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利用在給動物看病時可以先詢問動物症狀的本事使開心獸醫院的生意慢慢好了起來,其好的程度讓胡言足以支付華俊每月五百的工資以及房租,事實上他還沒有從獸醫院撈到多少油水。眼看著賺不到錢,胡言開始打退堂鼓,可身邊的人似乎早就在等他關門的那一天,胡言哪肯被她們笑話,只好硬著頭皮死撐。
因為胡言的死撐,倒是救了一個老朋友的命。某個炎熱的下午,一個小女孩抱著一隻京巴來就診,這京巴見了胡言就興奮叫起來,胡言跟它聊了幾句,才知道這京巴就是Y縣那個給自己包子吃的小微。小微告訴胡言,在貓狗的世界裡,開心獸醫院已經名聲四起,很多貓狗都知道在開心獸醫院裡有個聽得懂獸語的醫生。甚至有些流浪狗流浪貓想來開心獸醫院讓胡言幫它們找個主人。
聽了小微的話,胡言頓時有種即將成名的感覺。
小微的症狀不嚴重,胡言問清了狀況,告訴了華俊,華俊給它打了一針就沒什麼事了。
事情彷彿是在驗證小微的話,小微走後不久,陸續有些流浪貓流浪狗來到胡言這裡。胡言曾經冒出一個嘗嘗狗肉的想法,後來看這些貓狗對自己崇拜的神態,終究沒有狠下心大下殺手。
費力的把這些阿貓阿狗收拾乾淨,胡言又發現了一個生財之道——把它們賣了,模樣實在是太醜的,就白送。
收著一筆筆數量不等的交易費,胡言頓時又開始為自己開獸醫院的英明決策而洋洋自得。
……
胡言的客廳裡被陸欣放了兩張床,上下鋪。把胡言的客廳搞得跟女生宿舍似的,陽台上掛滿了女式衣服,胡言倒成了不該存在的生物。胡言的上鋪,是趙紫薇。趙紫薇每次上床,胡言總能看到趙紫薇裙底的風光。
軒轅鶯鶯又從陸欣那裡弄來了幾台電腦,整天抱著電腦跟趙紫薇、雨涵一起玩遊戲。等胡言從獸醫院回來,軒轅鶯鶯便拉著胡言玩撲克——詐金花。
胡言對賭博沒興趣,對詐金花這種全憑運氣的遊戲更沒有興趣,因為胡某的運氣一向不太好。而趙紫薇卻很熱衷此道,見胡言不願意玩,頓時來了氣,「我說,你信不信我們扒光了你的衣服再把你扔到大街上?」
胡言敢不信嗎?寡不敵眾啊。
「玩就玩,誰怕誰!」胡言硬著頭皮說著硬氣話,其實賭注也很小,不賭錢,賭煙。胡言一狠心下樓買了一條煙,兩塊多一盒的。「老子就不信今兒個還能輸完了!」
胡言的運氣和賭術實在是太爛了點,用他的話說:「上廁所沒洗過手,不是賭錢的料。」玩到深夜,四個人只有胡言輸了五盒煙,胡言心裡不痛快,拖著三個女孩不准她們睡覺,說什麼也要撈回來,主要是面子上過不去。一個大男人跟三個女孩賭博竟然輸的這麼慘……胡言發愁,愁的不停的抽煙。輸了五盒煙,又被他抽調了一盒。
卻說這一把牌胡言終於時來運轉,竟然摸了三個A,詐金花裡,三條A可是最大的了。胡言那個激動啊!想著總算有機會撈一把了。這一激動就又開始抽煙……
客廳裡烏煙瘴氣,倒像個地下小賭場。
趙紫薇偷偷瞄了瞄胡言的臉色,把牌丟了。跟胡言玩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一摸到好牌,單從他臉上就能看出來。趙紫薇對此很熟悉。
軒轅鶯鶯也看出苗頭了,不過她手裡有一副順子,倒也不能就這麼把牌丟了,開始下注。
胡言也不是傻子,盡量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牌比人品還爛的模樣,「哎呀,下這麼大的注啊……我考慮下。」裝模作樣的猶豫了半天,咬咬牙,道:「跟了。」
雨涵手裡有三條二,沒有投降的理由,可看看胡言強忍笑意的臉,再看看胡言面前所剩不多的幾盒煙,她決定幫幫這個菜鳥兒老爸。「我也跟。」她決定跟個幾圈就投降。
轉了好幾圈,雨涵看牌面上的煙數也差不多了,就故作無奈的歎口氣,投降了。
胡言看著牌面上的一堆煙,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看著軒轅鶯鶯,笑道,「老祖宗哎,我勸你還是趕緊投降吧。」
軒轅鶯鶯捏了捏眼角,打了個哈欠,把面前的煙都推到桌子中央,「最後一把,開牌吧,要睡覺了。」
胡言更加興奮,從沙發上跳起來,抓起自己的那三張牌很有氣勢的摔在了桌上,「哈哈!嚇死你們!」胡言的技術有點爛,也有些大意了,一張牌被他甩了出去尚不自知。趙紫薇眼疾手快,趁著胡言仰著腦袋大笑的時候抓起那張牌塞到了其它的牌裡。
胡言笑著重新坐下,伸手去攏桌上的煙,卻被軒轅鶯鶯制止了,「你什麼牌啊?」
