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來的時候,韋林迅速地起床洗漱,這時候,在面,除了值夜的士兵,就只是剛起來的廚師雜役們了。韋林拿了幾個剛烤好的麵包,又把煎過的鹹肉和切成大片的洋蔥夾在裡面,喝了幾口湯,就急急忙忙地跑到馬廄去了。
在京城塞克斯,這座城市已經從睡眠裡甦醒了過來。那些徹夜狂歡的貴族們還在睡覺,他們當然不用擔心時間不夠用,對於大多數貴族來說,煩惱的是不知道時間怎麼用。
但是那些在宮廷裡有職務的人,和那些平民們,卻沒有這樣的好福氣了。而浮士德大法師雖然身份尊貴,但是在某些方面和那些平民沒有區別,當韋林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吃早餐。
看到韋林來了,浮士德立刻起身相迎,慇勤地問道:「大人早安,需要我通知廚房,讓他們再送份吃的過來嗎?」
韋林搖了搖頭,逕直繞過那張小桌子,走到一扇窗戶前站定,對浮士德和顏悅色地說道:「哦,我只是來看看,你先吃飯吧,沒關係的。」說著,就轉過身去欣賞外面的風景。
浮士德既又不傻瓜,也不會恃才傲物,他匆匆地吃完了早餐,就走到韋林身後說道:「大人,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嗎?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做的。」
韋林讚許地點了點頭道:「浮士德大法師,我就知道你是可以被信賴的,我這裡有個小問題,想要請教你。」說完,就摸出了那個面具。
浮士德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韋林摸了摸鼻子。輕鬆地說道:「看起來你也是知道了這個面具的來歷。幫我看看吧,這些人名,這些地點,都是真的嗎?或者說,她們本來應該是什麼樣地?」
「當然,如您所願,大人。」浮士德接過了面具,仔細地看起來,過了一會兒。胸有成繡地對韋林說道:「我已經知曉了其中的一部分了,大人,其他的只要再多點時間也可以分析出來。」
韋林大喜過望地說道:「當然,我的朋友,這正是我需要的,請先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那部分吧。」浮士德指著面具上的第一個名字說道:「這一位,用的是麗雅艾倫這個名字。如果是化名的話,通常她們更喜歡簡單一點地。比如蘇珊、瑪麗、安娜之類的。所以這個應該是真名,至少是暱稱。」
頓了一頓,浮士德又信心十足地說道:「至於這個地址,我曾經聽說過,那是一個私人的宅園,表面上看,不屬於任何貴族。但是根據一些隱晦的傳聞,好像這裡面的人,和王室的某位密探頭目有什麼關係。」
「王室密探?」韋林悚然而驚,想不到居然會和這些人扯上關係。他焦躁地在屋子裡轉了幾圈,突然看到了窗外那繪著紋章的旗幟,一下子心中大定。
卡耳塔可不是中央集權的國家啊,這些密探幾乎無法對貴族產生多大的威脅。除了對敵人地領土派出密探外,貴族之間互派密探,王室對貴族。貴族對王室派出密探,這也是司空見慣的。
畢竟密探本身也只是提供一點情報而已,真正要對付一個貴族,還必須有充足的理由和實力。當然了,如果這實力能夠壓下所有的反對聲音,那理由也就微不足道了。
韋林很清楚,對於絕大多數貴族來講,對於領地裡的密探幾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要是他花大力氣來消滅掉所有的密探,那就會被其他人懷疑真的有什麼陰謀,今後的日子就會很難過了。
同時。那些密探的地位從來都不是很高,也許他們可以對平民狐假虎威。但是任何一個貴族,都可以不動聲色地處死那些太囂張地密探,自己也能安然無恙,通常這樣的情況下,那貴族是不會受到指責的。
只有那些密探的頭目,在京城裡可以和普通貴族身份相當,但是也不敢真的如何。畢竟那些人能夠成為頭目,都是把稜角磨平了的。衝動地傢伙如果不是早就死了,就是無法成為頭目。
也許那個女人。真的就是個密探,或者是某密探頭目的妻子,那天的酒神節聚會,也只是作為一個飢渴女人參加而已。不過無論如何,這可以肯定,那女人和王室的密探有關係。
韋林立刻對浮士德說道:「那麼我的朋友,現在幫個忙好嗎?我現在要出去一下,要是你現在有時間的話,就幫我看看剩下的那些名字和地址,這對我很重要。」浮士德急忙說道:「哦,沒有問題的,如果順利的話,在您回來地時候,我就可以分析出剩下的那些了。」
沉穩地微微彎腰行禮以後,韋林又出了王宮。他騎在馬在京城塞克斯轉了幾圈才找到那個地址。其實這地方一點都不難找,實際上就是在主街道的後面。
像這樣的地方一般情況就有些複雜,通常都會是雜亂的貧民區,但是也會有一些,是富人們建起新的住宅。那經常是因為最好的地方已經沒有空位了,這大道兩邊次一等的地方就會被開發出來。原來住在那裡的貧民會被趕走,房子全部推平以後
座寬敞、舒適地宅就被建設起來。整個地區也會的士兵,無論是環境,還是治安,都會變個樣子。
