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站在衛生間門外,無意中瞅到了晾在陽台上的雨涵的衣服之後臉都綠了。一個妙齡少女竟然穿著一身男人的衣褲並且不穿內衣招搖過市——這很有誘惑力,但——這個女孩是胡言的女兒,一種身為父親的責任感在胡言的大腦中油然而生。
胡言開始反省自己為什麼會把自己的女兒教育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但他發現這個反省是很可笑的,因為他至今還沒有對現在這個女兒進行任何管教。
雨涵從衛生間裡出來,長出了一口氣,甜甜的一笑,衝著胡言說道,「封建主義毒瘤還殘留在您的大腦裡。」見胡言臉色不善,趕緊又道,「趕緊去洗澡吧。」
胡言瞪了她一眼,「等會兒再收拾你。」之後走進衛生間,反鎖上門,繼續洗澡。起初他反鎖上門是怕趙軍看毛片兒上火了衝進來,現在他是怕雨涵尿頻。
站在噴頭下,涼滋滋的水落在身上,胡言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等會兒如何跟雨涵解釋現在這個時代的某些特點。這是個比較深沉的話題,跟來自未來的女兒交談會不會有代溝的障礙?雖然在某個角度來看這女兒比自己的年紀還大,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生活在不同的時代的人之間的隔閡,才叫「代溝」。
關於「代溝」問題,胡言也經歷過,這是個比較棘手的問題,正如老胡逼他結婚生子傳宗接代一樣。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胡言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決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等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雨涵已經不在客廳裡了。胡言喊了一聲,臥室裡傳來雨涵的聲音,「老爸你快來!」
胡言心裡咯登一下,難道趙軍這小子慾望埋沒了理智要對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孩下手?這一驚非同小可,胡言衝進臥室正要對趙軍報以拳腳,卻見雨涵和趙軍二人端坐在電腦前正在看那部《電車癡漢》。見胡言進來,雨涵眼睛也不離開顯示器,一臉興奮的拍手說道,「老爸你快看,真刺激。」
胡言的目光落在顯示器上,播放器畫面正好演到一個猥瑣的男人正在公車上背著乘客偷偷的撫摸一個妙齡少女的襠部。「還真是……不是!」胡言一本正經的把雨涵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你怎麼能看這玩意兒!」
雨涵的眼睛依舊沒有離開顯示器,口中不滿的抱怨,「老爸你就讓我看看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等哪天回去了我就看不到這種東西了。」
胡言愣了一下,琢磨著難道未來社會裡已經全面封殺限製片了?自己是不是應該趁現在多存點以備不時之需?
「喂!」趙軍一臉憤慨的指著胡言吼道,「人家是有人身自由的,你憑什麼不准她看?」
「因為我是她爹!」
「叫你聲爹你還真把自己當爹啊?我還說我是她媽呢!」
「別妄想了!我才不會娶你!」胡言不理趙軍的憤怒,拖著雨涵走出了臥室。
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雨涵偷偷的瞧了瞧氣憤難當的胡言,弱弱的說道,「我錯了,老爸你別生氣了。」
胡言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火氣便消了大半,對一個美女發火?胡言不僅沒有這經驗,更沒有這愛好。
「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胡言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裝B的嫌疑,考慮了一下,又道:「以後出門的時候穿上內衣,別搞的跟個……跟個小姐一樣。」
雨涵面露愧色,低著腦袋笑道,「我哪能跟小姐比哦。」
「啊?」
「對了,我忘記了,你們現在這個時代的小姐是很沒有身份地位的是吧?」雨涵感歎了一把,「在我們那個時代,小姐是很高貴的職業,她們犧牲了自己的青春卻讓社會上很多性壓抑者得到了滿足,避免了很多強姦罪的發生,多偉大啊,像蠟燭,燃燒了自己,奉獻了光明。」
「這……這種歪理邪說……」胡言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因為他覺得雨涵說的話很有些道理。「那……那你也該檢點一些,至少……至少不能在我面前脫衣服。」
「為什麼?你是我爸,小時候還不是光著屁股被你養大的。」雨涵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
「現在你長大了,不一樣!」胡言深刻的理解了「代溝」的嚴重性,「還有啊!」指了指雨涵穿的大褲衩,胡言續道:「以後要穿褲子,別露著大腿給人看!」由此可見,胡言還是個很保守的人,對於那些穿著比內褲長不了多少的短褲上街的女人他難以接受。
雨涵很不爽的癟癟嘴,「想不通。」
「這有什麼想不通的?」
「儘管你們這個時代很保守,可在泳池裡不也是穿的很少嘛!」雨涵一臉的難以理解,「我們那個時代穿著內衣上街都很平常。」
「這麼爽……呃,這麼無恥!」胡言考慮了一下,想著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現如今不是很多女孩都穿的很暴露嘛。小小的對自己做了一下剖析,胡言發現,自己實在有些不堪,不堪的原因就是:希望別人的女人風騷,希望自己的女人保守,自己的女兒也屬於自己的女人……
胡言決定換個角度,「不要老提你們那個時代,就像要是我穿越到封建社會之後難道能在大街上跟自己的老婆接吻嗎?那還不被人罵成流氓啊?」
雨涵皺著眉想了一下,點點頭,歉笑道,「老爸說的對,女兒不是沒什麼穿越的經驗嘛,您別生氣了,下次我一定考慮好一切再穿越。」
「下次?」胡言開始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穿越時空很容易嗎?」
雨涵得意的笑了,「對於別人當然不容易,不過我的電腦裡有……」說著看到胡言一臉的興奮與期待忽然面露警惕,「你想幹什麼?」
「好奇,好奇而已。」胡言訕笑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的任務怎麼樣了?」
雨涵聽他提及任務,又犯起愁來,「有些困難,上午去了一趟Y縣的落雁山,目標失蹤。」
言知道她不願透露關於「任務」的具體東西,便也不再多問,站起來準備去欣賞《電車癡漢》。
雨涵忽然說道,「老爸,以後你也少看點那種變態的片子吧,以前你有那麼多錢出門還是坐公交車,我以為你簡樸呢,現在看來……呵呵,我電腦裡有很多合法的性愛片子,你要不要看?」
「合法的?合你們那個時代的法?那什麼不合法?」
「不合法的就是你看的那種嘍,宣傳變態思想。」
「我怎麼有些崩潰的感覺呢!」胡言揉了揉太陽穴,準備去好好的睡一覺,今天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老爸!」雨涵叫住了胡言,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你對落雁山熟悉嗎?」
「還好,以前去過一次。」
「哦,有沒有發現過什麼異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