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找了個乾淨地兒坐下來瀏覽路過的美女,這樣或許可以讓時間的流逝在感覺上快一些。他準備在這坐幾個小時,十二點再回家。
這麼干是不是太不夠義氣了?胡言仔細分析了一下,發現自己就是想夠義氣也不可能。首先趙軍並沒有提供出那個讓她變成女人的女人的外貌特徵,即使碰到了自己也認不出來;再次,即使認出來自己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把戒指搶過來?胡言覺得這幾乎不可能,只怕沒等搶過來自己就被變成女人了。
胡言正在為自己不夠義氣的行為尋找著種種借口,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是王海燕打來的。
電話一通,王海燕就急切的問道,「有沒有趙軍的消息?」
「沒有。」
「沒有你也不跟我說一聲!」王海燕的聲音明顯帶著些許氣憤,「我白給你充話費了。」
「怎麼能算白給我充話費?起碼我還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趙軍的消息!」胡言氣的衝著手機吼了起來,這兩口子一個比一個氣人啊!
王海燕沒好氣的說道,「吼什麼啊!失戀啦?」
胡言沒有吭聲,心裡尋思著,要真有戀可失也不錯了。
王海燕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這樣吧,明天早上我去找你,咱們一起去報警。」
胡言吃驚不小,「再等兩天吧,他一個大男人,還能被拐賣了不成。再說就他那樣,有人賣也沒人買不是?」
「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王海燕氣的牙根發癢,真想給胡言這小子一巴掌,「說吧,你到底去不去!」
「報警你一個人去不就得了?叫上我幹什麼?」
「你要不去到時候民警還得找你調查,你跟趙軍的關係最好。」
「得,明天你來接我吧。」胡言真想把趙軍變成女人的事跟王海燕說了,又怕趙軍那小子死不承認,到時候王海燕又得說自己扯淡。
掛了電話,胡言猶豫了一下,決定再去拉茲維加斯轉轉。王海燕要是一報警,又少不了折騰,再說跟她的關係非只一日,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著急不是?
走在路上,胡言又恨起趙軍來,有海燕這麼好的老婆還胡搞亂搞,別說變成女人,就是變成王八也是活該。海燕也是的,怎麼就看中趙軍那混蛋了呢?胡某人多好的人品,她竟然沒瞧進眼裡,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找不到趙軍著急也是活該!
話說回來,他們倆都是活該,胡某人又犯什麼錯了?還得跟著瞎摻合。
胡言心裡不痛快,一腳踢飛了路邊的一個易拉罐。易拉罐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落在了一個男人的腦袋上。男人氣的大罵了一聲,四下尋找行兇者。可周圍人來人往,哪能確定兇手!
胡言發現自己闖了禍,縮著腦袋快步朝拉茲維加斯走去。
二十塊又讓胡言心疼了一陣兒,走進迪廳,胡言找個座位坐了下來。服務生上前兩步正要說話,看清胡言的長相之後又退了回去。
「怎麼又碰上這位不花小錢的神仙了!」服務生鄙視了胡言一眼,心裡有些不痛快。「神仙」是服務生的家鄉話,一般指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胡言自是不知服務生心中所想,兀自欣賞著眼前來來往往惹眼的辣妹。此時此刻他不覺得自己是個色狼,「幫趙軍的忙找女人」,這成了胡言色瞇瞇的看美女的借口,還有些為朋友兩肋插刀不惜當色狼的感慨。
瞅了十來分鐘,胡言揉了揉眼睛,有些視覺疲勞,也有些悶悶不樂。這麼多美女,怎麼就沒有一個屬於自己呢?不是說如今的時代美女已經氾濫了嗎?怎麼沒在我身邊氾濫?