「沒看到啊?我這是……」胡言愣愣的瞅著兩條A,傻眼了。
軒轅鶯鶯把煙都圈起來,送給了趙紫薇,她不怎麼抽煙,要煙也沒用。趙紫薇又把煙一根根的裝進煙盒,瞅了瞅可憐兮兮的胡言,扔給他一根,鄙夷道:「瞧你那樣兒,沒出息。」
胡言悻悻的抓起煙點上,心裡尋思,人都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莫非……好吧,胡某需要調節一下心理。
睡到中午爬起來,雨涵已經買來了盒飯,胡言吃完飯去獸醫院坐班,下樓的時候又碰到了上次那隻貓,那隻貓對於胡言害的自己吃不上鳥肉懷恨在心已久,這回見胡言迷迷糊糊的沒睡醒,頓覺機不可失,待到胡言走到近前,突然暴起,在胡言臉上抓了一下。胡言大吃一驚,卻是躲閃不及,臉上落了三條血痕。
「畜生!老子早晚宰了你!」胡言衝著逃遠的貓的背影破口大罵。
今天夠倒霉的!胡言捂著臉鬱悶不堪的來到獸醫院,找了點藥水擦了擦臉。華俊嘿嘿的笑了一聲,「老闆,被貓抓了?」
「是啊!」胡言應了一聲,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趴在桌上繼續睡覺。
睡不多時,有人敲門,卻是王海燕來了。王海燕一見胡言臉上的血痕,樂了,「貓抓了?」
胡言抓抓頭髮,揉揉眼睛,又抹了一把口水,漫不經心的說道:「王經理,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想我了?」
王海燕笑著坐下,說道:「生意怎麼樣?我那剛有個部門主管辭職了,你要不要去做?」
「不去!」胡言打了個哈欠,「胡某當老闆當的好好的,怎麼能去給人打工呢!沒有人願意從資產階級主動降格為工人階級吧?」
王海燕好笑的搖搖頭,鄙視了胡言一眼,道:「裝什麼呢!在我跟前兒還裝!我就不信在咱這小城市開獸醫站能賺什麼錢!還是跟我去上班吧。」
「我說,你是不是想包養我啊?我跟你說我這人臉皮厚著呢,你要樂意這麼幹,我倒也不介意。」
「得了,別貧了,我找你有事兒。」王海燕說著從坤包裡取出一張紙,遞給了胡言。「讓他簽字吧。」
胡言接過一看,竟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這……」胡言本來想說點什麼,想來想去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到最後還是決定什麼也不說了。
王海燕依舊保持著笑容,胡言把她的笑容理解為「淒苦和堅強」,王海燕是個堅強的女人,一直都是,縱然自己的男人莫名其妙的離開自己。胡言歎了口氣,收起了那張協議書。
王海燕站起來,說道:「簽了字就行了,不用他出面,我不想見他,再也不想。」說罷轉身走了出去。帶上門,眼淚終於止不住落了下來。快步跑回車裡,發動車子走了。
華俊愣愣的看著王海燕的背影,嘴裡嘖嘖有聲,心說胡老闆真不簡單,這姓王的女人顯然很有錢啊!包養女人不算本事,被女人包養才叫厲害!更厲害的就是像胡老闆這樣要樣沒樣要身材沒身材要才華沒才華的男人仍然能讓女人來包養自己……
胡言睡意全無,趴在桌上發呆。手機響起,卻是老胡打來的。老胡說要準備給胡言蓋房子了,等房子蓋好了就讓胡言跟他的那個「女友」結婚。
胡言愣了半天,才道:「別蓋了吧,我跟她分手了。」
「啊?你小子……」老胡氣的直喘氣,「你小子是不是惹人家生氣了?多好的女孩都給你氣跑,你說你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你還能幹什麼?你就不能跟老子學學,生米煮……唉,你啊!窩囊。」
什麼生米啊!老子要那麼干還是人嗎?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生米熟飯的理論早該淘汰了!胡言決定保持沉默。
老胡續道:「老子不管!反正房子照蓋,蓋好之前你給我找個兒媳婦,我和你媽等著抱孫子呢!」
抱孫女還差不多,胡言咧咧嘴,道:「咱也沒地兒蓋不是?」
「怎麼沒有,村東頭兒還有我們的宅基地呢。」
「村長不是說那是他家的嘛!」
「他胡說八道!你甭操心了,趕緊找你的媳婦吧。」
掛了電話,胡言一頭栽倒在桌上,從抽屜裡拿出王海燕給他的離婚協議書,琢磨著王海燕這麼急著離婚是不是又找到主了?要是沒找到,胡某也正好缺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