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剿匪,還是控制土匪,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這些事情要先制定計劃,挑選好合適的人手,調配資源等等,都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做好的。但是韋林的優勢就在於,領主們至少面前是不想再和他開戰的了。這件事情只要做好保密工作,慢慢地蠶食其利益,就可以在他們反抗之前剝奪其實力。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算是公然聯合反叛,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了。
這些出現了土匪的地方,都是新征服的地方。原先的領主或逃跑,或被運回巴雷特「招待」,都是由新任命的衛戍官管理的。這些地方都是百廢待興,又還有戰爭的威脅,所以有土匪也就不足為怪了。
繼續前行,就是韋林佔領時間比較長的地方了。這些地方已經算是能夠融合進韋林的這個體系之中的,無論是官員的任命,還是政策的實行,韋林都可以切實地控制。
這些地方治安條件良好,主要得益於原先駐紮了相當多的軍隊。他們的使命雖然是與王室軍對峙,但是有了他們,領地內裡的不和諧現象的確少了很多。在韋林向北進攻後,軍隊都源源不斷地開走了。留下來的都是些更次一等的士兵。
正因為如此,當地的地痞流氓之類的,曾經認為是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到了。但是韋林睿智地意識到了要防患於未然,按照他的命令,這些領地對各種案件進行了嚴厲打擊。在那個時期,有許多應該只是被判處短期監禁的罪犯,直接被送去做苦役了。
犯人在某種程度上講。本身就是一種資源。通常來講。可殺可不殺的犯人,韋林一般都是傾向於讓他們在礦洞之類的地方發揮餘熱。那段時間裡,韋林領地裡地各種礦產產量都有大幅提升。如果不是知道這樣地方法本身就不能作為常例,韋林簡直就想馬上再來一次了。
最重要的是,在那以後。各領地中很是平靜了一段時間。當然了。犯罪是無法被完全消滅的。只不過後來發生的一些案件,性質都不是很惡劣的那種。
韋林在經過了一些關卡地時候,只是知道了自己進入了某個領地。但是在看到路邊地行人時,就能夠強烈地感覺到了,這是自己早就征服的領地。
在更北方一點,基本上是看不到什麼平民的,大家都盡可能地躲起來了。即使捨不得離開村子。也是不會主動到路邊、城堡之類的地方去。一些路邊的田地,都被荒廢了。農民們不敢在士兵們的視線範圍內勞作,不管那是誰的士兵。
而在這裡,雖然也是經歷過戰爭地。但是在韋林的安撫下,農民們都接受了事實。不過就是換了個主人而已。如果新的主人承諾減稅,甚至還給他們一些糧食應急。即使這些糧食是要還的,但是如此一來,又有誰會懷念原來的那些領主呢?
在這些領地上前進,似乎人們地心情都要舒暢些。但是韋林沒有減慢速度,而是就這樣趕回了巴雷特。
這裡基本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在北方發生的那些戰爭。似乎與這裡毫無關係。如果有人是第一次到這裡來。那麼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就是在這裡發出的命令。讓無數的戰士拚死搏殺。
在明鏡湖附近的軍營裡還在繼續訓練士兵,他們就像是在流水線上的產品一樣,經過許多道工序後,就可以出廠了。只不過他們是走上戰場,如果能夠在第一次戰鬥中活下來,就算是合格了。在那以後的事情,就誰也無法預計了。
人們經常說地一句話,就是在戰爭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充分地表明了他們地無奈,當然,還有一點點的期盼。比如說軍中經常就有流言,說是某某人運氣好得難以置信。無論他參加哪場戰鬥,無論身邊地戰友倒下多少,自己都是毫髮無損。他在擁有難以置信的運氣的時候,彷彿又會讓自己的同伴得到厄運。
雖然這樣的流言看起來會降低士氣,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有積極意義的。剛開始大家也許會因為自己不是那樣的人而傷心、甚至是恐慌,但是只要沒有死,那麼士兵們在彷徨中就會想,也許自己就是那樣好運的人。如果他們死了,當然也不會考慮這樣的問題了。
韋林甚至還準備推行一個計劃,就是通過宣傳工作,讓士兵們認為自己都是幸運者,如果有什麼不幸,那就全部都是其他人去承擔。要是覺得自己就是與眾不同的人,這種精神上的麻醉可以讓他們淡化戰爭中的恐懼。
就連名字韋林就想到了,就叫「祥瑞計劃」,不過最後韋林還是放棄了。因為這樣做的話,後果實在難以預料。如果讓士兵們每一個都覺得自己是受到了眾神的眷顧,那麼他們最後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韋林需要的是能夠控制的宗教情緒,而不是人人都認為自己是救世主。
面前的大教堂還在施工之中,其實早就可以完工的了,但是韋林將大量的勞工拉去做其他的事情了。畢竟在戰爭的前提下,並且先照顧到軍事方面的需要。
不過當時韋林安慰伯多祿主教說:「其實我們現在就算修好了教堂,也沒有什麼用啊。到處都在打仗,你從哪裡去找信徒呢?還是慢慢來吧,這些石雕匠我還是給你留著了,讓他們精雕細琢吧。安慰是的估計,等到戰爭結束了,你這邊新的教義也應該弄出來了。同時教堂竣工,各地恢復了和平狀態。人們在戰爭中失去了很多東西,比如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親人朋友之類的,在那個時候傳教,也是不錯的。」
對此伯多祿主教也勉強認可了,的確現在就建好大教堂地話。也就是滿足他自己地虛榮心而已。對於傳教的事情。沒有多少幫助。所以他現在還是帶著人住在教堂外面的帳篷裡,每天都要親眼去看看工程進度,撫摸一下那些越來越完善的雕塑,這樣才能夠放下心來進行新教義的編纂工作。
