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你流淚 正文 第六話 誰的軟弱
    安古屺進門的時候天樂就驚訝的不得了,都走到桌邊了,口氣還很猶豫:「您是安古屺?」安古屺停住談話,抬頭望著他笑了。

    「真的太巧了。」天樂興奮地和他握手。握過手,安古屺才用手指輕輕的擺了擺示意天樂不要太大聲。他不想太招搖,天樂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您是這的經理?」記者覺得天樂沒準是個好的題材。

    「哦,不是。我是這樂隊的領隊。」天樂向後指指台上閒談的幾個人,其中就有正在喝水的唐曉,「那裡有我的歌手和樂隊。」唐曉向天樂那邊看了看,看到了安古屺笑瞇瞇的模樣。

    記者的洞察力很敏感,突然問了句:「那個是你們的女歌手?」這種壞習慣讓天樂突然警覺起來,笑笑:「是啊。很漂亮?」他眼中的欣賞被一臉悠閒的安古屺盡收眼底。

    安古屺換了個坐姿,喝光了剩下的紅酒。天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回過頭:「Waiter,再來兩杯一樣的。」

    「不、不用了。」安古屺不習慣接受陌生人的款待特別又是球迷的。

    天樂對這種拒絕只是笑笑,給侍者使了個眼色,過了一會兒兩杯酒就端了過來。天樂把它們擺在安古屺和記者面前:「能在這見到你很幸運,請您喝點東西是應該的。希望您早日康復,回到賽場上多進球。」說完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安古屺只會點點頭表示感謝,他一向不會在球迷面前講太多,特別是身邊又有記者。但這次絕對沒有冷漠的樣子,相反他對天樂的關心很感激。

    這時周圍響起音樂,天樂知道樂隊已經做好演出的準備了,再次客套後就上了台。安古屺也站起身很親切的樣子,等他回到台上後才坐下。身邊的記者打趣:「沒想到你在什麼地方人緣都這麼好。」安古屺笑了,還有點不好意思。

    採訪消磨了時間也欣賞了唐曉最一般的演出,和上次相比他和唐曉連點頭打招呼都免了。

    坐在沙發上,唐曉看著報紙。作為一個歌手,她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很多。身邊的天樂也喝著咖啡看報紙,很明朗的氛圍。他們的分手似乎沒有拉開他們的距離,反而因為沒了負擔而變得自然和從容。

    ——

    最近常有安古屺的報道,他歸了隊但還是受到教練對他的懲罰。一手提攜的隊員對自己權威的挑戰,每位教練都不會反應平淡的。他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頂替了安古屺的位置。新隊員的崛起意味著安古屺的失意。這種權威儼然成了一種管理手段——不容侵犯。好幾場比賽沒結束,安古屺便神情尷尬的退出球場。唐曉能想像出這次考驗的凶險,歎了口氣,把報紙拍在桌上。

    天樂看了看唐曉丟下的報紙,表情很世故的說:「安古屺太執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看就要成「國字號」了,這麼一鬧對他的影響很不好。」

    唐曉聽了將咖啡喝光,很平靜,「我們大家都不瞭解情況。」

    「哦?」天樂對唐曉的反應立刻摻進點猜測和不屑,「你好像和他很熟?」

    唐曉能聽得出天樂的在乎,又開始著迷。他嘴角沒有立刻展開的微笑讓人期待,可突然收回的目光也讓她驚醒。唐曉的眼神和語調也跟著變了,一開口陡然的輕快顯得不自然,「我想回家了,什麼時候結束演出?」

    「下個月。」天樂也將頭扭向報紙,用胳膊抵著桌子,一副完全放鬆的樣子。他心裡明白唐曉在怕什麼,又是什麼打破了這份安靜。

    唐曉迅速的離開房間,在門外她停下了步子,眼裡平添一抹悲傷。長吐了一口氣,自己似乎又蒼白了很多。她不得不承認心靈深處那種難以抗拒的喜歡,毫無力氣的罵了自己一句便慢慢挪動步子離開。

    唐曉離開的一瞬間,天樂感到自己的一陣僵直。原來裝「輕鬆」也不輕鬆。他不用看也知道門外身影的存在。這種抓心的感覺讓他困惑,難道是自己的選擇錯了?他的腦子亂亂的,懊惱的丟下報紙,緊緊的抱著頭,耳邊又響起怪怪的嗡嗡聲。

    臨走的時候,酒吧老闆和唐曉語重心長的說了很多。告別時送了唐曉禮物作為紀念——一隻斑點狗。本來要坐飛機和樂隊一起回去的天樂不得不因為這個小東西和唐曉改乘火車。

    唐曉摟著小狗的脖子。可愛的東西,脖子和鼻子周圍的肉都是皺皺著的,更讓人高興的是它身上有著和天樂頭髮上一樣的薄荷清香。

    路上,小狗睡著了,唐曉也是。天樂卻怎麼也睡不著,弓著背就這麼坐著。他眼睛盯著火車頂棚像能盯出點什麼似的,瀏海滑下來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他厭煩的搔著頭髮又向後理了理它們。背發酸他又直著背坐著,不特意的看見了那張熟睡的臉。這時他眼眸以外的白色顯得格外明亮,凝視的專心讓時間都多了點震撼。隨後他又惦念起什麼,把自己摔到另一個座位上,避開自己看見的東西,攏上眼睛歎息,深深長長的,「好久沒吃到你做的飯了。」說的很輕,他知道熟睡的唐曉不可能聽見。

    「要是還喜歡的話,我可以做給你吃。」仍舊閉著眼睛的唐曉輕輕的回答。

    天樂愣在那,看見了唐曉淡淡的笑容。

    下了火車,天樂送唐曉回家。唐曉手裡的咖啡還沒來得及衝上熱水,天樂就已經在門外了。他只是把東西搬進去,草草看了一眼後就馬上離開。

    唐曉突然覺得好冷,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走近暖氣摸了一下,冰涼的一下子滲進骨子裡。她把手縮回來,來回揉搓著,眼神落向魚缸的時候黯淡下來。很久沒人照料的金魚正直挺挺的飄在魚缸裡,死去的眼睛就那麼哀傷的睜著。

    近一段她沒有什麼演出好忙,用了幾天的時間唐曉把自己的家重新收拾妥當。天樂落下的襯衫在她的眼中都彷彿套上了美麗的光環。光環照亮了心,勾起她對往事無限的撫摩。她很認真的整理著,不留一點褶皺像埋沒了的激情。每每挨到天黑就和吃飽了的狗緊緊的擠在一起。色情、非法、抄襲,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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