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人回來以前,韋林必須適應新的生活。當朧朧之中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侍女好像進來了,正在給自己穿衣服。咦?好像真的是這樣。韋林用力地甩了甩頭,發現這不是在做夢。
「從什麼時候起,你們可以擅自把我從床上拖起來?」韋林很生氣,任何人在睡得很香的時候被弄醒都會這樣的。
「這是朱娜騎士的命令。」一名侍女回答著,同時還抬起了韋林的手,讓另一名侍女給他穿上衣服。
韋林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朱娜……騎士?那是什麼?她怎麼可能命令我?」另一名侍女乖巧地說道:「弗盧龍老爺是這樣命令的,今後由朱娜騎士負責您的身體鍛煉。」
「呃,好吧,但是我認為我的生活應該由我的管家哈特萊來安排,」韋林不甘心地說道,「涉及到身體鍛煉的問題,那就是軍事方面了,也應該交給我的侍衛隊長穆勒。」
韋林認為這兩位和他相處的時間更久,當然也會更好說話一點。可惜的是,馬上有侍女說道:「管家哈特萊大人也已經同意了,穆勒大人還沒有回來呢。」
「我感覺自己好像被出賣了。」韋林不滿地咕噥著,看了看窗外,天那,現在外面還是一片漆黑。哦,還是有些亮光的,那是城牆上守衛的士兵,他們點燃了火盆。
韋林痛苦地說道:「我認為我有必要發佈新的命令了,凡是涉及到我本人地事情。一定要我簽字認可才行。」
侍女們全部都沒有接嘴,她們也都知道,這只是韋林說說而已。大家都看到了,當弗盧龍回到城堡以後,韋林就對他恭敬中帶有一點點畏懼。
這當然不是說韋林就怕他了,這只是那種晚輩對長輩天然的畏懼。害怕會被責備,害怕長輩會失望難過,就像是對老爵爺麥獨孤一樣。
韋林穿好衣服以後,被侍女們簇擁著出了門。外面已經有僕人在等候了,他們舉著手中的燭台為韋林引路。
剛到了大廳裡面,韋林就看見了朱娜就站在那裡。她現在沒有穿盔甲,而是一身棉布的衣服,看起來剪裁得很不錯,正好顯出她的身高腿長。
她的側面對著這邊,讓韋林剛好可以看到她的那些驚心動魄的曲線。她的頭髮紮成了馬尾,看起來更是充滿活力。
韋林微笑著走了過去。低聲說道:「怎麼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朱娜轉過身來,柔柔地回答道:「那可不行呢,我需要督促您地鍛煉,並且應該會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聽著她如此沒有權威的回答,韋林的心中更是得意道:「沒有關係的,我們可以換個時間,比如說在晚飯以後。」
朱娜微笑著搖頭,那馬尾也跟著甩來甩去。有幾絲拂到了韋林的臉上,癢癢的。韋林很想打噴嚏,急忙揉了揉鼻子。正想著再對朱娜說些話。
但是朱娜伸出手來抓住了韋林,是抓的手腕,就像是鉗子一樣,穩穩地夾住了。韋林沒有感覺地疼痛,但是他試著抽出手來地時候。卻又根本不能夠動彈。
朱娜輕輕地一拉,就把韋林帶出了門。現在韋林已經知道了敵我的力量懸殊,要是用力掙扎的話。那實在是大失身份的一件事情。
所以韋林鎮定地跟著朱娜出了門,兩人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個女子還帶有幾分羞澀,卻又大膽地拉著自己的情郎一樣。
朱娜把韋林帶到了圍牆的邊上,對他說道:「我們……開始吧。」雖然春天的夜晚還是有些寒冷,但是韋林心中突然覺得一陣火熱。
這樣地美人,這樣的語氣,哦啊啊啊啊,韋林感覺自己精神振奮起來。然後就聽見朱娜說道:「我們現在用的鍛煉方法也是巴雷特家族地,我想您一定知道,那我們先開始跑步吧。」
啊?韋林看著朱娜扶著自己的胳膊跑了起來。跑了一段路以後,就放開了手,讓韋林自己跑。韋林雖然心中鬱悶,但是也很自覺地跑了下去。
他們是沿著城牆跑的,從靠近城堡大廳的地方開始跑起,繞著最裡面的城牆一圈,這也是很累人地。
外面還是危險了點,在這黑燈瞎火的時候出去,不但看不清路,萬一有刺客埋伏,那就是大事件了。要是提前派出士兵警戒,那又太離譜了,韋林還沒有荒唐到這個地步。
在裡面跑步,旁邊的城牆上總是有燃燒著地火盆。秉承巴雷特家族的一貫風格,他們在防禦方面總是捨得花錢的。
有很多城堡,在沒有發生戰爭的時候,都是只點燃一部分的火盆。而主堡不但是點燃了所有的,還是三道城牆上的都點燃了。如果這樣還會有刺客進來,那可真是活見鬼了。
韋林也知道鍛煉的重要性,只不過人一旦懶惰慣了,想要再勤奮起來,總是有些困難的。他一直都自欺欺人地認為自己處理各種公務,這就算是鍛煉了。
現在朱娜被派了
在是擊中了韋林的軟肋。如果是換了個人,韋林可威脅、可以嬉皮笑臉,最後多半不了了之。
