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我們的身份,除廟中的師父,和北面接頭的人,再不會有人知曉,這些士兵應是在搜查別人。【筆趣閣高品質更新】你們還記得路過的那些關卡和士兵,走,過去吧!」前面趕車的人說著,一揚馬鞭,朝著城門口行去。
二人見了,別無他法,只得跟了過去。
這時,城門開著,但出城的百姓卻被攔住了,一個個拖板車正拉了出去,拖板車上,卻是一具具屍體。
大批的百姓也不覺得懊惱,興奮的看著,議論紛紛,有的嚇的臉色白了,都還不肯離開,說著。
仔細一聽,議論的是關於滅門的事。
這三人本就心中有鬼,遇到這事,自是要問個清楚。
叫住幾人一問,頓時就有人興奮起來,訪著:「郡裡有個大戶,是余半城……什麼,竹連余半城也不知道?有名的大戶啊!」
「不想這余半城錢多了找死,敢包庇朝中欽犯,在清晨時,給官兵抄了家,全數當場茅了。」
「你看看,好慘,男女老幼都有。「還有人繪聲繪色講著當時的情形,親自看見了一樣。
聽了這些話,三人明白了,這余姓大戶在南陽算是數的上的土豪,家裡養著家丁,富募一方,連知府都給些面子。
不想一日牽連到欽案中,一夜被抄家了。
「抄家了,但知府說了,要在城外空地開個法會,超度一下,而拿出些銀子買些薄棺豐刁呢,超度完了就可以埋了。」
「並且允許別的親人看望。
百姓當然要趕去看熱鬧,並且不時還贊蓑知府善心,這些欽犯也能有棺材。
卻不想抄余家,有多少金銀和地產,就算大部分交公,裡面幾威油水都發了大財,弄些小錢買些薄棺材埋了,也是正經。
聽到這些三人面色有異。
只不過驚駭的不是官兵手段凜冽,而是官兵迅速。
聽百姓議論,這群官兵來的極快,下午才接了欽犯,沒有過夜就被滅了,並且余家作夫當地土豪,事先連半點都未察覺到,被士兵堆在了家裡滅了門,滿門一百多口一個也沒有逖掉,這手段實在是讓人驚駭!
「我們也去瞧上一瞧吧。」為首的一人思索了一會,對兩人說著。
二人點頭,說著:」正有此意。【筆趣閣高品質更新】」
既這樣決定了,三人隨著前去看熱鬧的百姓,一同等待,片刻,一百多具屍體運到了塌外了,城門開始正式讓百姓出入。
「把帽子都拿下來!」到了城門,就有士兵喊著。
「是!」三人都是拿下帽子,而有人上前,還用著小棍子挑了挑,檢查了髮髻,發頊並非是偽裝,一個火長說著:」過去!」
和尚都要剃度,上戒,這短時間是長不出來,剛才檢查髮髻,是為了避免有人戴著假髮來冒充。
出了城門,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看這情形,還有一些僧眾逃到這裡來了。」為首一人思索著說著。
「只可惜我們現在自身難保,否則定要幫上些忙才是。」想到現在的處境,為首這人不禁歎的說著,兩人同樣有些難過,歎了口氣。
在城外的一片荒地上,果見到了排列整齊的棺材,還有些男女跪在地上哭泣,聽周圍芒姓的指指點點,這些入是城中余姓富豪的旃人,不過現在不清算。
這時法會來的是道士,一遍簡單的超度過後,一個官員一聲令下,上百口棺材,都集r4在一處,開始埋了起來。
見著一個個棺材埋入,看熱鬧的百姓裡,有膽子小些,嚇的臉發白,兩腿發軟。
混在人群裡的三個男子,同樣臉色難看,重新趕路的時候,三人都沉默不語,只是趕躇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
話說百姓只是從眾,皇帝殺僧,就有不少人因此和寺廟斷了聯繫。
城中有一個魯家,母親讀經十幾年,供養和尚也十幾年,這日,這母親就喊了兒子:
「剛才到東面去收店租,才知道遭此大變,最近連上香的人也沒有了,也不敢賣米給僧人了。」
「哎呀,別的廟我不知道,外面會集寺能大師,真正寬厚慈祥,這幾十年來,不曉得奄多少人感仰受福,怎麼就落到現在地步?豈不是冤屈?」
「不過年災月晦,數當這樣,過幾個月,災退時臨還是重見天日,我們卻不可以等到頊在,你去送些錢米給寺裡去吧!」
