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行動圓滿成功,名單上的人已經全部到達了卡耳塔。」在主堡中,帕塞恩斯騎士正向韋林匯報工作,「情報發來的時候,最後的一批人也已經登陸了。按照時間計算,再過幾天他們也會到達巴雷特。沿途都是我們控制區的腹心地帶,所以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韋林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面前的桌子問道:「我們的人有損失嗎?」帕塞恩斯騎士回答道:「無人死亡,但是有幾個受傷的。」
聽到沒有人死亡,韋林很欣慰,但是又有些好笑地問道:「為什麼會受傷呢?不會是和父神教會發生衝突了吧?」
帕塞恩斯騎士無奈地說道:「我們當時為了避免父神教會在察覺以後有所行動,所以才決定是一次就撤出所有的人員。但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優秀情報人員,所以一些不那麼厲害的人也被派了去。」
韋林向後靠了靠,為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聽故事。帕塞恩斯騎士說道:「就是那些人,第一次出國執行任務,難免出些紕漏。雖然我們在分配任務的時候,已經盡量注意到了,沒有讓他們去面對那些眼界比較開闊的目標。但是他們也出了些問題,比如有人在扮成修士的時候,被人認了出來,因為那人前段時間見過我們的人以吟遊詩人的身份表演。」
「這倒是個問題,我一直以為按照現在人們的交通能力,應該不會那麼湊巧才對。」韋林若有所思地點頭道,「看起來我們今後要加強關於化裝方面的課程了,否則一次大行動,就可能毀在這些細節上。」
帕塞恩斯騎士同意道:「是啊,以前我們只是傳授給部分間諜。一些改變面部特徵的技術。現在看起來。應該將其作為入門課程了。」
「既然我們把家屬都給他們運來了,那麼教會的這些人應該老實些了吧。」韋林感歎道。「這次可是下了大本錢啊,我們的第一次大規模跨國行動,竟然是移民,想起來真是古怪。」
「也許還有綁架。」帕塞恩斯騎士咕噥了一句,韋林沒有聽清楚,便問道:「什麼?」帕塞恩斯騎士有些遲疑地說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有沒有必要告訴您。因為是在我們的人執行任務中出現地,但是事後才發現不對。」
韋林地臉色凝重起來,帕塞恩斯騎士自然乖乖地說道:「本來我們原本是計劃用溫和些的手段。正大光明地把人帶走。但是你您提到了,可能其中會有父神教會眼線地陷阱,為了保護我們的情報人員,所以用了近似於綁架的方法。對於這一點,我代表所有的情報人員感謝您。但是正因為如此,我們在事後才發現,其中居然真有綁架的。」
「什麼意思?他們就是去綁架啊,哦,也許還有詐騙?」韋林不以為然地說著,對於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
帕塞恩斯騎士苦笑道:「但問題就是。我們一直認為去接地人,真的是那些教會的人地親屬。雖然當時用了欺騙或強迫的手段,但是他們一旦見到了自己在這裡的家人,就會原諒我們的。可是其中有的人根本就不知情,他們並不是親屬關係,而是真的被我們綁架了。」
「等等。你的意思的說。那些在大教堂那邊的修士和牧師們,利用我們的人去幫他們綁架了一群人回來?」韋林感到莫名其妙了。「這樣有什麼好處?是他們地仇人嗎?」
「實際上,不是一群人,只有幾個而已。另外,說是仇人也面前說得過去。」帕塞恩斯騎士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們發現了在運回來的人中間,有幾位女士始終處於惶恐不安的狀態中。即使我們的人解釋了,她們也沒有冷靜下來。後來才弄清楚,她們和提供名字的牧師、修士,沒有任何親屬關係,其中一兩個甚至都不認識提供名字的人。」
「女士?」韋林驚訝地說著,心中有了不祥地預感,「那個……那幾位女士是不是都是年輕貌美地那種?」
帕塞恩斯騎士愁眉苦臉地點頭道:「恐怕就是您所想像的那樣,那些在大教堂那邊地牧師修士們,利用我們綁了他們的意中人回來了。」
韋林駭然,但是又止不住狂笑的衝動,他和帕塞恩斯騎士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笑了出來。
彷彿自己的椅子上面有針刺一樣,帕塞恩斯騎士不停地抖來抖去,雙肩不停地聳動著,嘴裡發出「哧哧」的聲音。
這還算好的,因為他想必是企圖保持風度,又不敢失禮,所以笑得比較含蓄了。而韋林沒有這個顧忌,就笑得肆無忌憚了。
他樂得用拳頭錘著面前的桌子,張開了嘴狂笑。好一陣以後,他才抹著笑出來的眼淚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那些牧師修士真是了不起啊。」
帕塞恩斯騎士微笑不語,這件事情的確很有趣。能夠利用這個機會去綁架自己的心上人,應該也是仔細考慮過的。
那些人在指間大陸的時候,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和自己的意中人在一起。現在到了卡耳塔,正是一個嶄新的世界,以前的那些束縛都少了很多。
這個時候強大的巴雷特家族願意給他們帶一些人回來,大多數人都老實地只希望自己能夠和家人住在一起。
只有那些聰明並且膽大妄為的,才敢於如此利用巴雷特家族。也許是他們想過了,無論是綁架也好,欺騙也好,巴雷特家族應該不會把指間大陸上的法律放在眼裡。
那幾個別出心裁的人也算是讓韋林大開眼界了,至少現在必須承認,他們做得雖然冒險,但是似乎做對了。
