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中午十分,浮在七八米深的海水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頭頂上有一個飄忽不定的白色光球,那是太陽的光在海水中經過折射後產生的幻象,藉著著那白光,三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一切,嶙峋的礁石、鮮艷的海藻、穿梭於其間的魚蝦海蟹,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海洋生物,怪模怪樣的看了就讓人難免會退避三舍。
一些沒什麼食用價值的漂亮小魚和像絲帶一樣的海鰻在三人周圍不時的游過,林天語四周搜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藍鰭金槍魚的蹤影,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倒是第一次進入這較深海域潛水的阿歷克斯,搖頭晃腦的表達著自己的興奮。
三個人順時針的在船的周圍進行著巡視,游了二十多分鐘,足足游了兩三里的海路,但仍然沒有看到金槍魚的蹤跡,倒是看到幾隻足有鍋蓋般大小的海龜在水中慢悠悠的游著,塊頭驚人。
阿歷克斯指了指那些海龜,揚了揚手中的魚槍,林天語卻搖了搖頭,他以前倒也打過這些生著厚重甲殼的傢伙的主意,不過他在網上查了一下,貌似曾經有吃海龜中毒的案例,而且海龜的種類他也無法確認,因此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沒有下手,這一次他也不準備破例,揮了揮手,示意兩人浮上海面去。
上去之後阿歷克斯還是一副興奮的樣子,海底世界的絢麗多彩顯然讓這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傢伙很有些激動。
不過林天語倒是有些失望,看來藍鰭金槍魚似乎沒那麼好找呢。
不過出海一次總歸也不能空手而回不是,林天語將船上的掛網撒了出去,又拋了一些魚食,便坐在一旁等著那些傻乎乎的海魚入網。
寧思雅見林天語動作嫻熟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奇,「你看起來很熟練啊。」
「那當然,我以前可是當過兩個月的專業漁夫呢。」
「還獵殺過藍鰭金槍魚?」
林天語點了點頭,「那是當然。」
這時掛網中忽然有些一絲騷動,幾隻海豚似乎發現了這裡的魚群十分密集,紛紛衝進來大快朵頤。
阿歷克斯見自己的收穫將要受到威脅了,急忙抄起了一旁的魚槍。
寧思雅心中一緊,卻發現林天語拍了拍阿歷克斯的肩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緊張,這才鬆了口氣。
那幾隻海豚吃了些魚,其中一條忽然躍出水面來,將海水濺了林天語他一身,然後將腦袋伸出水面來,頑皮的尖叫著。
林天語走過去摸了摸那海豚的腦袋,那海豚似乎還記得他的樣子,竟然也沒有躲閃。
寧思雅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說沒想到這個傢伙還真有些讓人出乎意料啊。
林天語看了她一眼,衝她微微的笑了笑,「這只海豚是我的老相識了,看到它背上的那些刮痕了麼?有一次它被漁網掛住了怎麼也掙不脫,還是我幫著給解下來的呢,不過說起來這些海豚還真是貪吃呢,被掛住了一次也不長記性,你要不要摸摸看。」
寧思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了過去,輕輕的摸著那海豚濕滑的身體。
再看像林天語的時候,目光中多少有些一些好感。
半個多小時之後,漁網便收穫滿滿了。
三人挑選了一些適合食用的魚類,主要是鱈魚和鰹魚,這兩種魚林天語以前都吃過,雖然烹飪的不得法但味道卻也還不錯,這一次沒能捕獲到藍鰭金槍魚,用它們湊數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三人足足裝了一編織袋,足有一百多斤重才算罷休,剩下亂七八糟的魚類一齊倒入了海中。
看看天色略有些晚了,反正今天的收穫已經不少了,林天語便駕著船返回了小島。
將魚和螃蟹一樣留下了一部分,放進冰箱裡,晚上的時候,林天語便載著剩下大部分收穫來的螃蟹和魚來到了他父母的家中。
看著林天語和阿歷克斯將兩條編織袋從車上抬下來,林爸驚訝的問道:「你們這抬的是什麼東西?」
「海鮮啊,我昨天不是說過的麼。」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讓林媽把家裡的幾隻大盆全都搬了出來,將袋子裡的魚和螃蟹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在路上被外面的寒風一吹,這些魚和螃蟹都已經被凍得硬住了,但一時還沒有死透,看起來很新鮮的樣子。
