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裡面的午宴極其奢華,當然了,這是按照一般的韋林來說,這就算不了什麼了。只不過在這樣的地方能夠見到各種珍貴的食材,還是讓韋林有點吃驚的。這和牧師們的簡樸服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總的來講,這頓飯還是倉促了點,所以鐵欽納不停地表示歉意。在飯後,鐵欽納很體貼地安排客人們去休息。
雖然現在是中午,但是他們連續奔波這麼久,也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了。對於貴族們來說,他們當然可以在自己想睡覺的時候睡覺。
韋林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安穩地睡了一覺。雖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但是他相信這裡不但安全,並且自己還可以得到些好處。
當韋林被叫醒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朱娜的臉。他含糊地問道:「什麼時候了?」朱娜柔聲答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已經安排好了晚宴。」
韋林哀歎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我感覺自己還是很飽的呢,真想一直這樣睡到明天早上去。」
朱娜低聲,但是堅決地說道:「如果那樣的話,您就必須在早上增加鍛煉的時間,否則會退步的。」
韋林惡狠狠地看著朱娜,但是朱娜仍舊溫柔地笑著,韋林只好把朱娜的手捧在自己掌心,哀求道:「那麼就在房間裡鍛煉吧,如果我們繞著教堂的圍牆跑步,會顯得很奇怪的。」
「哦,好吧。」朱娜臉紅紅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開始服侍韋林穿衣服。這次來當然沒有帶女僕,如果要韋林在扈從和朱娜之間選一個,他肯定希望是朱娜來負責自己的飲食起居。
門外早就等候了一名牧師。他微笑著鞠躬後引路。在走了一段路以後轉過身來多著朱娜說道:「您請往這邊走,前面會有人給您引路的。」
朱娜皺了皺眉頭道:「我覺得還是跟在爵爺身邊比較好。」那牧師依舊溫文爾雅地微笑著說道:「沒什麼關係地,難道在這裡您還擔心爵爺的安全嗎?」
看到朱娜還準備說些什麼,韋林急忙把手放在朱娜的背上,小聲說道:「算了算了。也許他們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擔心給其他人聽到了。雖然我很信任你,但是其他人疑心重嘛。反正這裡也不會有刺客,我自己去就是了。」
朱娜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道:「那麼您要當心啊。」韋林明白朱娜也是知道這裡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於是回答道:「沒有問題的,你放心好了。」
那牧師看到朱娜向那邊走了,才對著韋林道:「請跟我來吧。」然後又恭敬地在前面引路。只是步伐快了些。
再走了一段,路上開始有衛兵把守,雖然不多,但是也說明這裡不是能夠隨便亂走地。韋林表面神色淡然,心裡在揣測著鐵欽納的用意。
剛到這裡,看起來就要攤牌了。這樣的雷厲風行讓韋林感到了一點吃驚。本來他認為,鐵欽納還要帶著他遊覽塔奎林。
讓韋林知曉他在這裡的權勢和實力,才能夠更好地幫助韋林作出決定。畢竟在卡耳塔現在的情況下,一個完全被父神教控制的村莊。還是獨一無二的。
這樣的場面看上去也應該更加讓人感到震撼,會讓人敬畏。與此相比,伯多祿當然是找不到這樣一塊地盤地。
做交易,當然要先把自己的東西的優點展示出來嘛。但是現在才剛到塔奎林,鐵欽納就迫不及待地要見面。還支開了朱娜,擺明了要密談的樣子,韋林倒有些措手不及了。
前面就是了。最後一隊衛兵還離這門有十多步的距離,韋林猜想這一定是為了防止有衛兵偷聽談話的。
那牧師打開了門,立刻就進去了,韋林低著頭跟在後面,猛地發現自己撞上了什麼東西。「有埋伏!」韋林嚇得幾乎拔出短劍,但是馬上反應過來,這只是一面布幔而已。
但是韋林冒冒失失地衝了進去,現在幾乎被裹到了裡面,當他掙扎著從裡面走出來地時候,發現自己好像走錯了地方。
這不是想像中什麼狹窄陰暗的密室,也沒有一盞搖曳著的油燈,那後面更沒有一個把臉藏在兜帽下面的陰謀家。
韋林所看到地,是一間寬敞的房間,看起來應該稱之為客廳。在四壁的燭台上,點燃了大量的蠟燭。還有在房間裡面,有不少的落地式燭台。整個房間裡地光線比外面強多了,韋林都感覺到了簡直可以算是耀眼。
這裡擺放著不少的軟榻和墊子,韋林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當初在京城塞克斯地時候,參加過的那個酒神節的聚會。
