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你流淚 正文 第十八話 褪色的距離
    「果汁好了,咖啡喝多了睡不好。」安古屺很疲憊似的,全身關節鬆鬆地坐在沙發上。

    唐曉端來一杯咖啡和一杯果汁,果汁放在安古屺那邊。

    「說點什麼吧。」唐曉認為安古屺在這保持安靜很可笑,誰都能看出那一臉的倦容。

    「能說什麼呢?」歎口氣後,他呵呵的樂了。表情單一並不代表沒有複雜的思維。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品著味道。

    唐曉家的狗吃完晚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對安古屺的存在沒表示任何異議。他是第二次來卻和它熟了。

    唐曉喝著咖啡,不理解自己家的東西會對安古屺有種不合理的親熱。她把狗抱過來,安撫著它光亮的腦門。

    「它長的真快。」

    「是啊,比我體力充沛。」

    「那個歌廳老闆送的?」

    「留個紀念,挺好的。」

    「聽馨裴說,你不唱歌了。」

    唐曉聽了,沒接著說什麼。

    「那……以後準備幹點什麼?」

    「想休息一陣再說。」

    「總該有個計劃吧?」

    「等我想好了,第一個告訴你。」唐曉挺了挺身子,「你來我這,就是為了問這個?」她目光中的坦誠讓安古屺緊張。

    他又開始喝果汁,想了很久:「為什麼不問我出的事?」

    「為什麼要問?又不是什麼好事。」

    「我現在很矛盾……」安古屺伸直了雙腿,全身癱在靠背上,「希望別人罵我一頓,不,打一頓才好呢。可、可又沒勇氣承擔一切。」

    唐曉聽了,臉上的笑容漸漸褪色,目光眈眈的:「總要解決吧。」

    「可又能怎麼辦?在隊裡,我現在都不敢正眼看別人,窩窩囊囊的。別人對我也是客客氣氣的,弄得我跟個外人似的——真受不了。」

    「難道他們不該小心點嗎?」唐曉垂下眼,「你倒應該理解他們,至少你還是他們的朋友,他們總不希望因為這個失去你。」

    「我現在還沒和對方聯繫和解呢。」

    「不敢去嗎?」這話被她說的硬邦邦的。

    安古屺抬頭看她,他甚至有點敬畏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面對唐曉的平靜如水,他卻讓自己那固執、不可一世的笑又浮上來了。這樣頑固的個性簡直讓人吃驚,只是浮笑背後的茫然,猶如在人前大喊一樣清晰。

    「你有個很愛你的女朋友,應該感到安慰。」唐曉提起令他高興的事——起碼充滿信心的生活會更輕鬆。

    「馨裴?」安古屺輕輕笑著,眼睛也彎彎的,「別拿她當什麼好人。今天飯桌上提你在歌廳唱歌是使了心眼的。」

    這個沒惡意的提白並沒有讓唐曉變得複雜。她低頭,想了想反而笑了,「她多心了。」

    安古屺真不曉得唐曉這類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又拿什麼當邊界?好像什麼也干涉不了她,什麼也影響不了她似的。忽然安古屺惦記什麼事情,正經起來,「我上次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出事了?」

    唐曉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堪,用湯勺攪著早就涼透了的咖啡,頗顯無奈,「也沒什麼,自作自受而已。」

    聽了,安古屺沒有思考卻點了幾下頭。

    「離開我的那個人,前幾天剛出國。」唐曉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這回安古屺真沒什麼可說的了,也沒有什麼適合他說的。他只是覺得既然唐曉已經承擔了飽和的痛苦那麼安慰也成了無足輕重。

    「我病了很長時間。」唐曉無奈的搖頭,一大堆諷刺正朝她猥褻的笑,「別說這個了,它讓我成了個大笑話。」她的一隻手像趕小蟲一樣甩著,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抓著衣襟。

    「就沒工作了?」

    「只不過換個活法而已,重新開始罷了。」

    ——疲憊過後,失意的靈魂已經無暇去舔自己的傷口了。唐曉畢竟經歷了一些事情,這段經歷曾經甘美如泉最後卻慘烈無比。在一片洶湧著悲哀和不堪的海洋裡,每一丁點春天的溫暖都是可貴的。一切都已經過去,那為何不瀟灑的,優雅的,大方的,堅決的轉過身去?

    他們後面的交談不痛不癢,彼此卻很開心。直到凌晨,唐曉才送他出門,看著他坐車離開。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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