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男爵的城堡就在身後,聯軍們已經收拾起東西開本來按照一些領主的意見,是要放把火的,但是韋林沒有答應。本來現在就要把影響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當然不能夠毀人老巢了。
不但如此,那些在城堡裡面抓到的僕人,也放了回去。韋林帶走的,只是搜刮出來的財寶和戰俘而已。
本來如果大家再仔細拷打僕人們,總會有人知道一些秘密的地點隱藏著好東西。但是那不但時間不夠,並且那樣做的話,實在太過分了。
韋林並不是很需要這些戰利品,所以他可以很慷慨地分一半給聯軍。也正因為如此,大家對於城堡的搜刮,都不是很仔細。
按照一般的慣例,要徹底地掠奪一座城堡,那是可以連傢俱都不留下的。就算是搬不回去,那也可以當柴燒。
但是現在,當阿德勒男爵返回城堡後,他會發現自己的僕人還在,糧食也剩了一點。就連地毯傢俱等等都沒有少很多,這樣的場面還是很少見的。
如果聯軍做的事情很過分,那麼至少在道義上站不住腳,那正是韋林盡力避免的。他已經接受了拉馬克子爵的臣服,就不能夠想著用前盟主來犧牲了。畢竟那樣做,會讓聯盟的領主們心寒的。
當然了,出點血還是有必要的,在韋林的計劃中,拉馬克子爵會失去他的盟主位置後,繳納一大筆罰款。
這筆錢在名義上是進入南方防禦同盟的帳上,以此作為資金進行斡旋。不過韋林卻沒有想過這筆錢還要給出去,他堅信著,只要聯盟準備充足,敵人也不敢逼迫太甚。
而這個準備的前提。就是大家都能夠安全地返回領地,並且能夠頂住敵人可能的進攻。為此,韋林在統計了那些財寶以後,就交了出來,讓領主們聯合看管。那些俘虜也一樣。暫時交給了聯軍。
騰出手來的韋林,要為大家斷後。這樣地舉動給韋林贏得了巨大的聲譽,無論在什麼時候,能夠衝鋒在前和撤退在後的人,總是能夠得到尊敬的。
更何況,一路上,韋林不停地向他們鼓吹敵人可能已經到了附近,也許在某個時候。就會突然發動進攻。
不過這都是胡扯,韋林相信自己的斥候。既然他們沒有發現敵人,那麼就是說,敵人還沒有能夠到達附近。
同時韋林也認為,敵人是沒有想到韋林能夠在一天之內就攻破城堡地。相信敵人的計劃,應該就是要完全擊潰南方防禦同盟的軍隊。
那麼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等待著聯軍基本上都到來後,才開始進攻。如此龐大的軍隊,是很不容易隱藏的。
所以敵人應該是計算好了時間,再才開拔。然後一鼓作氣地殺過來。但是韋林的速度既然能夠如此之迅速,那麼敵人原先計劃的時間顯然就是錯誤地,聯軍其實就沒有韋林所說的那樣危險。
可是這樣一來,韋林的斷後就沒有價值了。那當然是韋林無法容忍了,這可是一個讓大家都感動的好機會。
所以韋林名義上說是要斷後。實際上還是和大家的軍隊混在一起。他說這樣才能夠更好地大家,領主們也沒有任何意見。實際上,他們還更希望能夠看到韋林的軍隊。這樣更要安全感。
路上每當領主們都聚集在一起地時候,韋林就為他們講述那些留在城堡裡的士兵是如何強悍,敵人的援軍又必然是如何可怕。
這樣的事情讓韋林相當煩惱,因為他必須小心地掌握火候。要是沒有能夠讓領主們感到害怕,那他們就不會覺得自己斷後地行為有多麼偉大。但是如果誇大得過了頭,說不定這些鵪鶉都不敢抵抗了。
在大家快要離開阿德勒男爵的領地時,韋林決定了將自己的部隊休整一下,然後再緩緩撤退。
在這裡有一個城堡,是被拉馬克子爵在一開始就攻打下來的。他們在撤退的時候,也決定帶走原來留在這裡地一些守軍。
那些守軍是起不到什麼用的,他們甚至都還沒有能夠恢復,當初在攻城的時候被砸爛地城門。不過現在大家這麼多人都在這裡過夜,倒也不怎麼擔心。
「我決定在這裡留一個晚上,阻擋敵人的追兵。」當大家晚上在城堡裡休息的時候,韋林就是這樣說的,「我們的軍隊目前都是混在了一起,雖然看起來人多勢眾,但是卻更容易崩潰。所以我要帶著我的人緩慢後退,即使敵人追來了,大家也可以安然返回聯盟的領地。」
領主們看著就快要回家了,難免有些懈怠,韋林這樣一說,大家又緊張起來,一名領主問道:「那麼大人,是您發現了什麼嗎?」
「是的,我的斥候發現了一些東西,但是還不敢肯定。」韋林憂心忡忡地說道,其實他什麼都沒有發現,「好像敵人已經跟在了我們的後面,如果繼續這樣,說不定我們會在撤退途中被擊潰的,所以我決定留下來為各種爭取時間。當大家在聯盟的領土裡面準備好後,我就可以放心地撤退了。」
領主們雖然都是些臉厚心黑的,這時也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高貴的品德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得的。也許有人會討厭這種濫好人,但是如果自己就是被庇護的對象,那自然不會反對了。
看著韋林疲憊的眼神,還有略帶沙啞的聲音,領主們一時都不知道是該立刻告辭,還是該安慰一下韋林。
「我們本來就有了聯盟防禦計劃的,就是在自己的領土上,依托城堡防守,同時大量使用騎兵來打擊敵人的補給。」大家沒有說話,韋林卻說了起來,「我會為大家爭取盡可能
間,各位要抓緊堅壁清野,把邊境附近的居民向後撤無處掠奪。」
韋林的語調就像是在說遺言一樣,領主們一個勁地點著頭,「水井必須填上,房屋也要焚燬,聯盟會在事後賠償的。」韋林這話。如果換個時候,必然會引起強烈地反彈。
領主們不管如何看不起自己的那些螻蟻一樣的領民,那也是自己的螻蟻。要恢復被填上的水井和燒掉地房屋,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勞力。
