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十萬大山顯得神秘而濃重。
玲瓏、高娃、銀花三個人一襲黑衣、裝備整齊地站在古木後,目光掃視著周圍。
前面不遠鼠書正在努力地尋找著洞,時不時地停下來嗅嗅泥土。
高娃低聲道。
「你看他像不像老鼠?」
玲瓏輕輕扯了她一下。這時鼠書的聲音響起。
「首領,我找到了!」
她們快步過來,一個只容一人進入的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高娃有些疑惑。
「不會是讓我們鑽這個洞吧?」
鼠書點頭,看向玲瓏。
高娃道。
「這還不憋死!」
「不會的……」鼠書肯定地道。
「你怎麼知道?「
鼠書有些不自然。
玲瓏道。
「帶路吧。「
鼠書手腳麻利地鑽進了洞裡,玲瓏跟在後面。
「……還真鑽……算了,鑽就鑽吧。」
高娃爬了進去,隨後是銀花。
鼠書說的沒錯,原來裡面有空氣,憋不死,就是有點太狹窄了。
鼠書像是對地下的洞非常熟悉,玲瓏她們目不能視物,幾次摸到幾個岔口,鼠書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出來。還有,鼠書爬行的速度很快,也很怪。他整個身體幾乎貼到地面,正常來說,人這樣爬行是很慢的,但他卻是個另類,玲瓏她們勉強才能跟上。即使這樣,鼠書還時不時地要停下來等一等,而玲瓏她們卻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高娃暗暗吃驚,鼠書還是不是人啊?
「我說能不能慢點?」
沒有人回答她。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鼠書停了下來。白天玲瓏爬到他後面。
「怎麼了?」
鼠書扭回頭道。
「首領,前面有地龍……」
「什麼?地龍?」玲瓏不太明白。
鼠書有點緊張,解釋了一遍,玲瓏才知道地龍是個什麼東西。這是一種地下動物,怕光,以老鼠為食,是老鼠的天敵。
高娃費勁地爬到玲瓏的腳後。
「怎麼了,怎麼不爬了,可以休息了?」
「等一下。」玲瓏道。
現在對付地龍很困難,洞裡只容一人,上下左右滿滿當當,玲瓏不可能越過鼠書。這可怎麼辦?鼠書有辦法,他開始向左側挖洞,還別說,很快就擴充出一個只容他身體的小洞。他把自己塞進去。
「首領,好了。」
玲瓏伸手摸到鼠書給自己騰出的地方道。
「我過去了。」說著向前爬去。
高娃不明白怎麼回事,也要跟著向前爬,玲瓏小聲道。
「別跟來!」
大約向前爬了一米多遠,聽到了濃重的喘息聲,接著進入眼簾的是兩個豆粒大小的亮點。她猜這可能是地龍的眼睛。忽然,一股腥臭氣撲來,兩隻眼睛也像是晃到了眼前——
右手的四面指刀飛快地出擊,再加上芒刃,五道寒光一閃而逝!可玲瓏卻感到滑膩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臉,地方太窄了,根本就無處可避。緊要關頭,她雙眼一痛,就像針刺一般,玲瓏強忍著才沒痛呼出聲,但隨即就覺得雙眼清涼一下,竟然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東西。一個頭大,體細、四爪、兩眼賊亮的傢伙正長對著自己長著嘴。正是地龍。
玲瓏想都沒想手腕在它頸上一錯,兩股液體噴濺了出來,地龍慘叫了一聲不動了。
她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怎麼回事?我怎麼可能在在這麼黑的地方看見東西?玲瓏使勁地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眼前漆黑一片,剛才的感覺好像在做夢,很不真實。
「玲瓏!」高娃聽不到玲瓏的動靜,又看不見,心裡很急。
玲瓏下意識地道。
「我沒事……銀花!」
銀花應了一聲。
玲瓏把地龍的屍體拖了回來,向後退了一米多,讓鼠書從那小洞裡出來,再把地龍的屍體塞進去。
「鼠書你能看見洞裡的東西嗎?」
「……不能,怎麼了,首領?」
「那你靠什麼判斷?」
「……氣味……首領……」鼠書猶豫了一下道。
「沒什麼,走吧。」
重新陷入黑暗的玲瓏,想起剛才能看到東西的一瞬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又爬了一段終於出來,到了地面。高娃和銀花大口大口地喘氣,雖然洞裡憋不死,是畢竟不是地下生活的老鼠,長期在狹小的空間呆了三個多時辰她們都有點窒息了。
眼前是峭壁,筆直的峭壁上藉著月光依稀可以望見幾處黑點,那裡就是風鳥宮。溪水雖然說過,但此時她們親眼見到也有些驚異。
「鼠書你回去吧,在洞裡等我們。」玲瓏開始觀察怎麼上去。
鼠書訥訥道。
「首領讓我跟著吧……」
「不行,太危險了。」
高娃道。
「上面沒有洞,你去了也沒有用。」
玲瓏找了一棵靠近峭壁的參天的古樹,手腳並用,飛快地爬了上去。高娃和銀花緊隨其後。
鼠書瞧見她們沒了影,暗暗吃驚玲瓏爬樹的速度。他轉身看了看峭壁,把衣服脫下來壓在一塊石頭下,裡面是一件黑衣。他也手腳並用,順著峭壁往上爬。鼠書的攀巖像壁虎一樣向上「游」著。他雖然沒了法力,也再也不是什麼老鼠,但最基本的鼠性生存的一些本事還是保留的。
玲瓏爬到離峭壁的頂端還有二十米的位置,雙腿盤住樹幹,上身離開樹幹,在腰上一推那兩顆黑寶石,激射出帶著骨尖的兩條繩索射進峭壁裡。她雙手抓住繩索雙腿鬆開樹幹彈了過去,整個身體貼到峭壁上,回頭對高娃她們吹了一下口哨。
高娃看到樹和峭壁的距離,心裡面撲撲亂跳。她現在才知道做這種事還真不如在陣前殺敵,這玩意也太懸了,簡直是玩人!她深呼一口氣,也學著玲瓏的樣書。可當身體貼上峭壁時有點手忙腳亂,頭碰在了石壁上,疼得差點叫出來。玲瓏倒出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麼樣,沒事吧?」
高娃驚魂未定,傻笑了一下。
「沒事!看來和我們訓練時的位置沒差多少。」
這時銀花也撲了過來,落在了玲瓏的右側。這些動作在這之前她們訓練了很多遍。
「上!」
還好,下面的峭壁很光滑,上面有很多突起的石頭,她們雙手攀住突起的石頭,將繩索取出彈上上面,骨尖再次射入峭壁,藉著繩索的彈力游了上去。
峭壁頂端是兩個瞭望台,台高有一米,都是由青石砌成。每個台上各有兩人把守。在瞭望台的外側分別有四把弓箭,都是拉圓的搭箭,蓄勢待發的狀態,只要有一點動靜,台上的人就會放出弓箭弓,箭飛出來提醒哪個方向發生了什麼事。
溪水事先早有說明,她們在距離瞭望台還有半個身書時,玲瓏對左右的銀花和高娃點了一下頭,身體向上一翻,直接越過外側的弓箭進入了瞭望台,手中芒刃將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兩個把守的人放倒。
高娃和銀花跳入另一個瞭望台,也很順利地把另外兩個把守的人解決了。
瞭望台離地面有十米,只有一個軟梯連著,軟梯的左右都是些弓箭。溪水說過千萬不能用軟梯!
她們做了個深呼吸,背對著跳了下去,在離地面很近時,按下腰上的黑寶石,繩索彈出,骨尖抓住了石壁,安全地落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