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還躺在自己床上陽光正射在我床頭。我無力地掙扎著坐起來這時候宿舍的門被打開了徐志飛走進來。
天啊又是一樣的畫面我明白了我還沉迷在這個可怕的噩夢之中。
「怎麼了?」徐志飛也重複著問我的話。
我沒有回答我瞪大著眼睛歪著頭看他。我開始主動地改變這噩夢的發展線路。
徐志飛突然不說話了瞪著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噩夢!」我說了兩個字。
「噩夢?你做噩夢了?」徐志飛的臉上瞬間又恢復了剛才那正常的神情。
我冷笑了一下說「這就是噩夢」我用指了指周圍然後又指了指我和他「我們組成了一個噩夢。」
徐志飛遲疑了一下走到我的床邊問「林原你在說什麼呢?我不明白。」
我又冷笑「你不是徐志飛。」
「別傻了你是不是睡覺睡迷糊了?我怎麼不是徐志飛?」
「你根本不存在你只不過是個虛幻的精神產物是我夢裡的一個角色而已。」我冷冷地說。
徐志飛突然面無表情雙手慢慢地垂下腰微微向下彎曲直到手掌耷拉到膝蓋他埋下了頭用一種異樣的聲音說「林原你的意志真強在夢中居然也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不過……」
「不過怎麼樣?」
徐志飛的嘴角掠過一絲怪異的微笑然後他一步步靠近我「不過你還是走不出這噩夢永遠也走不出去哈哈哈哈哈。」笑聲是如此恐怖開始還是他的聲音逐漸變成了男女混聲最後男聲被女聲徹底壓住。
我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徐志飛的身體變得飄忽不定他的頭髮越來越長身體突然扭曲。然後出現在我面前的又是那個被長髮遮著臉的、已經死去兩年的池田奈美!
「……池田奈美。」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她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她的雙手——那簡直可以稱作是爪子——卡在我的脖子上。那一剎那我只覺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從脖子傳遍全身接著一陣刺痛她的指甲沒入了我的咽喉。一股熱流從喉頭湧出鮮血從我口中噴了出來。
她繼續發出那陰森恐怖的笑聲「你改變不了你的夢你控制不了你的夢來吧做我的同伴吧。」
眼前的一切在逐漸變黑我覺得我的身體正慢慢變冷力氣正一點一滴地消失。
我必須掙脫這魔鬼的利爪我不能死去。強烈的求生慾望讓我使出最後一點力氣抬起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地往外拉。可是無論我怎麼使勁也掙脫不了。情急之下我摸到了床頭的煙灰缸奮力砸向她的頭部。
「砰」的一聲悶響煙灰缸重重地落在她頭上她也把我推倒在床我的頭重重地敲在床頭疼痛中我睜開雙眼。
我摸了摸腦後那兒被撞起一個大包再看了看床前只見徐志飛雙手捂頭蹲在地上血順著指縫滲出來。緊接著林渡雨和趙軍衝過來扶起了他。林渡雨驚訝地瞪著我叫道「林原你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雙手抱著頭只覺得腦袋疼得要炸裂。
「先送徐志飛去醫務室!」趙軍喊道隨後他們扶著徐志飛出去了。
我慢慢從床上站起來看著四周我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自己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夢中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走到窗前看閱覽室的那扇窗戶——池田奈美的鬼魂監視我的窗戶。
我盯了它很久那個披著頭髮的鬼魂並沒有再次出現。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坐回床邊。
驚魂未定的我點燃一支煙大口大口地吸起來。「我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來?」由於每次夢境都會有一點點地不同而且按照時間的順序這種變化逐漸提前我現在已經無法判斷。
我不停地抽煙又猛烈地咳嗽起來。趙軍和林渡雨走了進來。
林渡雨劈頭就問「林原你搞什麼下這麼重的手?徐志飛不過是看你在床上掙扎滿臉是汗怕你在做噩夢過去喊醒你你怎麼下手這麼重把人家頭都打破了?」
我把煙頭丟在地上用力踩熄雙手抱著頭喃喃「噩夢可怕的噩夢我不是有意要咂他的只是他在夢裡突然……」
「突然怎麼?」
「他突然變成了那個女人雙手掐著我的脖子!」
林渡雨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最近壓力太大了難免做噩夢。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躺在床上。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趙軍突然開了口「林渡雨你們前幾天是不是去過那片樹林?」
林渡雨點了點頭「是。」
趙軍好像有點生氣「我不是早告訴你和徐志飛不要去那個地方甚至連靠近都最好不要你們為什麼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