這兒子魯慢,是孝順兒子,聽了這話,遲疑了好多時候,終於答應了。
次日,魯慢封了二十兩銀子,帶著兩口袋米,就去了。
這是一處吉寺,滿院寂靜,只有種的樹木開始發芽,日影透過不算茂密的樹枝嫩葉間,z落下來,光斑斑斕。
初春的鳥鳴聲時斷時續,增了幽深寂靜。
這樣肅穆的寺廟,魯慢不敢妄動,只得和小和尚說了,並且就在院子中等著,過了一會,小和尚出來,小聲說著:「方丈這一陣身子不好,正在用藥,你說話小聲點……「魯慢點頭,小心而入。
進到裡面,魯慢才知道這裡佈置和別處大不相同,到了禪密坐下,更是潔淨清幽。
窗外有著一條小渠,曲曲灣灣,清流斜繞,幾顆桃花已經開放,裡面就有著幾個蒲團,鋪在竹榻,上面有著一床布被。
魯慢見得一個老和尚,正坐著,認得就是廟裡的垂德大師,連忙上前見禮。
「施主不必多禮!」垂德大師連忙說著。
魯慢笑著起身,喝著清茶。
這時有小和尚上前說了,垂德大師就苦笑的說著:「難得魯施主在這時還不忘記送銀迭米,以前就罷了,這時還真是收了。」
「廟裡只有米二石,再買不到米,就要浸口食了。至於這銀子,廟裡的確有項大開支,我也收了,哎!」
魯慢說著:「這點心意,不成敬意……不知廟裡有什麼大開項?」
「廟裡的金身要換下,要換威本寺的相師……哎!」南方大開殺戒,有著這些血淋p的例子,南方廟宇都立刻人人自危,只得換了金身,再不敢向皇權挑釁。
「要重望金身啊,這是大功德事,我家再出三十兩。」魯慢連忙說著。
垂德大師也收了,這時五十兩,就比五百兩,五千兩都不止,心中卻是暗歎,自己這杓選擇了,別的寺廟,只怕還有人不服。
而在這時,距離北面邊境最近的一座廟,十幾個和尚已是每人都收拾了一個包裹,望著眼前的古剎,不禁眼睛濕潤。
「師父……」」動手吧!」已有著七十高齡的老和尚防眼說著:「我寧可燒了,也萬不可改了金身,謗了道統。」
猶豫再三,終有和尚動手,將火折子扔蛩了堆積在廟外的柴木上。
頓時,火苗竄起,轉眼之間,大火席捲了整座廟宇。
「走吧,不要再看了。」老和尚說著,帶頭向著山下走去,跟在後面的和尚裡,有人不住的回頭望著,眼淚流淌下來。
有人足艮在老和尚,輕聲問:「師父,現在我們燒了廟,接下來能去哪裡容身?」
「去北方,去那面重新開始吧!」老和尚指著北邊,輕聲說著。
有人去北方,有人卻這時要離開北方去南方。
本是閤家歡樂的時節,幽州戰火不斷,百姓苦不堪言。
幽州節度使,數代以幽州為家的盧高此時的心情尤其難過。
雖有心驅逐胡人,可實力弱小,最後被逼到了只能固守幾個郡縣的地步,每想到這些,盧高就覺得愧對先人。
胡人大軍已經雲集,城中只有萬人,雖倚仗著城池險要,易守而難攻,實力懸殊,終乒會落得一個敗局。
仰望著蜿蜒而上的石階,盧高走了上去。
「大帥!您怎的上來了?您大病初癒,這裡風大,再口欠了冷風,可如何是好?」見統9n登上了城,在城上負責警戒的將領許仲,不絮臉色微變。
「不要大驚小怪,胡人數次攻城,本帥豈能不上來看一看?」盧高沉聲說著,雖是這柏說,可上來時用力些,這時冷風一吹,還是厄不住低咳了起來。
盧高忍不住皺眉,對自己身子深感憤恨。
現在幽州的局面,實不容樂觀。
胡人騎兵驍勇,雖幽州本土極力抵抗,又有著南方的援助,但都被一一攻破,有的甚至屠城。
盧高率部堅持到現在,自覺得油盡燈枯。
前幾日聽聞胡人大軍又佔了一座大城,盧高本就焦慮的心情火上澆油,立刻就病倒了。
若非是身體底子厚,醫師手段了得,也不會好的這樣快。
可病去如抽絲,到現在,還是吹不得冷風!
「大帥!」許仲憂心的聲音傳來。
盧高揮揮手,令勿要驚慌,他輕喘了一會,走到城牆邊沿,扒著城頭冷磚,向著外面望去。
從這裡望去,只見城外的空地,胡人連絹的營寨,無有邊際一樣,一桿桿大旗,在風啐飄動,宛然海洋。
胡人勢大,現在又雲集著新的一股胡軍,據說是胡汗四王子攻下了并州後趕過來,現在兵力超過了十萬!
要不是冬日,同樣使胡人的馬匹脫力,疲憊,枯瘦,只怕抵抗不到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