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的情況很不樂觀。」這是我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年邁的心理醫生給我遞過一杯清水「先喝口水舒緩下你那緊張的神經吧。」
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整個人似乎清醒了許多。
「你的精神世界很混亂。」老醫生戴上一副眼鏡坐回到他的書桌在病歷上寫著什麼。「在你的身邊發生了很多離奇的事件撲朔迷離的經歷讓你的精神世界陷入了一種不常見的混亂狀態在你夢裡反覆出現的那個白衣女鬼到底是什麼的化身?」
我驚訝「你能看到我的夢?」
老醫生嚴肅地搖了搖頭「我不過是把你催眠給你一定的引導讓你看到自己精神世界中那些深層的東西。」
「可你是怎麼引導我的?」我開始回想催眠狀態下陷入的那個混亂世界的每一個細節。
「這個問題似乎與你來的目的沒有什麼關係。」
「老先生請你告訴我因為這也是我來此的目的之一。」我誠懇地說。
「好吧從你的夢裡我大致可以掌握你的個性你是個好奇心極重的孩子意志也出奇地強居然還能在那種狀態裡清醒地意識到那是夢境不告訴你的話你是不會死心的。」老醫生笑了笑。
此刻我對他產生了敬意居然能如此清晰明瞭地看透我的內心世界我也開始驚歎心的神奇。
「你有沒有聽說過與一個睡著的人進行對話的故事?」老醫生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我搖了搖頭。
「當一個清醒的人向一個正在說夢話的人說話時他發出的信息會傳遞到那個做夢者的大腦如果這個人當時的大腦皮層較為活躍也就說還沒有進入深度睡眠狀態他就會對這些信息做出反應。」
「也就是說可以和睡夢中的人進行對話?」
老醫生搖了搖頭「這不一定你向一個處於做夢的人發出的信息達到他大腦時會被扭曲掉的。他接收的是一個不真實的信息具體是什麼樣的很難把握那就要看他當時處於什麼樣的夢境狀態了。打個簡單的比方你夢見你和朋友去郊遊坐在長途汽車上你慢慢睡著了當到達目的地時你聽見朋友喊你他喊你的內容是『快點起來到站了』。但當你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宿舍裡你的正喊你『快點起床要遲到了』。」
「那您是如何與夢中的我溝通的?我的夢裡似乎沒有與你對話。」
「我與你的溝通不是一般的與夢者的溝通你所見到的夢境完全是在我催眠的指示下產生的因此對話時信息不會被扭曲你夢境中一幕幕扣人心弦的畫面根本就讓你察覺不到我在外界給你的任何信息。我看不到你的夢但你卻詳細地描述了你見到的一切。現在還是那個問題你夢裡反覆出現的那個白衣女鬼究竟是誰的化身我想先瞭解一下你身邊接觸的女性。」
「這不是化身是個真實的影像。我親眼見到了那個『女鬼』。」我心有餘悸地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幽靈幽靈在你心中。把你身邊發生的事說出來吧夢是現實的誇大是破碎記憶的再現。」
此時我對面前的這位年邁的醫生已經完全地信任於是將所有一切——從第一次見到前田麗子到林渡雨的死亡——向他和盤托出.
與孟娜在校園中分手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憂鬱。平時我很少留意別人的眼神不過今天做完那個心理治療後會了這種觀察方法。也許正是這種獨特的憂鬱的眼神才讓我如此地喜歡她一種愛與憐交互的情感。
我一個人在校園裡懶散地遊蕩著邊走邊回想著那個老醫生對我病情的分析。他聽完我的敘述後非常嚴肅地給了我一個提示——「心理暗示」。我不明白這個提示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我迫切地請求他告訴我準確的結果可他說我的情況非常複雜至少存在著兩種可能性而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都是心理暗示所致。
究竟是什麼樣的心理暗示究竟是怎樣的兩種可能性呢?我開始回想我在催眠狀態下置身的那個混亂世界希望從中找到答案。
正是黃昏時分也是校園中最熱鬧的時候冬天的寒冷絲毫阻擋不生好動的天性。我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地靜一靜。
我喜歡躺在床上思考問題可現在我不想回宿舍。自從林渡雨死後那個原本融洽、溫暖的宿舍已經變了樣已經充斥著冷漠。宿舍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解決睡眠的旅店。
教室在這個時候一定沒有人不過沒有暖氣在那裡根本連半個小時也待不下去。這時候我能去哪兒呢?四處張望「鐘樓」詭異地落入了我的眼簾。怎麼我又跑到這兒來了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牽引我。是的和孟娜散步時每次都會莫名其妙地經過這裡。
不過閱覽室的確是最好的去處不會嘈雜也不會像教室裡那樣寒冷那裡在十點半熄燈之前不會停止暖氣供應。自從找到林渡雨的屍體我一直沒去那裡也許應該去看看了說不定還能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