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 第三卷 龍門高千尺 第一百零二章 聽聞(下)
    第一百零二章聽聞(下)

    青氣,這是個人氣運,總體氣運,卻見打下二郡之前,整個區域籠罩的還是白氣,微帶赤氣,打下了二郡後,整體氣運變成了淡赤色。

    地球上,戰國時齊國的鄒衍,他宣稱,每一個朝代都有與金木水火土五行相應的德,也就是來自「天意」的合法性依據。

    《文選.魏都賦》李善注引曰:「鄒子有終始五德,從所不勝,木德繼之,金德次之,火德次之,水德次之。」

    到了宋代以後,五德始終說基本在官方中壽終正寢了。

    這是五德始終說有著致命弱點,可是能夠盛行千年,自然有著其中道理。

    中國歷史上,又有三統之說,概括的說就是黑、白、赤三統循環更迭。

    王弘毅原本是地球上修士,自證自悟,此時凝視著這茫茫天地,赤氣凝聚不散,不由啞然失笑。

    五德三統種種爭論不休之話題,說穿了一文不值。

    前世王弘毅看過許多教授的論文,引經據典,考證清楚,可是本意一文不值,學者畢竟是學者,紙上談兵,無論知識怎麼樣豐富,對這類事情,也難以真正體會真意,只能當工匠。

    這和知識無關,只和實行相連。

    在王弘毅看來,只有其內在力量才是唯一的根據——能凝赤氣,就是現實中具備了崛起的力量。

    凡自草莽起而大興者,無不應火德,若有其它顏色,或國壽不長,或主兵敗身死,罕有例外,若是原本是舊朝顯貴,其德又有不同。

    「王者受命,昭然明於天地之理,故必移居處,更稱號,改正朔,易服色,以明天命……正朔改則天命顯。」

    王弘毅撐著傘,目光迷離,似是追憶,又似展望,心意漸漸而定。

    時間推早一些時日

    文陽府外,有施粥棚,只是只有將軍府外空地上設有五個粥棚。

    文陽長定兩郡,已經基本上沒有流民了,都分配到各縣各鄉編製戶籍開墾荒地,但是前數日,紅澤府大戰,有些流民跑路到了文陽府。

    由於人數不多,因此就由將軍府施加恩惠。

    此時,將軍府石階最高一層,站立著幾人,為首是個年過四十風韻猶存的婦人,身上穿著配飾,顯些有些低調,認真看去,卻都非凡品。

    看穿戴,這婦人不似主家,似是僕人,可絲綢衣裙通身氣派,以及身後人的簇擁,卻又令其身份撲朔迷離起來。

    此人正是老夫人最得意的心腹——荷桂。

    眼下,空地上,只見家丁排列,二百個設一粥棚,五個就是千人,千名流民排列著取食,粥插箸不倒。

    這事,實際上是素兒提倡,說著:「表哥治政活民,自有公德,我們也可施粥建棚,這是私德,可為家宅祈福。」

    老夫人聽了大喜,就令設粥棚,由荷桂看管。

    荷桂今非昔比,她的公公早已不再管事,被將軍府養起來,將軍特賜二百畝,十戶佃戶,也算是步入地主階級。

    她的丈夫,已經是八品官。

    而荷桂作為老夫人身前心腹,將軍眼裡的半個家人,算的上是將軍府內極特殊一個。

    幾個主家人,都不拿她當下人使喚,現在她管事不多,但無論哪一房哪一院,對她都要給些面子。

    望著粥棚處人來人往,一下便想到前些年王家光景,真是恍如隔世。

    「桂主事,您這話說的真在理,在這文陽府城裡,誰不知道將軍府的幾位主家,都是是樂善好施,跟著這樣的主家,我們這些也跟著沾光。」

    一旁的僕人討好的說著,荷桂聽了抿嘴而笑,突然,她目光落在街道遠處。

    有數個騎兵,正策馬朝這邊奔馳而來,身上還插著小旗。

    作為將軍府的人,自是明白經常來往於府邸的傳令兵衣著,一見這服飾,隔遠了,也是看的出來。

    「是傳令使者,是將軍大人有消息傳回來了吧?」有個僕人驚呼的說著。

    荷桂立刻從慵懶變的緊張起來。

    這些年,她變的從容許多,對自家將軍的事,她依舊是極為關心,原因很簡單,一切富貴都依靠著將軍,將軍垮了,她家也完了。

    「桂主事,小人幾個,是傳令來了,前來向府中回報前方消息,還請桂主事替小人向老夫人回稟一聲。」這數騎行的極快,很快便來至面前,幾人翻身下馬,為首一個,有著火長標記的人,來到面前,恭敬說著。

