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廬江郡郡城了。」石家謙開口說著:……不知會是什麼情形。」
石家謙不是擔心別的,而是兩種隱隱的衝突。
演武堂中,自己這些學員,陞遷相對快速,而一些老將,自然有些看不慣,有些脾氣古怪,有些雖有本事卻xing格傲慢。
對於自己這些年輕人,有些不屑還算好,有些整人就麻煩了,真的攤上這樣的大帥,那就是苦差事一件了。
黃傑說的隱晦,但黃傑和牧融都已聽得明白。
他們又何嘗不對此感到擔憂?
隱隱【興】奮,在臨近廬江郡郡城後化做一絲憂慮。
黃傑年輕稍微長一些,xing情上有些淡漠,說起話來,給人感覺不好接觸,還帶著一絲傲氣,實際上,此人卻是個可以結交的人。
他聽過石家謙的感歎,淡淡的說著:「出征打仗與演武堂的情形,自是不會相同,不必過於擔憂,若非有著統帥之才,王上又如何會給予重用?」
後面的話,鼻傑也不好再明說出來,意思已很明確了。
「說的不錯!」牧融開口說著:「樊帥從龍甚早,久經戰事,現在獨當一面,必是人傑,我們不必擔憂。」
話是這樣說,實際上他心裡更是在思量著,自己是降將,要是不受大帥待見,這以後路途就更艱難了。
三人xing格出身各異,但總算有一段時間在演武堂中學習,自然就有著一種親切感,形成一些默契。
「已能看到郡城了先讓士兵在二里外紮營,我們前去拜見樊帥吧!」牧融頓了一頓,說著。
兩人都點頭應命。
牧融率領著軍隊來到了廬江郡郡城外,先將軍隊安置下來派人去守軍聯繫。
經確認後,守軍讓他們在下面等著,派人去向營地內的樊流海稟報。
牧融和吳興宗還不同,吳興宗本是樊流海帳下的將領,自然直接歸城就是,牧融是從金陵而來的廂兵,守軍不好自己做主放行。
牧融自然知道這些,在下面等著,並無怨言。
過了好一會,上面再次有了動靜:「我這給將軍開門請將軍入城!」
片刻後,城門夾開,吊橋也被放了下來。
牧融帶著二人,以及親兵,向著城內而去剛一進來,城門再次關合。
「將軍,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將軍莫要怪罪。」一個中年軍官這時走過來,對著一拱手,客氣的說著。
三人一看此人聲音耳熟應是之前與喊過話的一位了。
「這是職責所在我們又豈敢怪罪?」牧融客套了幾句。
守軍軍官放下心來,自己這樣的官職,基本升到頭了,再yu向上晉陞難上加難。
進來的這些人年輕還輕,卻是領兵人假以時日再立下功勞,豈是尋常?
得罪了這樣的人,事後發難,豈不是白白受罪?
離開城門處,三個人並跟著的三四個親兵,走在街上。
從外面來看,廬江郡郡城城牆破損,剛剛經過一番惡戰。
郡城裡還算太平,並沒有受到大損失。
只是街上行人很少,並且看到一行人,都小心翼翼避開,不過望過來的目光裡,恐懼還不算多!
「想不到郡城裡,還算一片太平。」石家謙難得感慨了一句。
石家謙在三人中,家境最貧寒,因此平日裡,言行舉止更穩重,見到這種百姓不怎麼受到戰火影響的情景,還是很欣慰。
對還不曾見過的樊帥,多出幾分佩服。
看來在演武堂內聽聞,關於樊流海的傳聞,並非誇張之言,而是確有其事。
牧融沒有發言,只目光掃過所經之處,暗暗點頭。
雖他們抱著建功立業想法,但所輔之人並非明主,效命之帥並非良將,這一切都會成為無根之萍,讓人難以安心。
一路走來,所見所聞,讓他們都很是滿意。
「大帥請到大帳議事,請隨小人來吧!」剛剛來到營地外,向此地將校稟明了自己的來意,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小校飛奔而來,向他們傳話的說著。
牧融開口說著:「請前面帶路!」
說著,下意識的和二人對視了一眼。
三人剛剛來到廬江郡,還mō不准樊帥的xing情,一切還需謹慎小心。
說不緊張是假話,緊張中,還隱隱帶著【興】奮。
自進入演武堂,所圖的不就是能今日,可以一展抱負麼?
