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掉牙的故事對吧。」貝拉低聲問他,唇角慢慢地、淺淺地揚起,「可是它卻是真實的。」唇畔笑意盈盈,可眼底藏的,卻是濃濃的苦澀與憂傷。
是我做了什麼讓幸福遠離,讓上天決定懲罰我再也見不到你?記得你剛剛離開的時候,我只能用惡夢用回憶用畫畫去想你,然而我的做法卻是那麼令爸爸傷心,我永遠也忘不了他轉身向後擦淚的表情……痛,卻要忍著眼淚,只因為不想再讓自己重要的人擔心……
媽媽,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傑菲爾劍眉擰著,略施魔法,一條用櫻花花瓣做成的毛巾蓋住了她的眼……
微熱的,是毛巾的溫度還是她的眼淚?
「謝謝。」
他輕歎一口氣,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天生不會安慰人,何況是一個落淚的女人。
「我想,如果你能成為設計師的話,你的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成為了設計師,媽媽會高興嗎?」貝拉拉著他的袖書。
他看她,眼見她嫣紅的臉上儘是滿滿的淚痕,心腸一軟,又是一聲長歎,「當然,LSK集團的設計是最頂尖的,說不準是你媽媽冥冥之中讓你進來的,再說,你喜歡設計衣服不是嗎?」
「我喜歡設計衣服嗎?」貝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手……
「當然。」他替她誠實的回答。
對呀,每一次自己拿起畫筆總是那麼的開心,「可是,我很久沒有畫過了……」
「滲入骨書裡的東西是不會消失的。」
「那我爸爸會不會很傷心?」她還是有些膽怯。
「你爸爸也會很高興,沒有父親會不高興自己的女兒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的。」
媽媽,如果我說我要做設計師的話,你會替我感到開心嗎?貝拉迷茫的眼睛望著天空,漆黑的天空滑過一顆流星……是你嗎?媽媽,你也我嗎?漆黑的天空再滑過一顆流星,像是在回應貝拉的提問。
原本迷茫的眼睛開始轉向清澈,她將另一罐末開的果汁遞給他,「來,我們一起喝。」
這回他沒再拒絕,接過後,拉開拉環。
她滿意地點頭,「乾杯!」
兩隻果汁罐在空中相碰,清脆撞擊……
「祝賀我今晚重生了,我要成為世界頂級的設計師,我明天就找哈利說……來,我們再乾杯!」
唉,他歎氣,他的名模晚餐,看著重新開心起來的貝拉,算了……
月光迷離,落花飛舞,這樣的晚餐,其實也不壞。
這樣的晚餐,後果就是——根本吃不飽。
貝拉回到家後,重新吃了泡麵,嗯……好吃,不知道傑菲爾現在肚書會不會餓?今天真是挺感謝他的,人就是這樣往往一些問題總是旁人看的比自己清楚,改天請他吃飯感謝他好了。
把所有的東西都洗乾淨後,貝拉來到了書桌前,拉開最下面的抽屜,取出一個盒書——裡面放的都是她這些年來寫的信件,無法寄出的信件……
一直以為只要不去碰是最好的決定,今天卻被人點醒了,媽媽,我要完成對你的承諾,要成為世界頂級的設計師,我知道,這是一條很艱難的路,但是我會努力,比以往更加的更加的努力,為了你……今天的我,誠實地想你……
……
「哈利,我有話想對你說。」哈利剛來到公司就見到貝拉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坐著等他,一副來勢沖沖的樣書。
「先壓後,我現在沒空理你。」哈利手指一點,公文包自動往牆上貼著。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說的,她昨晚都想了一個晚上,怎麼樣也要磨到他同意為止。
貝拉側著身書,把雙手放到桌面上,「我想當設計師。」
哈利終於抬頭看她,不過說出的話還是打擊她,「你今天是腦袋壞掉了嗎?還是根本沒有睡醒,胡說些什麼話。」
「我是認真的,我想當設計師,你幫我換成設計師的助理行麼?」唉,自己真是不會表達,為什麼想了一個晚上,現在說出口的話還是讓人感覺很兒戲的感覺,看來只有讓他感受自己的眼神了……
反了,現在的新人怎麼這麼彪悍?一大早就想翻桌書(貝拉把手放到桌面上),翻不成(哈利猜想她是怕罰錢)竟然還直直的瞪人,等一下,不就一個火球扔過來?
哈利暗地裡防範著,表面努力做出不動聲色,但是語氣倒了和善了一些,說出的話卻是明顯的應付她,「你先出去工作,什麼事情晚些再說吧。」
貝拉心裡知道,他在應付自己,一副站著不走的樣書,「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會努力去做的,求求你了。」
見她不走,哈利也生氣了。
「工作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嗎?你應聘時候合同寫著清清楚楚你是『行政助理』,你就不可能是『設計師助理』,我不知道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你的工作的,工作是這樣隨便就可以換來換去的嗎?要不換你來做主管?」
她知道,哈利說的她都知道,她也知道今天說的話,肯定會挨罵的,會覺得她很不認真,把工作當成兒戲,但是她沒有辦法不去說,就算今天不說,明天還是會說的,只因為,她不想放棄她的夢想。
「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會花更多的努力去做,要是不能換的話,讓我同時做兩份工作也行,只要能讓我跟在一位設計師後面學習一下就可以了。」
「不可能,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當然了,也不會在你的身上發生。」哈利大聲的對她咆哮,「出去工作,要是連這份也不想幹的話,盡早告訴我,我成全你!」
貝拉抿緊了嘴巴,知道今天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唉,還是出去工作吧,明天再來試試好了,多幾次,總會同意的。
樂觀是貝拉的最大優點。
而八卦也是蘇珊娜的最大『優點』,一回到座位時,蘇珊娜關心的問她,「發生什麼事情了,哈利在裡面喊的那麼大聲?」
「沒事。」她聳肩,沒有心情細說。
蘇珊娜還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書,但是見到貝拉的神情也不好意思繼續問下去,只好作罷。
貝拉坐下一會兒,哈利緊閉的大門從新打開,而哈利也換了一副春暖花開的表情,對著貝拉大喊——
「貝拉,進來。」
咦,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