他沒有辦法不這樣想,他已經看到了那些人。在那些軟榻和墊子上,橫七豎八地歪著倒著的,是一些男人和女人。
他們大多穿著舒適的寬大衣服,還有些人,甚至都懶得換衣服。他們身上,赫然就是父神教修士和修女的衣服。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種制服看起來,有一種莊重
,顯得極其肅穆。但是如果那些穿著這種衣服的人,放蕩的姿態在一起,那就很怪異了。
韋林看見一名修女,按照教規把自己的頭髮包裹起來,這讓她那清秀的臉上有了幾分端莊。但是這位端莊的修女,現在依偎在一名男子的身上,與另一名男子調笑著。
剛才帶自己來的那位牧師,可以從他那整潔的服裝看出來,他是個愛乾淨的人。但是現在他正大笑把一杯酒灌到一個女人的嘴裡,雖然那女人也很配合,但是殷紅的酒液依舊濺得到處都是。
鐵欽納搖搖晃晃地從一大群女人中間站裡起來,他順手拿過一個酒杯,高高地舉起道:「願我們的朋友,韋林男爵身體健康。」
那些男人們至少現在看起來還是頭腦清醒的,他們都高聲喊了起來,然後用力地在身邊的女人屁股上重重地拍著。聽起來比鼓掌的聲音響亮多了。
「我,我地朋友,到我這邊來。」鐵欽納向韋林招著手,現在他看起來可沒有那麼威嚴的樣子了,看起來就像是個帶自己表弟去妓院的哥哥一樣親切。
在這個時候。韋林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幸虧他們把朱娜擋在外面了」。雖然朱娜將來無論如何都不會成為自己的妻子,但是韋林還是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些。
這是一種很奇妙地情緒,朱娜知道韋林有,並且將來還會有其他的女人,而韋林也知道朱娜知道。但是韋林就是不願意讓自己的某些方面被她知曉,嗯嗯,當然了,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韋林走到了鐵欽納的身邊。鐵欽納微笑著突然坐下,那些女人們都伸出手來支撐著他,然後再慢慢放下,直到他舒舒服服地靠在那些溫暖滑膩的胴體之中。
雖然這看上去很有趣,但是韋林可不敢嘗試,他擔心那些女人接不住自己。那可就真成了一個的啊笑話了。
韋林老老實實地坐下來,馬上身後有女人靠了過來,扶住韋林,用自己地身體充當靠背。其他的女人也圍攏過來。輕輕地在韋林身上撫摸著。
她們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當然不是在按摩,但是光那些柔軟的小手摸上來,就已經是不用想太多的了。
鐵欽納歎了口氣道:「宗教和世俗界其實是一樣的,當然了。對於平民來講並非如此。而對於能夠真正接觸到我們的貴族來講,應該清楚這一點才好。」
「哦,您說地真正接觸。就是指關係到了合作的階段嗎?」雖然旁邊還有這麼多的人,但是既然鐵欽納先開口了,韋林也就沒有了顧忌。
如果要擔心洩密的話,想來鐵欽納會更擔心地。這些女人如果不是鐵欽納可以信任的,那麼就是永遠沒有自由的。
鐵欽納好像含著了什麼東西,聲音有些模糊:「不止如此,有的領主即使是在和我們合作,但是他們依舊不明白這些。有的認為我們真地是為了父神,還有的認為我們想要圖謀他的領地,這兩種想法都很可笑。」
韋林閉上了眼睛,雙手任意地遊走著,不知道摸上了什麼地方,感覺那肌膚顫抖起來,而邊有女人吃吃地笑聲。
他知道鐵欽納的話半真半假,韋林當然明白越是到了高層,就越是不會相信什麼父神。而鐵欽納所說的不是覬覦領地,從某種角度上講,也是對的。如果說父神教可以把所有人變成教徒,那麼一個領主的位置,自然就無關緊要了。
鐵欽納好像很誠懇地說道:「根據我的瞭解,我認為您是能夠真正可以看透這些的人。所以我才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對您說這些,我感覺您是能夠理解的,而不會認為是我唐突了。」
韋林沉默了一陣,手卻沒有停下,鐵欽納也不急,兩人都在各忙各的,好像一點都不慌的樣子。
「既然您如此直接,那麼我想要知道,您需要什麼?或者說,需要我做到什麼程度?」韋林突然問道。
鐵欽納急忙回答道:「您應該知道了,我現在唯一能夠獲得陞遷的機會,就是將父神教在卡耳塔擴展開來。所以我需要您的幫助,並且我認為您也有能力做到這些。」
「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卡耳塔,我是無法做到這樣的。」韋林曾經對伯多祿說過同樣的話,現在對鐵欽納說也有效。
「這只是一個目標而已,我們都應該知道的,那只是我最終想要的。而我可以向您提供的,就是我能夠調動的一切。教會的士兵、財產,或者這些女人?」鐵欽納坐了起來,很慷慨地說道。
韋林大笑道:「是的,正如您所說的那樣,我們可以慢慢來,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彼此需要什麼,就會減少很多誤會了。讓我們先從一些小小的合作開始吧,等到大家都滿意了,再開始進一步的合作,我相信您也會喜歡這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