因為韋林不可能把人送回去,來了的人,就必須留下。這樣雖然有些殘忍,但是卻不得不這樣做。
「既然來了。就也給那些人安排些事情做吧。」韋林對帕塞恩斯騎士說道。「我是說那些女士,也按照家屬的待遇。但是我不贊成直接把她們分配給那些要她們來的人。那樣不會有好結果的。但是你們可以製造機會,讓他們多接觸。在這個人生地不熟地地方,女人們需要一個依靠,那些牧師修士們,願意費這麼大地勁,並且冒著激怒我的風險也要和那女士在一起。這樣地做法雖然是冒昧的。但是如果女人對他有了好感,也許反而可以證明是那男人瘋狂地愛上了她。」
帕塞恩斯騎士點頭答應了,雖然讓他來安排別人戀愛有些奇怪。但是這個事情似乎也可以作為生活中的調劑了,聽上去很有趣的樣子。
「另外,注意一下那幾個男人,我是說這次利用我們搶親的。」韋林提醒道,「這樣膽大妄為的人我不相信他們會永遠默默無聞下去。他們也許是聰明地分析了前因後果,知道能夠達成自己地目標。也許是對現在的局面感到了一點絕望,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甚至還有一種可能,是那傢伙企圖利用這個機會,向他們傳達錯誤地信息。因為我們會認為,這樣大費周章地找來的女人。一定是那男人的最愛。當我們認為已經控制住一切的時候,那男人卻是隱藏在我們內部的奸細。」
帕塞恩斯騎士剛開始臉上還有笑意,但是到後來也不由自主地變得嚴肅起來,並且連連點頭了。他也感覺到了,自己讓這樣的事情弄得有些開心。
雖然不會提拔那幾個別出心裁的男人,但是在今後自己肯定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留意到他們。有的時候。一個職位給幾個人競爭。也許上位者只是記得自己對某個人有些印象。所以就做出了決定。
如果有奸細真有那麼陰險的話,的確有可能做出這樣地事情。帕塞恩斯騎士現在也認為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了。而不僅僅是個大笑話。
倒是韋林看著和帕塞恩斯騎士板著臉,又要矯枉過正的樣子,急忙說道:「別擔心,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誤打誤撞地做出這個決定。本來做情報工作就已經讓你變得越來越陰沉了,可別以為大家都是居心叵測的,那生活就沒有多少意思了。」
帕塞恩斯騎士只是淡然笑了笑,表示自己聽到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是很難帶兵上戰場的,那麼對外派出間諜,以及防止滲透等等就是他要做地了。
韋林在獎賞什麼地時候,並不是個吝惜的人。只要能夠辦好事情,那麼結果一定很很能夠讓人愉悅地。
帕塞恩斯騎士突然說道:「我剛才想了起來,也許可以利用這件事情,發動一些宣傳。領袖為了自己屬下的終身幸福,所以越過海洋去將他的意中人接過來。這件事情無疑會極大地提高您的聲望,並且激勵起大家的士氣。」
韋林想了想,也說道:「說的也是,現在這件事情反正也摀不住了,雖然我們可以控制住,不讓外人知道。但是我們的人自己在閒談中多多少少也會洩露一些的,與其讓他們胡亂猜測,還不如我們主動利用起來。」
「那就說是您對於有功人員的獎勵吧,可不能夠說是對父神教徒的措施,那樣會讓人產生誤會的。」帕塞恩斯騎士繼續完善道,「我們模糊他的身份,只說是您的屬下,因為某件事情的成功,您決定給他獎勵。但是他放棄了豐厚的獎品,只是希望您能夠把他的心上人接過來。所以您派出了最好的探子,到指間大陸去進行這個任務。我想這件事情可以編個故事出來,也許效果會更好點。」
韋林愣了一下道:「為什麼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算了,不想太多了。好吧,我會讓書記官,我們的吟遊詩人,也許我自己也會親自參與進來。我想這個工作很重要,塑造出屬於我們的英雄,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以前父神教派出苦行僧和教會騎士的時候,我為了轉移大家的信仰,所以塑造出了我們自己的勇士。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現在,情報人員和普通人,也許還有科研人員什麼的,都需要一個英雄,至少是自己能夠為之驕傲的。」
帕塞恩斯騎士補充道:「也許可以讓他有多重身份?至少也要是多才多藝的,這樣幾乎每個職業的人都能夠看到自己的影子。我們可以讓他滿世界的轉悠,為了卡耳塔的利益,執行各種使命。」
「等等,卡耳塔的利益?」韋林詫異地問著,帕塞恩斯騎士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了,總不能夠說是為了我們巴雷特的利益吧。我們可以含糊地說是因為王室無能,所以需要我們這樣的忠義之士來主動保衛大家。」
韋林笑道:「也是,是我疏忽了。我們正需要現在就推廣這樣的觀念,王室沒有做他們該做的,卻是我們在保衛這個小島,。英雄們沒有接到王室的命令,卻是我們在提供人力物力。這樣的故事多了以後,雖然不可能讓人們造反,但是也可以進一步減少他們對於王室的敬畏,以及莫名其妙的感恩之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子,就這個無恥的宣傳計劃敲定了一些細節。反正現在大家都在造謠,多些謠言出來又沒有關係。只不過韋林相信自己有組織有紀律地造謠,一定可以壓過其他的乏味故事。
雖然人們只是把這個當故事,但是也會受到其中一些觀念的影響。時間長了以後,就會自然而然地認為那些東西具有一定的真實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