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國 第四集 陰謀與背叛 第十五章 引狼入室
    北方,戰爭已經升級了。正如同大家所預料到的那然不希望第一戰就輸,但是對他來說,這並不重要。更多的領主被動員起來,向孔狄亞克男爵進攻。

    而在孔狄亞克男爵這邊,拉尼德絲公主殿下頻繁地向周圍的領主派出信使。有的領主作為回應,立刻宣佈將公主殿下。更多的領主只是把信使好吃好喝地招待一頓,收了信後,就把人送回去了。

    沒有領主把信使抓起來交給攝政王,雖然他們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卻聲稱是為了騎士風度,絕對不會傷害信使。

    現在看起來兩邊都是還有餘力的樣子,一些沒有表明態度的領主,卻在默不作聲地調動著軍隊。並且他們不是為了保護自己,他們就是在向戰場這邊趕過來。

    這樣的事情,只能夠說明有人在統籌調動。那些沒有公開表明態度,卻又調動軍隊的,就是想著聚集起來以後,再給對方致命一擊。

    所以在孔狄亞克男爵這邊的戰場,其實是相當乏味的。大家都明白,自己不可能一下子就擊潰了對手,然後享受著和平與榮耀。

    就算是戰勝了,對方也肯定會突然出現新的軍隊,那本來就是沒有表明態度的。所以現在,以及預計著自己馬上會投入戰鬥的領主們,都是以拖延時間為主的。

    現在顯然不能再使用西蒙他們使用的辦法了,當初他們只是因為知道自己地第一批。所以可以放心大膽地速戰速決。而現在雙方都有了很多的軍隊,再那樣做,說不定就被人真的殲滅了。

    他們現在通常是用烏龜般的速度行軍,還一定要走大路。沒有的話,那就一定要先把路修好再說,並且是全軍保護著來修路的。

    攝政王也知道他們的實際情況,但是全部都容忍了。估計他現在也明白,這些傢伙也就是讓場面熱鬧一點而已,只要不是公然通敵。那就得過且過了。

    因為他也是在集結軍隊,一等到大軍開到,這些牆頭草就無足輕重了。那時候要不要懲罰,要怎麼懲罰。都是攝政王一言而決了。

    根據韋林的探子得到的消息,雙方現在已經集結地軍隊,都超過了兩千人,並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他們都是在孔狄亞克男爵領附近紮營。但是並沒有挑釁對方,只是在等待而已。他們等待的當然就是各自的主力部隊,攝政王這邊的軍隊還沒有出發,而孔狄亞克男爵那邊。還不知道誰才是主力。

    可以想像到,到時候將有上千人,甚至有可能接近萬人參加會戰。這在卡耳塔地歷史上也是極其罕見的。但是現在韋林不得不暫時將目光移開。他需要考慮的是更現實的問題。在格塞爾等人回來後。韋林舉辦了一次宴會。雖然主角不適應這樣地場合而提前離開,但是絲毫沒有減少人們的熱情。是你永遠的朋友因為韋林根本就沒有說,到底是為什麼搞這宴會。

    格塞爾他們躲到了一邊去唸經祈禱了,韋林也坐到了塔樓頂上。宴會是在城堡裡面的空地上進行的,僕人們和一些士兵在那邊大聲笑鬧著。

    像這種莫名其妙地宴會,他們也已經習慣了,韋林總是有許多的理由。比如說,某天的月亮很圓什麼地。有時候,則根本就沒有明面上地理由,但是某些特殊人員知道,那是家族地一次秘密行動成功了。

    韋林的這個位置,可以看到下面地人群。他出神地看著,沒有說話,但是旁邊的朱娜卻知道,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那裡。

    「真是很可怕啊,我一向聽說了父神教中苦行僧的名聲,想不到這次也能夠如此順利。」韋林突然說道,「更加難得的是,格塞爾他們好像什麼也不需要,沒有任何的獎勵,也能夠甘之如飴的樣子,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朱娜為韋林斟上一杯酒,遞過去後道:「當初我在指間大陸的時候,也見過那些狂信徒,他們根本無懼生死,戰鬥起來很是可怕。雖然通常這樣的人在訓練上都不怎麼樣,但是看看格塞爾他們的表現就知道了,父神教還是有些更厲害的人。就是不知道,他們這樣的人有多少。」

    韋林將酒杯接過,卻順手放在地上道:「我相信雖然不可能太多,但是想一想在指間大陸上父神教徒的人數就知道了,他們需要的話,可以得到很多這樣的人。」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朱娜漫不經心地說著,開始將一段臘腸切成薄片,「無論如何,您不會準備與他們為敵吧?最多只是選擇他們中的某個派系而已,不管他們多麼厲害,那也不會傷害到我們的。」

    韋林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酒杯,微笑道:「就是因為他們厲害啊,我才有了另外的一些想法了。你在指間大陸那麼久了,感覺卡耳塔的將來會如何?我是說宗教方面的。」

    朱娜停了下來,略一思考就說道:「在指間大陸上,父神教已經佔了絕對的優勢,並且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即使是一些王國,也要顧及到他們的意見。比如每次的聖戰,雖然起因是國王和領主們的貪戀,但是如果沒有父神教的作用,那麼一定不會有現在的規模。而卡耳塔雖然能夠成功地抵擋住了父神教的入侵,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還有奧林匹斯神教以及其他的一些宗教,可是現在,那些宗教慢慢地消亡了,我想,父神教一定也會在卡耳塔傳播開來的。」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小心地將那些切好的臘腸片鋪在一片麵包上。韋林看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人民是不能缺少信仰地。雖然卡耳塔的國王和領主們都知道教廷不懷好意,但是他們已經無法阻止了。最多再過一代人的時間,父神教就將成為大