    凡是來往於將軍府的人,對幾位府中主事,必是認識,對此,荷桂也是明白,而眼前這人,她也有些印象,於是點頭,說著:「你們到門房稍候,我這進去回稟老夫人。」

    說著,她快步向內宅行去。

    此時,一處走廊,過了洞門,就見到一處小院,沿榭亭欄杆。

    在院中,別有幽情,正室房內,臨窗有著桌几,桌几上有書籍茶具,設有椅子,椅子上都是半舊靠墊,老夫人、宋心悠、趙婉、素兒都在,說著閒話。伺候的媳婦丫鬟七八個,卻連一聲咳嗽不聞,不時捧上茶來。

    此時春意正濃,真是個歇息的好時節。

    只在這幾人心中,都有著憂慮,王弘毅出征,她們都是牽掛。

    老夫人過去好日子苦日子都過來了,性情沉穩。

    談到兒子時,只是淡淡,實際上只有一子的她,又可能不掛念?只不過是不想給這兩位媳婦壓力。

    這時,素兒就說著:「將軍必是大勝,有好消息來了。」

    老夫人聽了,忙說著:「素兒,怎麼說?」

    素兒抿嘴笑了,其實昨天,她就感受到府第內的氣運發生變化,今天一來,就更是見得在場的三人,都是金黃之氣直透明堂,氣運大增,顯是母以最]好o子貴,妻以夫貴,這無疑是王弘毅氣運大增的結果。

    現在氣運大增,必是大勝,沒有其它結果。

    素兒一語未了,只聽外面一陣腳步響,荷桂進來就稟告的說著:「老夫人,二位夫人,表小姐,前線有信使來了。」

    這時,宋心悠和趙婉都是一驚,老夫人就傾身問著:「我兒怎麼樣?」

    「老夫人,前線信使我不敢問,剛得到消息,便趕到這邊來了,讓他進來稟告吧」荷桂回話說著。

    「把他喚……快叫他們到前廳說話。」老夫人看看面前的兒媳,這時,卻是不好叫她們一同前去。

    老夫人見兒子的將士沒有關係,可這兩位夫人去見,總有些不太妥當了。

    「媳婦,我知道你們也想急著知曉消息,這事等我回來,再與你們說。」老夫人說著,站了起來。

    「婆婆,我們知道。」雖然心急如焚,宋心悠和趙婉,還是同時回話說著。

    老夫人見此,就自己前往前廳,接見前方的信使,到了前廳,才坐下,就吩咐的說著:「就叫他進來。」

    有著這命令,片刻之後,一個火長就進來,到了裡面,不敢多看,磕頭說著:「賀喜老夫人,將軍大勝,一舉打敗了魏存東,現在杜恭真已經降了,將軍已經一舉奪了紅澤郡和定原郡。」

    聽了這話,老夫人頓時大喜。

    雖然不太清楚外面的事,但老夫人也清楚,經過一戰,兒子在蜀地勢力會大增,安全會更有保障。

    「來人,給賞五兩」老夫人立刻站了起來,說著。

    這信使立刻磕頭謝了,退了下去。

    老夫人連忙回去,到了內間,就說著:「前方傳來消息,我兒大勝,一舉打敗了魏存東,現在杜恭真已經降了,又奪了紅澤郡和定原郡。」

    「啊,夫君安然無事,這就最好。」趙婉和宋心悠就想著。

    宋心悠更是心中翻滾:「原本夫君出兵,能挫了敵鋒就好,不想一舉打敗了魏存東,避降了杜恭真,奪了二郡。」

    「現在夫君有四郡之地,這東益州全地,就要得了。」

    這時,又聽說老夫人讚著素兒:「素兒,我就知道你有些異術,不想如此靈驗,還真是了得了,真叫人越看越愛」

    素兒笑嘻嘻說著:「這是老夫人和表哥的福德氣運,我只是能知道一二,卻辦不了什麼事……您看世上哪有風水和算卦的人能富貴的?還要老夫人和表哥多疼我」

    這話說得眾人都笑了。

    老夫人略一沉思,說著:「這是大喜事,要發喜錢,府地上下一百多人,總要發些喜錢下去。」

    說著看向宋心悠:「你來辦辦這個章程。」

    宋心悠連忙說著:「這個媳婦我知道了。」

    想了想,又問著:「那府內親兵呢?」

    「府裡上下一百多人是指家裡人,這親兵侍衛都是將軍掌管,和我們婦人沒有關係,不必賞錢了。」老夫人心裡清楚,吩咐的說著。

    素兒看見著這些,心裡清楚,浮現出笑意,不過,轉念之間,看了看趙婉,見腹中已經有絲絲赤氣,心知又懷孕了,只是不知是男是女,這胎才初顯,沒有超過了一個月呢

    母慈妻賢,這的確有著蒸蒸日上的氣象。

    此刻風清氣爽,夕陽西下,柔和灑落著金光,從窗中照了進來,素兒看著她們興奮的表情,突然之間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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