林爸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些魚倒也還罷了,那些螃蟹明顯是舶來品的樣子,以前可是看都沒看過啊,真不知道是怎麼弄來的。
林爸急忙把家裡的冰櫃倒騰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收拾魚和螃蟹了,趁著還沒吃晚飯,林媽先蒸了七八隻大螃蟹上桌,林曉可最愛海鮮,看著那些肥大的螃蟹就口水直流,「行啊老哥,從哪弄來的螃蟹啊?」
林天語照例搬出阿歷克斯來當擋箭牌,「這些都是阿歷克斯的家裡人讓人順道捎來的,他家裡幹的就是海鮮的買賣,這些海鮮準備拿到瀋陽和大連賣的,我跟他說你賣海鮮給被人也不能忘了咱家人啊,就讓他上家給勻了一些。」
林媽喜上眉梢,心說兒子可算是有能耐了,不過嘴上還是埋怨林天語太奢侈了,這些海鮮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呢。
林天語笑了笑沒說什麼,「這玩意他們那邊有的是,過兩天還有些金槍魚要運來呢,到時候我給咱家留一隻。」
林媽嚇了一跳,「這麼多海鮮咱家可吃不了,可別在要了。」
林爸卻道,「自家吃不了也可以送給親戚嘛,好歹咱家林子也算是出息了,也讓老林家這幫傢伙看看。」
等林爸把那些海鮮大略的整理好了,這邊螃蟹也出鍋了,一家人圍在餐桌上一人一隻螃蟹,大口的吃了起來,林爸又按照慣例拿出酒來,這一次寧思雅卻是說什麼也不喝了,好在林爸林媽雖然熱情,但也不手〕機看258O是那種喜歡講規矩的人,不喝也就算了,倒是讓林天語好一陣失望。
阿歷克斯倒是不自量力的主動敬起酒來,上次他被林爸一頓猛灌直接就鑽到桌子底下去了,這一次卻是準備雪恥了,可惜別看他體格雄壯,但是連喝葡萄酒都得兌水的羅馬人怎麼可能比得上喝慣了六十多度烈酒的東北漢子呢,三兩下再次就被再次放倒了。
回家的路上,阿歷克斯在車上就睡著了,寧思雅卻忍不住問道,「明天還去麼?這些海鮮應該夠多了吧?」
林天語搖了搖頭,「這些小魚算什麼啊,味道跟渤海裡的鱍魚之類的也差不了多少,跟藍鰭金槍魚完全沒得比啊,好歹我也賣過不少藍鰭金槍魚了,家裡人卻沒吃過,這怎麼能行,明天我們行駛的遠一點在找找看,一定能找到的,今年的年夜飯上,我非要在餐桌上擺上一道用藍鰭槍魚肉做的菜不可。」
寧思雅見林天語如此堅決,也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不過雖然林天語壯志豪情,不過很可惜天不遂人願,第二天儘管他帶了更多的尼龍繩,足足出海五百多米遠,但是搜尋了半個小時之後卻依然沒有找到藍鰭金槍魚的蹤影,就好像這種魚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倒是意外的遇到了一頭在海中覓食的僧海豹,不過那傢伙足有三四百公斤重,林天語可還沒有囂張到打它的主意,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對美食看的很重的人,想要捕獵藍鰭金槍魚僅僅是為了能讓家裡人也嘗嘗這種美味罷了,因此對這頭看起來憨態可掬的傢伙他也沒有痛下殺手。
不過這一次也算不上毫無所獲,在回程的路上三人在淺海的地方發現了一大片礁石,那上面鋪滿了貝類,其中尤其以一種扇貝讓林天語最是垂涎,三人撿了半編織袋,好歹也算是沒有空手而回。
再把這些貝類送了三分之二回家,收穫了父母的又一次驚歎之後,林天語卻覺得不能在這樣盲目的找下去了,畢竟海裡面的凶險隨時有可能發生,總這樣下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遇到兇猛的海獸,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想辦法先弄清楚藍鰭金槍魚的習性再說吧。
他上網上又複習了一下關於藍鰭金槍魚的習性,倒是找到了一件可能和藍鰭金槍魚消失有關的訊息,這種魚喜歡順著海流成群結隊的行進,有經驗的老漁夫可以根據洋流的方向進行追捕,林天語心說這倒是新鮮了,他對洋流什麼的雖然沒啥瞭解,但是到並不妨礙他想到其它辦法。
觀測洋流的一個方式就是觀測水溫的不同,自己只要帶上溫度計觀察海水溫度的變化來進行追蹤應該就能找出洋流的路線來,到時候藍鰭金槍魚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想到這裡,林天語重新燃起了鬥志,準備明天再次出海,一定要獵殺到藍鰭金槍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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