胡言一不爽就想喝酒,想起酒,便又想起了上次那個楊總。從報紙上胡言知道那個楊總就是陸氏集團的副總經理楊庭飛,陸欣的男友。雖然被傳同性戀不太好,可能跟這樣的大人物拉上關係還是很不錯的,搞不好他還能給自己安排個好工作呢。
正是說曹操,曹操到。
楊庭飛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瞅見了胡言,感覺眼前這人好像在哪見過。想了一陣兒,楊庭飛記起來了。走過去在胡言對面坐了下來,「哥們兒,又見面了。」
胡言樂了,「楊總,呵呵,這麼巧。」
楊庭飛笑了笑,點了瓶紅酒,又遞給胡言一支煙。胡言接過煙,忽然想起了上次沒捨得抽的那支,應該在公園睡著的時候弄丟了。
胡言暗自可惜了一把,把煙放到嘴裡點著了。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楊庭飛點上煙,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
「胡言。」
服務生端上來酒,給二人滿上,退了下去。走出不遠又回頭瞄了胡言一眼,「這神仙,怎麼就跟楊總搭上了?真是傻人有傻福。」
「什麼?」楊庭飛以為自己聽錯了。
「胡言,姓胡名言。」胡言已經習慣了別人聽到自己的姓名之後追問「什麼」。
「胡言亂語的胡言?」看胡言露出尷尬神色,楊庭飛忍不住大笑起來,「我叫楊庭飛。」
「嗯,楊總大名如雷貫耳。」胡言拍了個馬屁上去,心裡卻不以為然:還是不沾了女人的光!
楊庭飛訕笑一聲,端起酒杯,跟胡言碰了一下,一仰頭,杯已見底。胡言趕緊拿起酒瓶給楊庭飛滿上,搞不好以後他就是自己的搖錢樹了,不能怠慢。
「連累哥們兒上花邊新聞了,真不好意思。」楊庭飛衝著胡言抱抱拳,歉笑道。
胡言連道不敢,「那些花邊新聞,都是瞎扯淡,不足信,沒什麼大不了的。」
楊庭飛苦笑一聲,輕輕搖頭,低聲呢喃,「有時候也許是真的。」
迪廳裡太吵,胡言自是聽不清楊庭飛說什麼,但卻也看出來他心情不好。詢問人家隱私不好,可這也是跟人攀關係的捷徑。「楊總,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兄弟我說說,心裡也能痛快點。」
「我老婆給我戴綠帽子,說出來就能痛快點?」楊庭飛大搖其頭,二十出頭的年紀,卻盡顯滄桑,「徒增笑料罷了。」
還沒結婚就老公老婆的叫上了,難道是流行趨勢?胡言心裡嘀咕了一句,表情堅定的說道,「陸總為S市做了那麼多好事,人品應該也很不錯的,不至於……」想起陸氏集團的客運公司春運不漲價,胡言也對陸欣佩服不已,儘管自己還從沒乘坐過長途客車。那些整天叫囂的慈善家把多餘的錢拿出來做些利民事業比捐給什麼基金會更好吧?這麼想著,胡言是打心眼裡佩服陸欣了。「肯定不會出軌。」
「出軌和人品的關係很大嗎?」楊庭飛不以為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酒杯,楊庭飛又道,「不管有沒有感情,只要在一起了,都應該為對方負責,不能胡搞亂搞,哪怕以前是小姐舞男呢!胡哥你說是不是?!」
胡言見他發脾氣了,趕緊順著他的話說道,「楊總說的對,無風不起浪,緋聞這東西也不是說有就有的。」說著又給楊庭飛倒上了酒。
楊庭飛又端起酒杯,看著杯裡的酒,自嘲的笑了起來,「唉,除了喝酒,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也不是,大不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胡言說罷又後悔了,這不是亂搞嘛!
楊庭飛愣了一下,瞅瞅胡言有些侷促不安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胡哥真是人如其名啊!」說罷站起身,「走吧,我請你吃飯。」
胡言趕緊站了起來,喜不自禁的說道,「怎麼好意思讓楊總破費。」
楊庭飛微微一笑,「千金易得,一友難求。」之後轉身朝外走去。
千金易得?我怎麼沒發現?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胡言心裡嘀咕著跟在楊庭飛身後走出了迪廳,甭管怎麼說,自己這次交上大公司的副總這樣的朋友,應該是時來運轉了吧?
二人剛走出迪廳,一輛紅色法拉利就停在了二人面前。全S市只有一輛法拉利,毫無疑問的,陸氏集團總裁陸欣來了。
剛下車,陸欣就皺著眉衝著楊庭飛說道,「庭飛,你怎麼還沒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