在這段時間裡,生產會受到極大的影響,領主們即使是為了防止敵人得到補給,也不怎麼願意做得這樣絕。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真正決定一個領地的歸屬。還是要看城堡攻防戰如何了。如果勝利了,那麼不破壞掉的那些東西,就可以盡快恢復生產。
但是現在韋林都表現出這麼大的犧牲了,並且還說了聯盟會賠償的。雖然大家沒怎麼指望這諾言會兌現,卻也沒有反對。
並且韋林現在從程序上講,還不是盟主。但是當他說起聯盟會如何的時候。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沒有任何人來指出。韋林是說出了不符合自己身份地話。
「也幸好我們的軍隊都已經集結起來了,可以省下很多時間。」韋林歎息著說道,「整個南方同盟都是榮辱與共的。大家應該很清楚現在的聯盟沒有干涉大家的事情,也很清楚如果成為附庸會是如何淒慘的一個局面。所以,即使只是為了能夠享受自由地生活,大家一定要團結。」
有的領主正準備表忠心,韋林卻憂鬱地說道:「我很清楚。你們之中有的人和北方大領主有些來往,我的人已經知道了一些眉目,但是我命令他們停止調查了。我現在還不知道那些人地名字。也永遠不想知道。在這個亂世之中,依附於強者,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我希望那些人先想一想,現在你們已經有了掌握自己命運的機會了,在你的周圍是平等的盟友,我們可以很強大。你可以保持尊嚴,而不是需要卑微地活著。」
這本來很簡單地一次會面,在韋林的刻意作為下,成為了騎士悲壯的臨別儀式。大家彷彿真地看到了,韋林正持槍跨馬,準備向漫山遍野的敵人發起攻擊,只是為了能夠掩護大家撤退。
領主們無聲地鞠躬,然後退去。即使最陰險的小人,至少在這個時候,也被韋林所感動了。
等到大家都退去了,韋林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剛才那沙啞的語調,迷離的眼神,堅毅的臉龐,都讓韋林在鏡子前面練習了好久。
特別是最後的表示自己不追究前面的事情,更是神來之筆。雖然韋林不停地告訴自己「淡定,要淡定。」但是他還是瞇著眼睛笑個不停。
朱娜一直都默默地站在韋林的身後,等韋林笑得差不多了,她突然問道:「我們真的要停止調查嗎?」
韋林搖著頭說道:「當然是要繼續了,雖然我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們應該知道,哪些人更容易背叛。做錯了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雖然我不會懲罰他們,但是在將來的聯盟,他們需要付出更多,才能夠得到我的信任。」
朱娜這次跟在韋林過來,一直都是待在他的身邊。沒有多說話,但是當韋林需要什麼的時候,卻總是能夠發現朱娜就在身邊。
剛才聽得韋林說這麼嚴重,她也忍不住問道:「我們需要加強警戒嗎?」韋林考慮了一下,說道:「是的,讓他們準備吧。至少聯軍會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的。」
朱娜走到房間外面去,傳達了命令回來後,看到韋林坐在椅子上沉思著。她輕輕地走了過去,跪在韋林的面前,頭枕在韋林的腿上,抱住了韋林的腰。
「雖然我只是在嚇唬他們的,但是我能夠感覺到,敵人也許真的就在後面。」韋林舒舒服服地將兩腿向兩邊分開伸直,頭靠在椅背上說著,「希望這是我的錯覺吧,我討厭這種看不到敵人的戰鬥。」
朱娜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韋林,眼睛裡滿是柔情。雖然她含含糊糊地說著什麼,但是韋林也沒有去聽,而是閉上了眼睛,伸出手來撫摸著她的頭頂。
韋林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煩躁,有的時候在這之後遇到了什麼,那就叫預兆。如果說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那就什麼也不是。
所以朱娜善解人意地將頭埋在韋林的腰間,那溫暖的呼吸讓韋林感覺到癢酥酥的。那不只是生理上的快感,這樣的姿勢,也更容易讓男人有征服感,讓自己覺得是重要的。
韋林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個,他讚歎著朱娜,讓她紅著臉卻還是一言不發。慢慢地,朱娜向上吻著韋林的腹部,一直到胸膛和脖子。
她也漸漸地直起身來,當她再次坐下來的時候,韋林雙手捧著朱娜的臉,仔細端詳著。然後他用手指將朱娜的頭髮向兩邊分開,再握到頭頂。
然後韋林躺平了點,當他鬆開手的時候,朱娜的頭髮就像是帳幕一樣,突然罩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讓韋林感到了安全,就像是身處於鐵籠子裡面,外面的野獸在咆哮,卻無可奈何。
藉著微弱的光線,韋林能夠看到,朱娜的眼睛在自己上面閃閃發光。然後朱娜歎息著,將臉埋在韋林的肩後,舔吮著韋林的耳垂。
「你只是有些緊張而已,明天都會好起來的,然後會越來越好的。」朱娜含糊地說著,韋林回答道:「哦哦哦哦哦,現在我就感覺是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