是忽爾博。
大帳掀起,有百戶上前,將情況一一稟告。
忽爾博靜靜坐著,只是聽著,一語不發,心中卻是惱怒憤懣之極。
河內郡一破,奪得了白馬港,就可順水而渡官渡。
事實上,已經有密使到了洛陽,到時劉滿自會配合,就算不能一舉裡應外和,將王弘毅一舉擊斃,也可大挫銳氣。
不想大軍急趕,還是蒂了一步,白馬港水師失利,先一步被大成水師攻打下來。
現在過去,只能從天成水師的手裡奪回港口了。
但就算奪回來,有著水師刮鎖黃河,自己這支力量發揮的使用就被削弱了一半。
並且天成水師的實力也很雄厚,三支艦隊有六萬人,現在黃河就有二支,這就是四萬眾,雖說水師上岸不行,但真的想要奪下白馬港還是要消耗大量力量和時間。
並且現在洛陽,還沒有最好的消息傳來,這對忽爾博來說,無疑是是個挫折,如果洛陽明確一降的話,局面就大不相同。
不過現在離白馬港只有七十里,這樣短的距離,如果是步兵也許要一天,騎兵大軍奔馳的話,二個時辰就能抵達目的地。
眼望著白馬港,忽爾博出了會神,心中滿是憂慮。
這時,胡人內部矛盾已經暴lu了。
草原統一了,部落臣服強者,都是對的,但凡十年甚至上百年相互征戰的血仇,總不能完全消除。
統一草原後,父汗就英明決策,編製新制,約束嚴峻,軍法如鐵。
十個胡兵編一小隊,由十夫長率領,十叮,十夫隊由一個百夫長率領,十個百夫中隊由一個千夫長率領,十個千夫大隊由一個萬夫長率領。
號令一出,數萬人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直似一人。
軍中三次號角停息,主帳前就黑壓壓的一片,整整齊齊的排列萬人隊,除了馬匹呼吸喘氣,更無半點耳語和兵器撞碰之聲。
這不僅僅是軍法的需要,更是事實上撤消部落,取之是軍法營地。
如果有著三年五年以上的時間,忽爾博相信以父汗和自己的本事,能成鐵桶一樣,但現在才統一,就舉兵入侵中原,就有夫問題了。
自己這次帶來的騎兵,只有三千是自己部落,五千以上,是昔日平定草原時征服的各部落,還有就是征服戰爭中變成的奴冇隸。
這些奴冇隸當然也是胡人,可惜卻是處於階級最底層,這樣的士兵,順風順水的戰鬥,還能發揮作用,陣腳一亂怕是再難統帥。
而且這些奴冇隸雖地位低,但夫多都是難得的青壯年,有著不弱的戰鬥力,本來按照軍法,幾年後,就可因立功來取消奴冇隸身份並贖回自己親人,漸漸融合到汗國中去。
忽爾博明白,由於缺乏時間,因此這上下的仇恨和縫隙還沒有彌補,如果戰爭勝利,這些奴冇隸兵同樣有機會提升,並且獲得利益,因此漸漸消除矛盾,但現在戰爭不順,那一場戰爭對消耗有多麼嚴重,對矛盾有多少jī化,父汗和自己都是明白。
整個汗國,不進者退啊!
正在忽爾博想著,一陣馬蹄聲,從遠處飛快傳來。
「報!」
「是我們的人回來了。」忽爾博放眼一望。
不一會,又一個百戶來到隊伍前,翻身下馬跪倒在地,稟報:「殿下,第二批消息,漢人成國水師佔據白馬港後,正在修建牆體,似乎已知道了我軍動靜!」
「是麼?」忽爾博面不改se,自己這樣一大股騎兵,對方還沒有察覺不到,那也太過廢物了。
即便察覺到了,就一定能守的住這座白馬港?
這也未免把自己草原上的精銳騎兵看的太低了,這可是這大草原上的雄鷹。
不過想來也知道,不好好的給他們一番顏se看看,這些成朝人,是不會認清這一點。
「想必佔據白馬港的水師將領,在大成朝裡,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既是如此,那看看誰是英雄!」
這一刻的忽爾博,哈哈大笑,將心中憂愁全部拋開,命令:「拔營,出兵白馬港,中午時必須趕到!」
這是第一次真正率軍和王弘毅這個漢人英雄作戰,一時間,忽爾博充滿了豪氣。
自己是草原之子,就和你在此一戰,看看誰是真的大英雄大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