只不過這時候可沒有門牌號碼,在那麼一大片房屋中韋林很是費了些力才找到,想來就算是京城塞克斯地本地人也會有這種煩惱吧。
並且那些知道地方的人都是用一種曖昧的目光打量著韋林,這讓他感到有點不舒服,想來以前應該也是有不少年輕男子就這樣問著路過去吧。在這樣的地方,只要有一個人知道的事情,幾乎就是周圍的人全部都會知道。
想到這裡,韋林覺得自己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那些住在城市裡的有錢人,總是喜歡在鄉下修建別墅了。那可是偷情的好地方啊,沒有嘰嘰咕咕地鄰居。也沒有不懷好意的窺探。並且在那樣類似與世隔絕的地方,更容易讓兩個孤單的男女間產生愛情的錯覺。
這個住宅有著高高的圍牆和厚實的木門,在外面幾乎什麼都看不到,這也是這個時代的特色。幾乎任何一種建築,只要情況允許,都會設計成堡壘一樣。不可能出現那些空的、華而不實地圍牆,沒有主人會傻到為了藝術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特別是那些貴族們。
門是緊閉著的,在邊上有一根繩子。韋林抓著那根繩子,很有禮貌地拉了兩下,沒有人回答。韋林生氣地抓著那繩子猛地拉扯起來,在外面就可以聽見從裡面傳來的、連續不斷的鈴聲了。
終於門打開了,出來的是一個老人,真的很老,就是表現得遲鈍無比,走起路來還搖搖欲墜的那種。看到這老人,韋林突然沒脾氣了。
不但是因為自己不好意思對這快入土的老人生氣。還有就是韋林已經猜出來了,那位叫麗雅艾倫地女人,應該是用這些方法來表達自己和僕人沒有私情。
男人通常會懷疑那些太過容易得到的女人,認為她們會很容易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這樣的猜測當然也有道理。只不過有些女人,可以不忠於自己的丈夫,卻同時會忠實於自己的不忠。
「這個女人,說不定對自己的丈夫都沒有這樣小心謹慎,惟恐引起對方的不快吧?」韋林這樣惡意地想著,對面前的老人說道:「我是來找麗雅艾倫女士的。請問她在嗎?」
那老人瞪著渾濁地眼睛看著韋林,韋林微笑著,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意思。那老人突然深深地鞠躬,就把韋林放了進來,然後將門閂上了。
這裡面佈置得相當不錯,雖然還不是專業設計的園林。但是池塘、樹木、桌椅一應俱全,比起某些貴族家裡只是草坪要好多了。
到了主宅的門前,那老人就站到了一邊,把腰彎了下去,一言不發。韋林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輕鬆地說了句:「多謝閣下帶路。」然後遞了枚銀德那過去。
進得大廳,這裡面空無一人,韋林看了眼,就向樓上走去。按照一般的慣例,臥室通常都是在樓上。何況這房子並不大,主人應該就在樓上了。
果不其然,當韋林推開樓上一個房間的門時,就看見了麗雅艾倫,那天晚上地第一個女人。看著眼前的情景,韋林突然很想說句「你穿了衣服我就認不出來了」。實際上,這是句反話,韋林感覺這女人穿不衣服都一樣。
那天晚上麗雅艾倫本來是穿了衣服的,但是韋林已經把樣式忘得一乾二淨了。他只記得這個女人赤裸時候的樣子。那是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即使在肢體交纏的時候。都保持了的端莊賢淑。
只有在她失神的那一刻,又突然展露出暴風驟雨般的狂野,隨後又是一段時間如同小女孩般的柔順,最終又恢復到那凜然不可犯地樣子。
這樣的表現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沉迷,這個女人也是最讓韋林印象深刻的那幾個中的一個。現在她就坐在窗前,含笑看著韋林。可以看出來,剛才她是坐在窗前靜靜地看外面的風景。
麗雅艾倫今天穿著一身很傳統的裙子,身上被包得一點都不露。但是只需要看到那豐滿成熟的身體,還有纖細修長的雙手,潔白圓潤的脖子,就足夠讓男人呼吸停止了。
地上鋪著厚厚地地毯,韋林走到麗雅艾倫的椅子邊,隨意地坐在地上,把頭枕在她地腿上,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
麗雅艾倫毫不吃驚地,溫柔地撫摸著韋林的頭髮,這個女人有一種能夠讓人安心的魔力。「這樣的女人,是應該藏在家裡,好好珍惜的,怎麼會出現在亂交大會上啊。」韋林這樣想著。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那只本來是撫摸著他頭髮的手,現在已經挑逗地摸向了他的耳邊,然後是臉頰、唇邊,脖子。
韋林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將麗雅艾倫抱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了那椅子上。麗雅艾倫一言不發地微笑著,又爬了過來,抱著韋林的腳,用自己的臉摩擦著,然後一路向上。