此時,不容他們多想,小校已在前面帶路了。
三人將馬匹兵器,交給親兵保管。
三人跟在小校的身後,向著營地裡面走去。
這座營地建的很大,一路走來,巡邏士兵,遇到了好幾撥,查問後方將他們放行。
三人在小校的帶領下,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是來到了樊流海的帥帳前。k只見域座帥帳,很是寬敝,四面旗幟招展,在帥帳的外面。站著一排士兵。
這些士兵穿著盔甲,個個立著筆tǐng,自給人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
到來時天氣很熱,可這些人手持長矛,站在一動不動,彷彿泥胎一般。
「請留步,我進去回稟一聲。」帶路的小校這時候停下腳步,說著。
「有勞了。」牧融點頭。
於在離帥帳有著一段距離,三人在外面候著,這小校進去回稟,過了一會,小校出來,對他們說:「大帥讓你們進去。」
牧融三人整了整衣冠,大步過去,進入大帳之內。
進去後,拿眼睛略一掃,就見這座大帳內,有著五六個人在。
大帳主位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身上帶著殺伐之氣的男子,就是樊流海了。
幾人,此時正在下面聽著樊流海說話。
這幾人都是武將」除一今年輕人,剩下幾人,都是在三十歲左右。
他們進來時,樊流海正對著年輕將領說:「……吳興宗,西坡縣城這幾仗,打的不錯,稱沒有讓本帥失望,能奪下縣城,又俘虜一千五百,斬首敵將」這些都是大功,本帥自會記功。」
「你的功績還需要回去上稟王上和兵部,至於這周書成,既然有功,本帥也會一起報上去。」
西坡縣城?
聽著這話」牧融三人不明白意思。
當然也知道,這今年輕人,怕是剛剛才立了功,正在被樊流海誇讚。
在後面稍等了一會,直到樊流海的目光投向,這三人才上前一步。
「末將牧融」見過大帥!」牧融拜倒說著」至於石家謙和黃傑,這時位份還太低,只有隊正,能拜見已經屬於特殊情況,不敢開口說話。
「起來吧!」樊流海在上座淡淡說著,在他們起身之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牧融身材魁梧,臉容粗黑,眸子隱見寒光,戰袍內帶著鐵質甲葉,單是一看,就是一股軍人風格,很是滿意。
後面兩人,是很年輕的隊正,作為大帥,只是淡淡掃過一眼,不過看起來,這兩人還算可以,不是很浮躁的人。
樊流海並未難為,此人心xiōng開闊,並不善嫉,對王上派來的人,有著幾分好奇。賜座之後,他詢問了三人一些情況。
見這三人言談舉止有度,樊流海還算滿意。
這三人看起來還可以,就不知實際本事怎麼樣了,不過既是王上派來,又經過演武堂培訓,總有些實貨吧!
就在樊流海觀察三人時,吳興宗也看向了三人。
幾個樊流海的舊部怎麼樣想的暫且不提,只說吳興宗。
吳興宗這一打量,心裡不由微微一動,有些熟悉,有些警惕,更有些說不出的渴望:「要是他們是自己部下就好了。」
這時,茶鋪中,又上了些茶水,茶鋪老闆說著:「評書也少了,茶不好賣了,往昔這時,茶館裡滿座,一天能消耗五乒茶,大家都在聽說書。」
「現在一打仗,誰有心事聽評書喝茶?」
「話說聽評書,就是夏秋,春冬寒冷生意冷淡,現在還有些時間,要走過了秋,再不回se,今年就真的冷市了。」
茶鋪老闆很會說話,也不等回答,又繼續說:「不過我在書攤上買了幾本書,《上林異》,還有《異海情》,文筆故事都不錯。」
靜林道士聽了,說:「說些什麼?」
茶鋪老闆說著:「就說些鬼狐精怪,神靈故事,才子仙女的故事,茶客就喜歡這些故事,聽著給賞錢!」
道士半聽不聽,目光卻看著遠處。
只見軍營上空,絲絲赤氣冒出,越來越多,越來越濃,聚而不散,漸漸凝聚出一隻赤虎,張牙舞爪,氣勢軒昂!
這正是將星雲集武運隆昌的表現,過了好一會,赤虎煙雲才緩緩散去。
道士看的目瞪口呆,過會才醒悟,如夢初醒的回著話:「不錯,茶館就說這些故事。」
怔了一怔,又起身慢慢在櫃子下踱著步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合適的茶買下來,心裡卻思潮翻滾。
古代望氣,形為龍虎,se成五彩,就是天子氣,隨著人道的變化,天子氣有著新的內容,但是當年龍虎並立,可見威能。
現在固然龍在上,虎在下,只是凝成赤虎,這是兵氣將氣武運隆昌的表現。
單看兵力,不過三萬,雖然不少,卻也不是形成的理由。
那就是軍中有著真正的大將。
這樣的大將,就算是真天子,也要huā費些手腳,魏王這條還沒有成形的蛟龍,遇到了,不需要王弘毅出手,單是赤虎,就未必能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