雖然城堡主人在外,並且周圍都是控制區。但是主堡地安全防衛工作並沒有因此而減弱。韋林剛到巴雷特地邊境上。就有騎兵出來迎接。帶回來的騎兵都送到軍營裡休整去了,韋林和扈從們回到主堡,第一件事情就是洗了個熱水澡。
然後是處理公事,雖然韋林不在的時候,也有人在給他做這些事情,但是總有些事情,不是手下可以決定的。比如說要增加多少作坊。向某個國家進口多少物資等等。至於平常的一些情報,例如在與哈伯爾尼亞人的貿易中,又乘機探聽出了什麼情報,都是隨時向韋林匯報的。
即使韋林身在前線,也會有人專門為他送去相關情報。所以韋林其實是不喜歡自己親征地。那樣做實在是耗費了許多的人力物力。國王和領主們可以不在意這點,那是因為他們基本上都是依靠農業、礦產之類的東西。這些事情不需要領主隨時關注,而韋林的作坊卻經常會有些突發狀況。
當然了,明知如此,韋林還是會繼續去親自帶兵打仗的。因為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樣,如果領主或者國王不是親自領兵地話,會是對聲譽的一個很大的破壞。幸好現在只剩下了瑞恩斯坦公爵這個最大的敵人。那些京城塞克斯的貴族們不應該依靠軍隊來戰勝。所以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韋林和瑞恩斯坦公爵的戰爭,應該是卡耳塔境內地最後一仗了。
韋林看了看送來地情報。其中關於瑞恩斯坦公爵那邊的事情,還是報告一切正常。韋林地外公弗盧龍騎士帶人去騷擾瑞恩斯坦公爵的控制區,是為韋林逼和王室爭取時間。現在韋林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那麼弗盧龍騎士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等到下次他們來人的時候就告訴他們,他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該回來了。」韋林對書記官說著,弗盧龍騎士他們都是定時主動向韋林這邊聯繫的。要想找到他們還真不容易,只有在弗盧龍騎士的信使來的時候,向他下達這個命令了。
其他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等到韋林處理完了,才感覺到一陣疲憊。他在趕路以後本來是該馬上休息的,但是洗了個澡就馬上處理公務,現在自然就決定累得很了。
不過韋林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一樣,他迷惑地到處看著,想要得到一點提示。提示來了,旁邊的侍從看著韋林像是無所事事的樣子,就試探著說道:「爵爺,需要我去叫阿蒂妮小姐或者是朱娜騎士嗎?」
這個稱呼是有講究的,本來阿蒂妮小姐就可以算是是女公爵了。但是在韋林這裡,當時大家揣摩著韋林的心思,認為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突出了爵位,韋林顯然是爵位低了些。所以大家都將阿蒂妮稱呼為小姐,就如同是她還在威塔塞克城堡一樣。
而阿蒂妮小姐似乎對這樣的稱呼也沒有意見,大家也都就這樣叫了。阿蒂妮小姐對於韋林的意義,僕人們基本上都猜得出來,自然不敢怠慢。
但是並不能夠就此忽略朱娜的影響了,眾人對於阿蒂妮小姐的定位是韋林的未婚妻。但是如果朱娜對韋林吹枕頭風的話,僕人們還是受不了的。所以大家將朱娜置於阿蒂妮之下,並且成為騎士而不是小姐,也就是好有個區別。
韋林猛然想了起來,自己在京城塞克斯所立的和約,其中很關鍵的一條,就是要與拉尼德絲女王陛下結婚。當然大家都知道那是標準的政治婚姻,但是韋林認為,實在需要給阿蒂妮一個交待。
「她在哪裡?我是說阿蒂妮。」韋林急切地問道,那隨從回答道:「應該是在碼頭上。」韋林愣了一下,就徑直出去了。
這個所謂的碼頭,當然就是在主堡後面了。這裡直接面對著明鏡湖,城堡的圍牆包圍了一部分的湖岸。無論是作為周圍最後的退路,還是出奇兵的手段,這裡都是相當不錯的。
但是作為韋林來講,他卻並不喜歡這裡。因為他看著黑沉沉的水面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著下面也許會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自己。並且老家主麥獨孤就是在水裡進行的火葬,這讓明鏡湖的意義非同一般。
因為是在城堡裡面,安全問題不惜太擔心。只有幾個侍從跟著韋林,在看到了阿蒂妮小姐後,這幾個人都自覺地放慢了腳步,然後遠遠地停了下來。
阿蒂妮小姐正坐在岸邊的一堆纜繩上面,當然是墊了厚重毯子的。她靜靜地看著湖水,風吹拂起她的頭髮,她卻沒有伸手去理。
卡麗娣坐在後面一點的地方,不時地看著阿蒂妮,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而卡金娣還是沒心沒肺地在旁邊的纜繩上面爬上爬下,似乎把這個當成很有趣的娛樂。
韋林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卡金娣首先看到了她,歡呼起來。另外兩個女人也轉過頭來,看著他微微一笑。如果早知道湖邊有這樣的風景,那麼自己心裡就不會有陰影了,韋林這樣感歎著。
早死早投胎,韋林就是這樣想的,躲是躲不過了。他勉強對著三個女人笑笑,走到阿蒂妮身邊說道:「這個……現在我有一個難題。」
阿蒂妮好奇地偏著頭看他,韋林狠下心來說道:「正如同你所知道的那樣,我一直都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為了卡耳塔的和平早日到來,我同意了王室提出的和談方案。但是他們有個條件,就是要我娶拉尼德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