但是朱娜完全不管那些,她總是直接要求韋林做什麼,然後輔助以實際行動。韋林不但不是她的對手,還因為心裡知道,朱娜就是作為自己的貼身侍衛和情人培養的,所以也實在是有點無可奈何。
朱娜的背後是弗盧龍,對於自己的外公,韋林還能夠怎麼樣?只好認了。對於自己居然打不過一個女人,韋林卻沒有絲毫愧疚。
畢竟像朱娜這種女人,本來就是特別培養的。就算是換成戰士,也不一定是她地對手。韋林能夠感覺出來,弗盧龍是真心為自己好,他自然不可能弄個花瓶來放在自己身邊。
光是那身盔甲,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穿上的。那些能夠在床上縱橫無敵的女人,恐怕會被這身裝備壓趴下吧。
並且韋林現在也知道,也許有一天,就需要朱娜為自己擋住刺過來的匕首。但自己如果是身手更好,那朱娜也就不會如此危險了吧。
所以韋林還是一聲不響地繼續跑著。直到自己感覺兩條腿都在發抖了,朱娜才停了下來。她歎息道:「本來我只是想看看您能夠跑多遠的,看起來我們的訓練可不能鬆懈呢。」
韋林靠在城牆上,雙手扶著腿。他不敢坐下去,他擔心自己一坐下去了,就不想起來,今天的鍛煉就要結束了。
朱娜微微顰眉,想了想才說道:「您再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們練習一下,在面對刺殺的時候,該如何面對。」
韋林得意洋洋地說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啊,凡是巴雷特家族的後裔,都會在很小地時候就接受這種訓練的。」
「哦,是嗎?」朱娜低著頭,小聲說道:「您現在還記得嗎?」韋林立刻一聲不吭了,他確實都忘得差不多了。看起來,這個鍛煉會持續很長時間啊。
當韋林鍛煉完成後,天色還是沒有亮。這讓他哀歎起來自己錯過了多少香甜的睡眠啊。但是朱娜微笑著回答道:「早點睡就是了啊。」
對此,韋林是堅決反對的,雖然他也知道早上鍛煉很不錯,但是早到這個程度,是完全不可忍受的。因此。韋林決定找自己外公好好地討論一下。
不過現在,他還是要堅持自己走回去,但是他不想再爬樓梯了。他命令把早餐送到大廳來。這裡還有一大堆文件,剛好處理一下,同時讓身體得到休息。
韋林一坐下來,就覺得疲憊像是猛地爆發了出來,剛才只是強行壓制住了而已。在這樣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的睡意,只是覺得四肢發軟。
還好,巴雷特家族還是有些準備的。侍女是受過專門訓練地,她們分工明確。有兩人跪在椅子前面,為韋林按摩著兩條腿。
還有兩人,站在椅子後面,按摩著韋林的雙手。一名侍女在旁邊將剛送來的早餐切成小塊,送到韋林口裡。另有一個伶俐的侍女,就站在身邊,手裡捧著文件,放在韋林眼前。
韋林不用費力就可以閱讀文件,這可比擺譜式的讓人念要快多了。幾名書記官也被叫醒了。雖然他們心中還是有一點點不滿,但是韋林慷慨地許諾他們今天白天可以休息,還有一小筆獎金可拿,所以現在他們積極得很。
在身體的極度疲憊的同時,思維卻是極度的清晰。韋林看著眼前地文件,準確簡潔地下達命令。根據他的命令,書記官擬好文書,請韋林過目以後,簽字、蓋章再蠟封。
這一條條命令,會下發到巴雷特的各個村莊,也許還有在外地各個商隊。這些命令,都可以或多或少地改變一些人的命運。所以韋林到後來,神色越來越淡然,語氣中也更多的帶有生殺予奪的感覺。
當伯多祿走進大廳的時候,看到地就是這樣的場景。在他一瞬間,他簡直認為那椅子上坐的是個國王。
他勤於政務,竟然到了連飯都顧不得吃地地步。光看他周圍的侍女,簡直是比最荒唐的貴族還要紈褲,但是他卻是在處理文件啊。
周圍的那些書記官,雖然忙得四腳朝天的樣子,但是眼中全是狂熱。能夠得到如此的擁護,又怎麼會是個小人物?
伯多祿彷彿聽到了,那坐在椅子上的人,嘴裡冷冷地說著「殺」或者是「赦」。然後在某個地方,有人的命運被徹底改變。
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伯多祿簡直要顫抖了。這樣的人物,正是自己需要的合作夥伴。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主教而已,雖然對於牧師和更低級的修士來講,已經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了,但是在自己上面,還有大主教,還有樞機主教,最後,還有那唯一的位置。
父神之下最尊貴的人,教宗的位置,似乎也不是那麼高不可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