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吧。」濛濛收拾起落寞的情緒,平靜了下來,飄身而出。
在她話音落下之際,以通天錦為中心血光展開,片刻間玲瓏便置身在這便光芒中,接著現了永世難忘的情景,一個白衣人閃身出來。
「藥王……」玲瓏脫口而出。
是藥王的樣子,風華絕世一般飄然而近,可當對上對方的那雙眼睛時,玲瓏告訴自己,不是藥王!
「玲瓏……」對方發出一聲暗啞的聲音。
玲瓏步子略一踉蹌站下,怎麼聲音都這麼像!再抬眼看去,周圍血光中浮浮沉沉出現了其它十六個金童的模樣,玲玥、玲琦、微、冰翼……這一刻玲瓏呆愕住,儘管知道那不過是幻境,但太真實了,他們幽怨的目光壓得喘不過氣來,一時沒做出任何反應。
「……玲瓏你有良心嗎?」
十七個金童影像齊聲問道,像是一塊塊巨石撞擊著心口,好痛!只聽耳邊再次傳來他們的聲音。
「……七世金童玉女向來都是福禍同當,為的就是將來有一天能在一起,而你卻捨棄了我們……你有良心嗎?」
不——
玲瓏頭痛欲裂,雙手握緊,眼底印出與十七個金童在一起的一幕幕,和十七個金童身死的情景,身體像是被壓碾的寸寸碎裂開,身外的血光像是激流一般撞擊上身體。
這就是情陣嗎?模糊中玲瓏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
……
濛濛立在殿外,背後的血光映襯著她修長的身影,顯得格外淒涼。
「百丈紅塵,世間情陣……呵呵,玲瓏但願你能破了!」深深回望一眼雪鷹宮再無留戀飛逝而去。
濛濛的離去也代表了雪鷹部落在這個世間真正的消失。
……
「不好,玲瓏出事了!」納蘭沒來由地心緒一亂。
「……怎麼了?」狐王驚訝道。
「一定是出事了!」納蘭沒再解釋,轉瞬間消失。
「納蘭!」狐王只好順著他的氣味跟去。
蝶巢香丘。
整個四壁上刻的蝴蝶歡好情景一時像要活過來一般。火翼朦朧的影像佇立在香丘上,靜靜地望著面前躺著的似真似幻的女子。
「雨夢,難道我真的沒有能力讓你再重活一次嗎……」
「火翼,你當然有這個能力。」蝴蝶王子閃身出來,懷裡抱著昏睡的小翼。
火翼並不驚訝,目光停留在小翼身上。
「我蝴蝶王子把你需要的人帶來了,你怎麼感謝我?」蝴蝶王子放下小翼自得地道。
火翼哼了一聲。
「你還真是反覆無常!」
蝴蝶王子轉過頭看了小翼一眼,視線又轉到香丘沉睡的女子,神情有了一刻的迷茫,但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譏誚。
「……我的心情好!」
「你以為把她帶來就可以了嗎?」
有了小翼,還需要一個人來主持儀式,原來的這個人選是納蘭,可納蘭是不可能來了,現在即使有小翼也沒用。
就在這時只聽一人道。
「世事煙雲,何苦執念!兩位星宿好啊!」
火翼、蝴蝶王子怔了下,不約而同聞聲望去。
一老一少兩個人緩緩進入他們的視線,老的是個婆婆,白髮蒼蒼,別著一朵小紅花。小的是個孩童,手裡正拿個雞腿吃得香,含含糊糊地問了一句。
「奶奶,他怎麼連身體都沒有?」
婆婆慈祥地笑笑,沒有回答孩童的話,而是看向火翼和蝴蝶王子。
「她當年捨身為救你們可不是叫你們深陷紅塵的!如今神位正待,還不歸為!」
蝴蝶王子冷冷道。
「這跟你有關嗎?」
婆婆面色沉肅,忽而露出慈祥的微笑。
「我是她的好友,你說跟我有關嗎?」
蝴蝶王子深深看向婆婆,卻看也看不透。
「你還有何話說?」婆婆眼睛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蝴蝶王子夢囈似地道。
「……她告訴過我來世我們在一起,我等她,可在三生石前卻許諾與他人結緣,為什麼?如果沒我又何必對我許諾……」
兩世千年唯一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諾言,他小心地遵守著,即使轉世輪迴也不曾忘記,然而那個人卻忘了。
蝴蝶王子蒼涼的笑聲響起。
「為什麼!」
「說到底他比你重要,你的堅持不過是一廂情願。」婆婆淡淡回答了他,「很可笑!」
蝴蝶王子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不絕。
婆婆抖出一條光帶圍上了蝴蝶王子。
「去吧,一切結束,該歸位了!」
蝴蝶王子依然笑聲不絕,身體化成了一隻蝴蝶,華麗的令人只覺一個世界的絢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直到消失,只留下了一縷淡淡的蝶香像是怨念一般滯留不散。
「你為何要對他說那種狠話?」火翼口氣為露出不滿。
「我說了,一切結束,那一段塵緣已經了了。」婆婆依然淡淡的口氣。
火翼長歎一聲。
「難道我多年的等待竟是個錯誤?」
「你曾經擁有過了,難道還不知足嗎?」
火翼微微閉目,再不發一言,片刻後影像消失了。
「奶奶他們好像很痛苦,為什麼?」還痛不解地道。
「唉,世間最難解的就是情,遇上對的人,愛上對的人是千萬年修的幸福,否則,就是孽緣,偏偏還都放不下……」
「為什麼?」孩童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婆婆苦笑笑搖了搖頭,「好了,我們替山鬼解決了十二星宿的麻煩,走了……」
「奶奶,你看,又來了一個,他們是孽緣嗎?」孩童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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