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
吳道子將黃道吉叫到面前,眼睛中充滿了富足感道:「小侄啊,你已經盡傳我七成功力,明天開始,你要出去歷練了。」
「切,三年前暑假你就這麼說,對別人招搖撞騙好使,對我已經沒有啥效果了,老東西!」黃道吉臉上寫著不屑,現在的黃道吉已經一米八的身高,樣貌比較普通,應該是扔到大街上找不到的主。
吳道子聽完,臉上泛起怒氣,醞釀的怒火突然爆發:「小子!坑蒙拐騙怎麼啦!要不是我坑蒙拐騙你上學的錢在哪裡來?要不是我坑蒙拐騙,你喝西北風啊!」
黃道吉對叔叔的話已經很不在意了,在叔叔第一次爆發的時候,黃道吉很畏懼,在第二次爆發的時候,黃道吉依然畏懼,當第一百零一次爆發時,黃道吉已經有了很強大的免疫系統。
「沾上!沾上!來我給你化化妝,你這麼年紀輕輕的沒有人信你的!」吳道子似乎忘記了剛才自己還怒髮衝冠,手上拿著一攥白鬍子,黃道吉的頭皮已經發麻,三年前,在叔叔的威逼利誘之下,黃道吉勉為其難的沾上了假鬍子,化了妝,被沒有良心的叔叔趕出家門。
吳道子的化妝水平高,恐怕世界頂級化妝師到來,也要俯首稱臣,在吳道子打扮之下,年僅十八歲的黃道吉儼然成為了一名老學究,身上穿著三四十年代的中山裝,看起來像是民國時候的老教授。
曾經黃道吉問過吳道子:「你為什麼不去當化妝師,卻裝神棍四處招搖撞騙。」
吳道子反問道:「難道你不認為神棍這個高尚的職業要比化妝師有前途嗎?」
上衣口袋中放著一隻鋼筆,手中有一塊帆布,上面寫著,『相面.測字.卜姻緣.測今生.』三折兩折放入口袋。一身行頭整理完畢。
喝了一瓶吳道子特製的藥水,嗓音也變得滄桑起來,這算是所有的工序完畢。
再看那面沉似水的表情就讓人產生敬仰之感,其他旁人是不知道黃道吉的痛苦,這表情是不能改變的,臉上的肌肉已經被那不良叔叔使用了密藥,根本不能有其他的表情。
就算是不良叔叔嘎崩死了,黃道吉也不能表現出任何其他痛苦表情,只能是那一副道行高深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不過也許在眼睛中流出幾點真實的眼淚,「你死了,誰幫我卸妝啊!」
「啊!哈哈!有酒有肉有人賺錢,樂逍遙啊!」黃道吉被不良叔叔趕出家門之後,吳道子將門關上,在床下翻出一瓶老白干,一袋子花生米,幾塊油紙包的豬頭肉,豬蹄子。
吳道子對著瓶嘴深深的吸了一口:「好東西啊,好東西!」
對著瓶嘴灌了一口,一咋嘴,似乎回味著那味道。
右手拿著豬蹄子一口咬下去,肉香飄逸。
他姓黃,叫黃道吉,是他叔叔給他起的名字,希望他繼承叔叔的事業,這名字在他的叔叔看來很雅,『黃道吉日』去掉最後一個『日』字。
叔叔經常對黃道吉說:「當年,要不是我把你從狼窩裡掏出來你就讓狼吃了。你已經繼承了我七分功力,以後可以獨自出去撐場面了,也就不用我養活了。」
至於這個叔叔是什麼職業……
說好聽點叫算命師,說不好聽的叫神棍……
幫人算命,占卜,面向手相都是精通,周易八卦也算嫻熟,閒來無事麼,也端著一個羅盤跑去給人看風水,甚至於哪家傳聞鬧了鬼了,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這個叔叔也套上一身粗製濫造的杏黃色道袍,提了幾個靈符,捏了一把桃木劍去驅邪捉鬼……
呃,簡單的概括一下,就是一個職業神棍!不過嘛,似乎那老混蛋倒是真的有一點本事,倒也不能算是純粹的江湖騙子。
就這麼一個傢伙,名字也是有趣,好好的一個現代人,居然起個名字叫什麼「吳道子」。
罪過罪過,這可不是沾人家古代大師吳道子的光嗎?
黃道吉在十三歲以後基本上就成為了叔叔的保姆,每天做飯洗衣,墩地,吳道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睛便能看到面前已經涼掉的飯菜,黃道吉每天都要上學,當他放學的時候,總是能見到這個叔叔在吃自己早晨為他準備的飯。
有的時候黃道吉懷疑自己是被拐賣來的,要不怎麼會遭到這樣的虐待?
日子長了,也就有了人權,黃道吉和叔叔吳道子將這家裡的家務平攤了,黃道吉負責做飯洗衣,墩地,收拾屋子,而黃半仙則負責吃他做的飯,睡他打掃的屋子。
一晃數年,黃道吉已經十八歲。
言歸正傳。
吳道子在家享受不說,單說被趕出家門的黃道吉。
黃道吉被吳道子化了妝,模樣變了七分,氣質增了四分,神秘多了十分。即便是他的同學此刻見到他恐怕也是不能認識。
黃道吉做公共選擇在南站下了車,這裡是一個古玩市場,來這裡的都是一些打算淘換點東西的有錢人,這些人在黃道吉的眼裡就是大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