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2號樓308室現在誰都知道這是一間被詛咒了的宿舍因為裡面先後有兩人死去死因離奇。而剩下的兩人中間一個已經搬出了宿舍僅剩的一個被認為是極端不正常的人住在裡面。
是的搬出去的就是趙軍依舊住在裡面的人就是我。徐志飛死後的第二天趙軍就要求換宿舍。當時班上也有人問我是不是要換宿舍我還是堅持留下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鬼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又有什麼好怕的呢?更何況我認為這一切是有人在搗鬼。林渡雨死了從屍體上看他似乎是被嚇死的現在徐志飛也死了雖然有很多人親眼看見他是自己跳下樓的但從他的眼神裡我也可以看到恐懼。那天晚上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明天就開始考試了考完之後就放假了看來這期是沒有什麼希望找到答案了。孟娜呢明天就是第十天她最後的一天難道我真的連她最後一面也沒法看到嗎?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忍受著寒冷忍受著孤獨忍受著黑暗而桌上那微弱的燭火是我唯一的光明。宿舍的燈管已經換了新的可還是不亮看來是線路有問題了。管後勤的總是推三推四不肯來換。樓裡的人似乎都害怕這間宿舍都害怕我。尤其是晚上沒有人願意從這宿舍門口過很多人寧願繞個圈子從另一邊樓梯上來。
我知道他們害怕什麼這幾校看上去很平靜但這種平靜沒能掩飾恐慌的蔓延。在每一個能遇到人的地方都能聽到女生樓鬧鬼的傳聞已經不至一兩個宿舍發生這種事而我所住的308宿舍更被描繪得神秘異常三年前的那個故事似乎在校園中重演著。
頭又開始昏昏沉沉最近這段時間總是很快被睡意籠罩無論如何想保持清醒都沒法控制自己的意志。我吹熄了蠟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一陣熟悉的聲響傳入我的耳畔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我聽出那是「鐘樓」的鐘聲。
難道我又開始做那個奇怪的夢?為什麼從來沒有響過的大鐘總是在我的夢中響起為什麼每次都是半夜十二點?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推開窗子向大鐘望去。奇怪的是這次我根本看不到指針和刻度只有一個依稀的輪廓。在真實的夜色中確實不應該看到它們。難道今天不是夢?
我帶著疑問掃視著「鐘樓」和四周什麼也沒有一切都沉睡著。
「如果這不是夢剛才為什麼會聽到鐘聲?」我問自己又一次將目光落在大鐘上。也就在此時一點微弱的火光在大鐘上燃起背後隱約閃現出一個人影。
我凝視著那點火光希望看清楚背後是不是真的有人但是距離太遠也太黑根本看不清不過我感覺得到的確有個人站在那裡。
我覺得有點發涼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發生一對眼睛似乎在黑暗中注視著我以前我找不到它也感覺不到它究竟在什麼方向不過這一次我的直覺告訴我它就在那火光的背後那對眼睛就在那裡盯著我。
我輕輕關上了窗戶開始在宿舍裡來回地走著。「會是誰在那兒?會不會就是那個所謂的女鬼?」我穿了衣服打開房門接著又關上它。我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去那個該死的地方一探究竟。
我轉回身遠遠地看著窗外那點火光依舊閃爍著跳躍著後面的人影似在非在好像在等待著什麼。她等待著什麼呢?——我?
不管有多可怕我最終下定了決心。林渡雨和徐志飛不能白死所有死去的人都不能白死!.
古老的「鐘樓」永遠籠罩著神秘的面紗尤其是那條秘道發現之後它的神秘色彩越來越濃。沒有人知道秘道是什麼時候、出於什麼目的而建造的就院的高層也對此一無所知。
算起來前前後後這樓裡也搜索過很多次但從沒有人知道哪扇門可以通到鑲嵌在樓牆上的那口大鐘我只能在黑暗中漫無目的地摸索。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迴響在耳畔的沉悶壓抑的腳步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絲毫沒有恐懼。我不停地回憶著那些死去的朋友的音容笑貌他們似乎就在我身邊著我解開這些謎團。就這樣我走到了樓頂。
在天花板的縫隙中有一絲昏暗的光線。難道通往大鐘的秘道就在上面?會是誰在上面呢?又是那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白衣女人?不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那不是她。從天花板中透出的昏暗光線沒有一絲詭異反讓我感到一絲柔和。
到底是誰將我引到這裡來?
正在我不停地猜想之際頭頂傳來一陣「咯咯」的聲響那塊天花板慢慢移開了露出了正方形的洞口接著一架木樓梯緩緩落下。我沒有多想踩著它爬上去。
這是一個隱藏在天花板上的閣樓約摸十幾平米堆滿了雜物佈滿了灰塵。一支白色蠟燭放在角落裡的木桶上照著這狹窄的空間。在閣樓盡頭有一扇木門打開著風隱隱灌進來吹得燭火左右搖擺。
「林原你終於來了。」一個蒼老嘶啞的女人聲音隨著寒風飄進來。
我的目光落在木門外。銀色的月光斜斜地照在地板上瞬間一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來臨——在黑暗中注視著我的一雙眼睛在那聲音隨風飄入時的剎那間似乎又一次睜開了。
「你是誰?現身吧!」我異常鎮定。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輕微而緩慢的腳步聲又有一條黑色的影子緩緩出現在月光下斜斜地移動到門口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