    耳塔人的信仰了。」

    朱娜又忙著給麵包上面放些葛縷子,頭也不抬地說道:「到那個時候,卡耳塔的王也要聽從教廷的意願了。」說著,她將麵包遞給了韋林。

    韋林接過這加了不少東西的麵包,狠狠地咬了一口道:「是啊,不知道要再過多少代,才能夠擺脫他們。但是如果一開始就當心一點的話。受的影響也許會小一點,不過誰知道呢,也許所有地努力都是徒勞的。可是至少我知道,現在無法阻擋父神教的擴展了。那就乾脆推上一把吧。」

    朱娜奇怪地說道:「你不是一直在警惕著父神教嗎?還保持在若即若離的樣子,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像是要放棄了抵制?」

    「不,我到現在都還是很警惕地。父神教的本性就是如此,他們平時會表現得很謙恭。但是一旦獲得了巨大的權利,那麼將變得比最殘忍的領主更可怕。」韋林像是在預言般地說著,「但是我如果一直都是在抵制,那麼這個絕大地助力就會去扶持其他的領主了。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那就乾脆由我來引狼入室吧。」

    朱娜突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她沒有繼續再問下去了,而是溫柔地靠在韋林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

    第二天。韋林就找來了格塞爾。這個苦行僧在謀殺行動前是這個樣子。行動後也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我準備在小範圍內允許父神教傳教,當然要是秘密地。」韋林開門見山地說道。「但是這裡有個小問題,我這裡好像是歸南方教區管轄,而我們的朋友卻在北方教區。」

    格塞爾沉默了一下,向韋林鞠了一躬,然後說道:「無論是北方教區的主教,還是南方教區地,他們都是父神地僕人。」

    韋林就知道會這樣,格塞爾只是忠於父神教而已,他感到高興地是韋林的決定。至於到底這件事情由誰來做,誰會因此而得到教廷地欣賞,他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韋林很在乎,在他先前的接觸中,已經瞭解到了。父神教在卡耳塔南方教區的主教鐵欽納是一個比較激進的人,本來激進本身是無所謂好壞的,但是韋林認為這樣就很危險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合作者掌控欲太強了,那樣太容易發生衝突了。

    和那樣的人合作,也許開始還好,越到後面,就越是會有更多的矛盾。到最後,必然會是以其中一方的慘敗而結束,那樣又必然會導致雙方的實力都受到損傷。

    而北方教區的伯多祿主教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看起來很低調,甚至有點碌碌無為。但是這樣的一個人,也能夠在京城塞克斯那樣的地方立住腳,還擁有了一些影響力,那必然不是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更關鍵的是,既然他能夠隱忍,那麼也就會知道合作雙方要保持的本分,同時他的野心也保證了可以被收買。

    韋林現在作為南方防禦同盟的盟主,一旦決定讓父神教可以對平民傳教,即使只是先在比較小範圍內的,秘密的,但是這也是大功一件。教廷一定會很高興的,做成這件事情的主教也更有可能得到晉陞。

    按照目前父神教劃定的範圍,韋林這樣做,那就要交給鐵欽納主教來辦,這顯然是讓韋林吃虧了。只有把這大功勞送給伯多祿主教,才能夠保證韋林能夠得到更多。

    格塞爾是指望不上了,但是至少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今後做起事情來,也會更盡心吧。韋林只好如此安慰著自己,然後向伯多祿主教派出了信使。

    他相信伯多祿主教會比他更努力地想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所以他暫時就沒有去想如何對付鐵欽納主教,他在認真思考的是,如何將父神教的勢力限制起來。

    「您在指間大陸見到了那種可以面對教廷,也毫不畏懼的王國嗎?」這次談話的對象變成了弗盧龍騎士,畢竟他的見聞更廣一些。

    弗盧龍疑惑地搖了搖頭道:「沒有,實際上一個都沒有。因為我發現雖然教廷本身沒有軍隊,但是他可以影響控制到其他的一些王國。當某個國家的所作所為威脅到了父神教的時候,教廷就將宣佈他為異端,然後唆使著其他的王國去討伐。而那些國家也總是很樂意能夠名正言順地去搶劫的,就像是對異教徒一樣。」

    韋林愁眉苦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直接問道:「那麼在卡耳塔,難道就沒有辦法抵制父神教的全面滲透了嗎?一想起我的子孫將要被父神教驅使,就讓我不寒而慄。」

    「如果只是要保證他們的影響力不那麼大的話,還是有辦法的。」弗盧龍回憶著說道,「我知道的有幾個厲害的領主,他們已經完全控制了自己所在的地區,每當有父神教的牧師,甚至是主教被派遣到他的領地去以後,就會被他們迅速地收買下來。那些傢伙其實心裡都是一心想向上爬的,如果有了當地的領主配合,那麼教廷派來視察的人,就會發現這牧師或者主教做得非常好。如果那笨蛋不把當地領主放在眼裡,那麼視察的人,就會看到另外一番景象了。」

    「就這麼簡單?」韋林驚訝地問道,「那就是雙方同流合污了?各取所需而已嘛。」

    「一點都不簡單!」弗盧龍瞪著眼睛說道,「這需要領主對領地的絕對掌控,否則根本就沒有用,並且還要看父神教來的是什麼人。雖然他們都有野心,但是表現的方法不一樣。有的只是想著糊弄來視察的人,有的卻想為自己博一個公正嚴明的好名聲,那就糟糕了。」

    韋林喜上眉梢地說道:「哦,沒關係的,我可以確定,那傢伙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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