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翼急道。
「……納蘭,這是怎麼回事!」
納蘭不語,身外源源不斷地抽出紅色的輕紗,向那些蝴蝶們纏繞去,但仍然破不了所看到的幻境。直到小翼懷內飛出那日在蝶巢內遺落的骨簫。
納蘭目光露出複雜的神情,沒想到小翼還帶著那支骨簫,只見它光芒閃動,蝴蝶們突然消失了,換上了另一個境地,周圍一片雪白,一架冰梯在腳下延伸下去,像是直通向深不見底的九淵中,那裡正有一個聲音召喚著他們。
「……來……來……」
小翼有些害怕,靠近了納蘭,而那只骨簫向冰梯下方飄去,像無形地牽著她一樣,小翼也一步一步跟去。
納蘭伸手想攔,可那召喚的聲音軟綿綿的將他們包裹住,無力拒絕,情不自禁地一步一步跟著去了。
冰梯似乎很長,但卻覺得轉眼便到了冰梯的盡頭,一個圓形的冰台出現面前,冰台上面長著一棵四五尺高的梧桐樹。樹長得很精神,枝繁葉茂,翠綠地像凝出水來。在樹冠的上方托著一個雞蛋大小的火紅色的蛋,像一簇火焰在綠色的樹冠上、白色的背景映襯下極其醒目!
「納蘭,看!那是不是鳳凰蛋?」小翼激動地道。
納蘭略一皺眉,見那支骨簫飄過去立在火紅的蛋上。先前召喚他們的聲音清晰起來,迴盪在虛空中。
「納蘭你來了……你還是來了……」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納蘭神情有些無奈,歎息了一聲,重複道。
「是啊,我還是來了……」
小翼驚疑地望著納蘭,一時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是來求鳳凰蛋的,可你沒想到我會在這裡。」
「是,我沒有想到。」
「……當年我請你做的事情,你想好了吧?」
納蘭不語。
「怎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想好嗎?」
納蘭搖了搖頭。
「我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不答應,就拿不到鳳凰蛋?」
「不錯,這顆鳳凰蛋是我唯一可用的東西。我很欣慰,你終於還是需要它了。」說著話題一轉,「……你叫小翼?」
小翼驚愣愣地四下看去,那聲音充滿了虛空,無處不在,不知道該看什麼地方,半天才反應過來。
「……是,我叫小翼,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聲音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對納蘭道。
「納蘭,玉衣都選中了人,還很像她,你還猶豫什麼?」
納蘭口氣有些冷淡。
「她是她,小翼是小翼,她們是不一樣的。就如同你是你,我是我,儘管我們都是紅狐狸。過去的就應該讓他過去,你覺得去強行挽留有意思嗎?」
「……呵呵……」那個聲音聽起看來很淒蒼,「世上的道理只是說給別人聽的。你來求鳳凰蛋不也是為了她嗎?你應該理解我。何況我要你做的事對你來說並不算難,我只想讓她再活一次,別無他求,哪怕你再無禮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納蘭苦笑。
「再活一次,你認為這真是她想要的嗎?她再活一次,勢必會牽扯更多的人、神命數……哪有那麼簡單……」
「納蘭,你已經更改了命數,不是嗎,從你來求鳳凰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改變了。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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